6分钟很快过去,沉让出声提醒她:“妹妹,时间到了。” 沉乐合上书,将书放在了柜子上,起身和他说了一声,“好,哥哥我出去洗脚。” 沉让:“嗯。” 沉乐走出房间,看到从大队部回来的大叔和大娘,朝两人点了点头,笑着打招呼。 大叔和大娘也微笑着回应她,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关心道:“乐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洗脚。”沉乐抬了抬脚,言简意赅。 “锅里烧了热水,你用热水洗脚吧。” 李菊花闻言微微皱眉,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侄女。 沉乐脸色苍白,身体也不强壮,自从落了水之后,一直没断药。 在李菊花看来,药膳也是药,其实都一样,身子骨弱,哪能无所顾忌? 她劝说道:“女孩子最好不要碰凉水,何况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没事,不影响。” 沉乐说着说着,来到院子外的水缸旁。 缸里的水清澈见底,微风吹得浮在水面上的葫芦瓢,像小船一样轻轻摇荡。 李菊花知道侄女有点小固执,见她铁了心要用冷水洗,于是进厨房去给她倒热水。 - 沉乐不知道大娘,为自己操碎了心,弯腰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冲洗着脚。 夜晚水温有些寒凉,她没有洗太久。 洗完脚她就穿上鞋子,不想浪费时间,她准备把脸一块儿洗了。 “乐乐,热水我给你端出来了,盆里有帕子。” 李菊花端着热水盆出来,看到她的举动,连忙出声制止。 沉乐不好再拒绝,从大娘手中接过盆子放在地上,向她道了声谢,“谢了大娘,我自己来。” “行,待会儿你把盆放回厨房就行。”李菊花不放心地叮嘱她。 “好。”沉乐点点头,不想再麻烦她。 - 沉乐洗完脸和脚,将盆放入了厨房。 准备离开时,她忽然听到了,鱼儿游动甩尾的声音。 沉乐掀开半掩的盖子,里面有几条成年男人巴掌大的鱼,看来二叔他们收获不小。 他们家没有养猫,不用担心这些鱼被吃掉。 沉乐慢慢地将盖子放了回去,留下了一条拇指粗的空隙。让鱼有呼吸空间的同时,又不会让它们有机会跳出来。 沉乐转过身,离开了厨房。 一想到明天就能吃鱼,她心情就变得十分好。 酸菜鱼、麻辣鱼、红烧鱼、水煮鱼、清蒸鱼,味道都不错。 沉乐打算找个机会去河边看看,能不能捞几条鱼,放进空间养起来。 这样一来,她就有吃不完的鱼,想想就口齿生津。 “乐乐~” 白茯苓拿着点心,准备去俩孩子屋里,看到笑容满面的闺女,压下心中的疑惑,连忙叫住她。 今晚的饭菜味道很一般,他们肯定没吃饱,闺女一向挑嘴,定然吃不下去。 沉乐听到母亲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她看到母亲手中拿着一包点心,唇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走了过去说道,“妈妈,我们房间的点心,还没有吃完。” “这是桂花糕,和你们有的不一样,回去跟你哥哥一起吃。” 白茯苓说完将点心递给她,板着脸严肃地看着闺女:“晚上没吃饱吧?让让应该吃饱了。” “……” 沉乐目光躲闪,有点心虚。妈妈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哥哥不会告状,难道妈妈有读心术? - 白茯苓弯下腰,目光与一脸心虚的闺女视线相接,“下次不准再把自己不想吃的东西,给你哥哥了,他不是你的垃圾桶。” 沉乐揪着衣角,避开她的目光,弱弱地为自己辩解:“我是怕哥哥不够吃。”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挺不要脸,小脸很快红了起来。 白茯苓点了点她的额头,“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我就不说出来了,给你留个面子。” 沉乐小脸涨红:“……”妈妈没说跟说了一样,她照样没有面子。 白茯苓摸了摸她头发,看她还知道羞愧,语气好了一些,“你就欺负你哥哥好,下次量力而行,饭菜太多吃不完,你就在你吃之前,提前分出去。” “我分了。”沉乐小声说。 她分开后,是拿筷子夹着吃的。 基本上没有用到碗,所以放在她碗里的半块窝头干净能吃。 “行吧,那你回屋去吧,吃完记得刷牙。不刷牙牙齿会烂掉,以后会成为一个无齿小孩。” 白茯苓故意说的很严重,吓唬她。 沉乐:“……”她是个爱干净的大人,才不会烂牙! “妈妈,你吃了吗?”沉乐接过包装好的糕点,询问她。 “吃了,不用管妈妈,妈妈这的糕点、饼干,储存量比你那多几倍。” 白茯苓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沉乐有被秀到,无情地踹飞这碗狗粮,战略性撤退,“我回房了,妈妈晚安。” “晚安。” 白茯苓目送闺女离开,轻抚了一下上扬的嘴角,想起在城里的沉守军,心中有些失落。 - 别人一家住在一起幸福快乐,小日子过得美滋滋,而她和沉守军结婚多久,就分居了多久。 若不是她一个月,总会带着孩子进城,去看他一两次,别人都不知道,沉守军结了婚。 沉守军长的俊,在大队里有不少人喜欢,到了厂里追求者更甚。 她之所以这么放心,他一个人待在县里。 不仅是因为对他们的感情很有信心,还有就是她有离开他的底气,并不是担心自己离开他就活不了。 他若是背叛自己,大不了一拍两散,他个人条件好,她也不差啊。 夫妻俩一直分居两地,不是个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应该没人再继续找她吧? 白茯苓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带着孩子进城。 她应该没有这么倒霉,刚进城就碰到以前那些旧识。 可守军说以后城里会乱起来,远远不如待在乡下安全。 对她这种身份敏感的人来说,待在城里很危险。 白茯苓心中纠结极了,盯着孩子们的房门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明天问问孩子们的意见,要不要进城里去住几年,等到了特殊时期,再回乡下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