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州烽火连天已有两月之久,泾城被破也有两月,鹿拓想要脱身返回沧州,可对方像是知道他的意图,死命纠缠。 林襄匆匆带兵赶来,身着的铠甲上满是干涸的血渍,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林襄来迟,还请四皇子责罚。” “泾城失守,沧州孤立无援,我要赶回沧州,这里交给你了。” 鹿拓握紧佩剑,拍了拍林襄肩膀,也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肩膀,带着沧州将士风尘仆仆赶往沧州。 林襄留在这里带兵收复悠州,几战之后发现对方无心跟他打,只是想缠着他,心中便涌起一股不安。 泾城被攻破,百姓流离失所,大量涌入沧州,此等场景如同几年前一模一样,可北漠铁骑一路南下,沧州唯一的守城军全部战陨,董昌也一并跟着殉国,这里也不安全了。 “庆桉,走啊!”鹿意安拽着他的胳膊想把拉他走,可庆桉却纹丝不动。 “我不走。”庆桉拉下她的手,坚定说道:“我要在沧州等着四哥回来。” “城门马上就要被撞开,北漠军队一旦进来,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鹿意安不明白庆桉为何如此固执,还有什么能比逃命更重要。 在庆桉心中,他坚信,鹿拓会回来,“沧州是四哥守了十几年的城池,他不会放弃我们的。” “城门破了!快逃!” “快逃啊!” 马蹄声和号角声交杂入耳,鹿意安拼命拽着庆桉往府邸深处跑,越是慌张越用力抓住他,“就算要在这里等皇兄回来,我们也得活着等!” 不过一会儿,宅院里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他们四周寻找,眼见之物都被砸烂在地上。 两人躲在橱柜里,穿过缝隙,看着他们越来越近,鹿意安指骨抓紧裙摆,用力到发白。 “众将士听命,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鹿拓一路浴血奋战,杀红了眼,一股不要命的架势让人不敢靠近他。 他刚到府邸大门,莫修染带着戚闵也来了。 男人带着面具,嘴角微扬,声线清冷,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叙旧般,“四皇子,久候多时了。” 鲜红血水顺着长剑往下滴落,鹿拓立于大门前,自然忘不了他。 “莫弃,血海深仇,今日我们一并算。” 他眼神阴鸷,轻踏几步,衣袍带风,卷起尘埃,剑尖直向莫修染刺去。 莫修染神色未变,向后轻仰,躲过剑锋,起身间,一个转身到戚闵身旁拔出他腰间佩剑,拦下鹿拓再次进攻。 剑刃摩擦出火花,两个男人视线交汇,莫修染轻笑一声,鹿拓足足退了几步才停下。 他嘴角挂着哂笑,颇为挑衅,“四皇子看上去体力不支啊。” “是吗?”鹿拓冷冷勾起唇,举剑时,挑起眉头,神色狠厉,再次袭来,“那再试试!” 刀光剑影飞速闪过,莫修染只防不攻,鹿拓出剑却招招致命。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随从从府内压着庆桉和鹿意安走出来,“殿下,抓到两个人。” 鹿拓分神看了过去,庆桉也在看他。 他剑锋一转,往府邸门口跑去,还没到一半,一把剑拦在身前。 “我抓到的人,自然归我管。” 莫修染不再防守,长剑在他手中泛着寒光,笑意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眼神冷冽,鹿拓猝不及防,左臂被划伤,直见骨肉。 “四哥!”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