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是答应了你的条件,朕便成什么人了?”鹿傅然抬眸扫了她一眼。 “没有!”纯妃抬手被嬷嬷扶起来,步伐蹒跚走到案桌前,指着自己说道:“是妾,是妾逼圣上的,这一切都与圣上无关!” 或是她哭得太过可怜,林诏无声摇了摇头,不忍再看。 公公又来传话,“圣上,太子和诸位大臣求见。” 纯妃听闻,起身胡乱擦干净眼泪,缓了心神,低声道:“妾就不妨碍圣上了,妾先告退了。” 纯妃浑身乏力,半身都倚靠着嬷嬷,她随着公公出了宫殿,鹿望见到她,满是诧异,“纯妃?” “太子安。”纯妃淡淡一笑,“我许久未见圣上,今来请安,听闻太子来了,便不打扰了。” 鹿望敛了神色,嘴角挂了笑,“纯妃慢走。” 纯妃颔首,被嬷嬷扶着离开。 一众人入了大殿,里面气氛如常,鹿望眸光闪了闪,做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近日太子为朕排忧解难,辛苦了。” 鹿望颔首,“儿臣理应为父皇分担。” “你们何事上奏?”鹿傅然手中动作未停,开口问。 “边疆战事接连告急,如今宫中又生变故,儿臣请命,挂帅亲征,收复城池。” 直到鹿望提出挂帅亲征,鹿傅然才抬头看着他,“你要亲征?” “是。”鹿望眼神坚定,“林襄殉国,城池接连被破,边疆战士人心惶惶,儿臣想亲征,稳固军心,收复边疆,驱赶北漠。” “太子。”鹿傅然语意深长唤了声,接着说道:“边疆战事不可儿戏。” “儿臣绝无半点儿戏!” “朕准了。” “谢父皇恩准!”鹿望本以为还要游说一番,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 待他们走后,林诏悠悠然开口:“太子太过心急了。” “手无兵权,空有太子之位,换做谁人都心急。”鹿傅然撂了笔,面无表情将字画拿了起来,“如今天下局势不稳,内忧外患不断,朕……真的不想走到最后一步。” 笔墨未干的字画被撕毁丢弃在案桌上,林诏只觉得心酸。 “你要亲征?你疯了吗?”柏玉清拽住鹿望胳膊,不可置信的质问道:“好不容易坐上储君之位,那沙场是何其凶险,偌大的南洲难道找不到能领兵之人?!” 鹿望扯开她的手,一字一句说道:“母妃懂什么?兵权三分,没有一份落在我的手中,唯有亲征,才可能手握兵权,得父皇器重!” “怪我!怪我!怪我娘家没有依仗,让你当了太子都不得安心!” 柏玉清说着就要哭起来,鹿望不耐说道:“朝中大臣如今对鹿拓口诛笔伐,而父皇却态度不明,若不是他私自调兵,这储君之位怎么会落到我的头上,只有做出一番事业,稳固军心,父皇才会信任我,交于兵权。” “你说的对,没有兵权就算是储君也没有任何好处。”柏玉清幡然醒悟,但还是忧心忡忡,千叮铃万嘱咐,“望儿,在这深宫之中,母妃唯有你可依仗,你去了战场千万要小心谨慎,勿要受伤才好!” “母妃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鹿望拍了拍她的手,带着人马从京城出发。 迎阳宫内,用完午膳,鹿意安又坐在凉亭发呆,婢女们也落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