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日。 大清早，周清就把娄晓娥、陈建国送给女儿的裙子拿出来。 小孩子早上睡意本来就不是很强，十分容易醒。 一听到门被打开，趴在陈昊旁边，一只小脚还差点贴着大哥脸的小丫头立刻就醒了。 一双大眼睛骨碌转动，头抬起来。 小脚小心翼翼缩回来，消灭自己不小心欺负大哥的罪证。 “嘘！” 周清做了一个不要吵的动作。 陈莉兴奋地点点头，眼睛看着自己的新裙子，四肢爬动，跟一个乌龟一样，爬到床边，站起来张开手，等着亲娘给她穿新衣服。 “嘻嘻。” 看着漂亮的保暖厚棉新裙子，小丫头傻笑不断。 “坐下。” 穿好了兔皮靴子。 她就迫不及待去外面找其他小伙伴炫耀新衣服。 这个大清早，附近院子的小孩子生病了。 红眼病，而且比较严重。 既然是小丫头生日，虽然不办生日宴，但也不会跟往常一样过。 “滋滋滋！” 两颗野鸡蛋先后落在陈锋自己手工做成的心形煎蛋器上，在滚油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陈莉喜欢吃油炸较老的煎蛋，而不是那种黄中带白的嫩煎蛋。 老太太、周清在旁边切青菜、擀面。 既然是生日，那肯定要做长寿面，让小寿星过上一个特殊的节日。 看到锅里的铁皮真的把鸡蛋固定出一个心形，觉得十分有趣。 “小锋就是聪明，这要是让那些个餐馆知道这种小玩意可以做出心来，他们肯定要学去，拿来引诱年轻人去吃饭。” “就是废鸡蛋。”周清笑着说道。 鸡蛋可不便宜，尤其是今年。 别的可能不知道，陈锋记得从今年开始，四九城市民真吃不到鸡蛋了。 1960年开始，四九城鸡蛋停止供给市场，改成专供知识分子、病人等少数特殊群体。 “说起来，这个母鸡也奇怪，野鸡居然一天生一个鸡蛋。”老太太见多识广，知道野鸡跟家禽不同，不会每天生蛋。 （野鸡只在交配后，4-6月期间生蛋，数量大概一二十个。） 周清擀面完成了，等着老太太把刀空出来。 “大概是我家的粮食好，别的野鸡可没办法天天吃大米。” 陈锋把剪好的心形双鸡蛋翻过面。 等鸡蛋做好了，趁着锅里的油，直接倒入羊肉片，爆炒完成，就这热锅倒水，按照习俗，做一锅的长寿面， “陈昊，去把小妹找回来，快吃饭了。” “哦。”在院子练习骑自行车的陈昊放下车，去隔壁院子找人。 “白龙马，蹄朝西···” 一大一小，两个唱着歌回来了。 漂亮的新裙子，让开始臭美的小女孩非常嘚瑟。 “大锅，我漂亮吗？” 一进门，小丫头就连忙问向陈锋。 “漂亮，今天你最漂亮！” 陈锋率先给她打了一小碗面，特意浇上一层羊肉片、煎鸡蛋、菜叶子，还把特意放在空间里一瓶酱鹿肉往上倒上一些。 “嗯，生日快乐！” 陈莉傻乎乎看着大哥手里的碗，还以为这是给爷爷的。 陈家规矩，第一碗给老爷子。 “愣着干嘛，还不拿着，跟你大哥说谢谢。”周清蹲下来，摸着女儿的小脸说道。 “娘，这不是给爷爷的吗？”陈莉疑惑道。 “今天你生日，你吃第一碗。”周清笑着说道。 “哦，谢谢大哥。”陈莉接过自己的小碗，看着面上一层好吃的，高兴倒是高兴，但不敢第一个动筷子。 好在老爷子已经拿到自己的碗。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 “小莉莉，生日快乐，今天你先吃。” “那我吃了？” 陈莉望了望，小声道。 “吃吧！”老爷子笑道。 小吃货立刻先吃酱鹿肉，这是最好吃的。 她和喜欢把好吃的留在最后的陈昊截然不同，先吃好吃的，中间偷偷把不好吃（喜欢）吃的送给来福吃。 这样，她吃的全都是好吃的。 “大锅，好吃。” 小吃货现在恨不得天天过生日，满脑子的天天新衣服、天天鹿肉煎蛋面。 “哈哈，那就多吃点。” 陈锋也没厚此薄彼，老爷子、老太太、陈昊、陈建军等都有一个煎蛋，以及酱鹿肉。 不过最后一瓶肉也因此彻底没了。 以后只能吃酱羊肉了。 明面上的鸡蛋也没了，需要他上山找野鸡蛋和野母鸡。 吃完了早餐，陈锋带着陈莉去王府井购物。 一如之前，给看守三轮自行车的老爷子一根烟，然后牵着小丫头进去。 “今天，你想买什么，大哥给你买。” 陈锋十分大气道。 老爷子鹿肉不是白送的。 那些个老战友们能量都不小，没少给老爷子回馈好东西，各种票据更是不少。 老爷子把糖票、酒票等全都送给了陈锋。 票据是有日期的，过了这个月不用，那就废了。 “汽水。”陈莉毫不犹豫说出她现在最缺少的食物。 罐头还有两瓶，软糖还有好多个9，另外还有一大把葡萄干、棒棒糖、7个1分钱硬币。 唯独汽水，她一直没能独自获得。 “你要几瓶？”陈锋笑着问道。 “好多个9瓶！”小丫头张嘴就是9。 “那就9瓶了。”陈锋忍着笑说道。 “恩嗯嗯，大锅，你最好了。”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损失了多少个9瓶，只觉得自己孩子人生走上了巅峰。 在柜台买了九瓶汽水。 “大锅，我要拿。” 陈锋给她一瓶，她还嫌少，把左手也伸了出来。 “要不要打开喝？”陈锋问道。 “嗯嗯。” 左手拿着没开的汽水，右手拿着开了汽水。 陈莉有些霸气侧漏地迈着小短腿，在商店内跟着陈锋转。 好多人看到穿着漂亮进口保暖裙子、一路笑个不停的小丫头，不禁频频回头看，心生喜爱之情。 “好漂亮的小丫头。” “老韩非要儿子，我觉得女儿也不错啊。” 一些来购物的女性看到陈莉，突然觉得生女儿说不定更好。 “大锅，小人书。” “好，给你买。” 陈锋宠溺道。 小人书最多几毛钱一本，陈锋手头钱不少，根本不在意这点小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