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昊、胡八一、王胖子又一路飞快跑回来了，唯恐自己跑慢了，错过了家里的午餐。 “大哥，你不知道，学校的饭菜更难吃了！” 陈昊吐槽道：“今天中午只有一个菜，大白菜！” “一个人一个糊糊团，再打一瓢菜。” “简直就是在喂小狗！” 陈莉张大眼睛，开心道：“二哥，你是小狗，小来福！” “啊呸，我又没吃，怎么会是狗呢！” 陈昊翻个白眼，抢了一块羊肉片塞进嘴里。 老爷子说道：“知足吧，起码红星附属学校有轧钢厂支持，还可以给你们包一顿午饭。” “别的学校都是小孩子自带吃的。” 的确，与其他学校相比，在红星轧钢厂附属学校读书的孩子，已经幸运很多，起码不用饿肚子。 这算是工厂给的特殊福利待遇，与以后那些大型企业专属福利类似。 罐头厂的附属小学，都没有这项福利。 “对了，冉老师也在学校吃吗？”陈锋询问道。 “好像是吧。”陈昊不确定道。 “是的，但柱子哥特意骑着自行车送了额外的饭菜。”粗中有细的王胖子回答道。 “我怎么没有看到？”陈昊疑惑道。 王胖子得意道：“我坐在窗户边上，上课的时候，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啊。” 饭桌上几个大人同时无语。 感情别人上课看着老师，你上课看着外面。 “凯旋，好好读书，就算你将来参军，也要成绩好，才容易当军官的。”老爷子提点一句。 “爷爷，我和八一、陈昊约定好了，他们先升官，然后他们提拔我！”王胖子得意洋洋道，“我聪明吧！” “聪明是聪明，就是聪明劲不在正道上。” 老爷子笑着摇头道：“你爷爷、你爹都是正经人，怎么有你这一个不正经的小东西。” “我爹说，我是从沙漠里捡来的！”王胖子咧开嘴笑道。 “胡说！” 老太太最不喜欢这种胡扯的话。 吃完了饭，三个人洗碗收拾。 陈锋在房里午睡。 陈莉玩了一会，也脱了鞋子爬上来。 下午，陈锋把妹妹留在家里，让老太太看着，自己去了一趟煤铺。 四九城最早开办的几十座煤栈位于宣武门外和西直门外两条顺城的街道上，\"煤炭街\"由此而得名。旧时代居民烧的煤，主要由京西门头沟和房山各煤矿供应。 到了新社会，通过调控分配，煤铺分布均匀。 住得远的地方，也不多跑了，就近就有煤铺卖煤。 陈锋骑着三轮自行车过来，在买煤的人中并不突出，还有人开着敞篷吉普车来运煤。 “有没有麻袋？” “没有，我买六个。”陈锋拿出一张煤票，以及六块多钱。 煤铺卖的麻袋，质量非常好，比一般的麻袋更耐用，而且更大。 脏是脏了点，可胜在实用。 陈锋正是发现自家的麻袋太小了，这才有了买麻袋的想法。 “你要是不要赠送的一百斤煤，我们送你十个麻袋。” “成啊！”陈锋笑着答应下来。 至于他们怎么后续操作100斤煤、10张麻袋的事，那就和他无关了。 四九城类似阎埠贵这样的精打细算人非常多。 别说一百斤煤，就算是一斤煤球，都有人细算。 阎老师以前就喜欢用自家烧了一半的煤球，去跟其他住户换完好的煤球。 这样，他节省了一半煤。 其他住户也不用烧火引燃煤球，可以节省一点时间。 当然，自身肯定是亏了几分钱。 “小伙子，你买煤球，还是煤块？”煤铺销售员问道。 “当然是煤块。”陈锋回答道。 煤铺的煤，分两种，一种是直接销售的煤球，这是加了水和黄泥的！ 陈锋要的不是煤球，而是直接的煤。 别人买煤球，是为了图方便，买回去直接放进煤炉就能烧。 陈锋不同，他之前都是陈昊、胡八一做成蜂窝煤烧的。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真蠢！ 一颗煤球几多钱啊？ 累不累啊！ 好像不累！ 陈昊、胡八一、陈莉挺喜欢做蜂窝煤的，把这种活煤泥的事情当成了一种好玩的游戏。 “行，稍等下。” 很快有煤铺的工人帮忙装好三袋，称量之后，还帮忙抬进了车厢里。 “为人民服务”的好年代啊！ “大叔，抽根烟。” 陈锋也不吝啬，付了钱，直接拿出两根大前门烟送过去。 小费是不敢给的！ 但送根烟，却是最好的礼物。 “哎呦，大前门啊，好烟啊，小同志，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干部，谢谢啊！” 两个工人大叔很惊喜。 大前门，目前全国都有卖的，上海、天津、青岛、郑州、许昌、开封都生产过大前门，产量不低。 但价格相对其他经济烟贵一些，可不是一般工人能抽的，一般都是干部居多！ 说得不好听点，这一根烟价值几斤煤。 也就南方比较难买到，必须托关系，在烟草局预订才行。 “不用谢，我妹妹怕冷，还有老人，我家里烧炕，需要的煤不少，以前我爸负责，现在我来买，说不定过几天又要来麻烦大叔了。” “没事，你来了，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搬煤。”一位脸都乌黑的中年大叔笑道，露出一双微黄的牙齿。 “成啊，谢谢了。” 陈锋又送出两根烟，一人一根。 乐得两位工人更开心了。 只是跟往常一样，帮助这个小同志抬袋子，就得到两根大前门，妥妥挣到了。 “小同志局气！” “可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陈锋笑了笑，没有应下，也没有说自己是普通人，免得对方尴尬。 随便夸赞你而已，别当真！ 陈锋跟他们告辞，上车用力蹬。 一吨煤看似一千公斤，实际上体积不到1立方米，也就08立方米差不多。 这种散煤真装袋子，肯定不仅08立方米了，煤块与煤块之间还有缝隙。 陈锋等离开远了，装作休息，在半路上悄悄使用空间，挖走了三分之一的煤，储备在空间里。 他家里厨房里有足够煤，但空间存量不够。 回到巷子里，一群人路人好奇看一眼，有的面熟的，还特意问一句。 听说是煤，不是肉，就立刻不注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