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拿着那圣旨,轻叹一声, “又要忙起来咯。” 祁樾站在她的身侧,也叹了一口气, “尽快把姜月见接过来吧。” 如果她有办法,那最好不过了。 宋知意偏头看向祁樾,略微勾了下唇角, “放心吧,我已经让齐迁开着房车去了。” 估计,用不了几天,这两个人就能抵达帝都。 派人去接姜月见的同时,宋知意也没放过谢芷。 她给她传了信儿,让她派几个人来帝都开铺子。 虽说现在他们手上有皇帝给祁樾的暗卫,但总归是建立自己的眼线和势力,更重要一些。 两个人谁也没忙着,宋知意入了兵部,而祁樾,则是去了户部。 昨日宫宴上的事情已然传遍京都,再加上祁樾这张脸,没人敢质疑。 昨日陛下这番动作,若非是皇后娘娘阻挠,这位祁公子,怕是已经被封了太子。 前太子生死未卜,这位立马入了京,据说他是自扬州而来,后来又是随着那位永安郡主去了河东。 这一步步的,可不就是给他铺路吗? 可也正因如此,祁樾接触不到户部真正的权力。 知道了他未来为君,底下的臣子,自然会避讳着。 他一入户部,便是户部尚书亲自迎接。 给他安排了一间书房,而后便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祁樾看着桌案前的精美茶点,直接唤出了皇城之中的暗卫,让他们调出户部官员的相关资料。 进入户部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皇帝为何要他来这里。 其一,让他了解这个国家的财政。 其二,要他做那一把刀,清洗。 他要在自己死前,把中央政权之中,所有的蛀虫,尽数清洗。 而另一边,宋知意入兵部,就没有祁樾这般艰难。 兵部之中虽然都是重臣,往日里谁都看不起,但也正因为是重臣,大多都是皇帝心腹,只要皇帝想要的是什么。 再加上清平一战,宋知意已经在武将圈子里扬名了。 他们对于她的火药配方,很是好奇。 是以,一入兵部,宋知意就成了香饽饽,一大堆武将围着她请教火药是如何配置的,然后好多工匠也凑了上来,借着传闻之中火药的威力化出了好多改进的武器图纸,想要让宋知意来评判指导。 而这样一来,两人又是忙的脚不沾地。 宋知意天天泡在兵部,而祁樾,则是有条不紊的在户部进行清洗。 有暗卫营的帮助,取证并不算难,他几乎是两天一个,直接捅到皇帝那里,革职,抄家,流放一条龙。 是以,没多久的功夫,他一路升迁,成了户部侍郎。 而下边的官员,也一个个都顶了上来。 不得不说,萧临渊在做皇帝方面,很绝。 甚至祁樾都怀疑,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只等他来,将清洗的机会交给他,让他立威,收拢权柄。 他把路,全都给自己铺好了。 甚至,在某些事上,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后名,亲自下手,只为留给他一个毫无后患的朝堂。 而随着这些时间耗费心力,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帝都里落第二场雪的时候,姜月见和萧清宴终于抵达了皇城。 祁樾连遮掩都未曾遮掩,直接让人把他送进了宫。 生死未卜的太子再一次出现,京都之中,消息又是传开了。 萧清宴的腿似乎比之从前,好了不少,已经可以做到拄拐走路。 宫门口,文福公公备好了轿辇。 一看到这样的萧清宴,文福老泪纵横, “殿下。” 分明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的,成了如今的模样。 萧清宴只是听着文福的声音有些熟悉,他还是没想起来自己的过往,只是,大概猜出来了。 他‘望’向祁樾的方向, “你想做什么?” 祁樾扫了他一眼, “陛下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这一次,我是找月见姑娘前来诊治的,至于你,只是顺带着。” 顺带着,用他引出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 既然想要清洗,那就清洗个干净。 萧清宴听着微愣,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有些难受。 姜月见倒是不怎么在意,她偏了偏头, “那走吧。” 生病了,那可得赶紧治。 更何况,那是皇帝。 当今皇帝可与其他朝代的皇帝不一样,大夏朝是他一手建立,他老人家不仅在军中威望极高,在朝堂之上也是说一不二。 只要他在,天下就是稳固的。 但如果他死了若是之前太子没出事还好。 这太子一出事儿,可就说不定了。 毕竟,四皇子年纪还小。 而那位二皇子听闻,陛下刚灭了秦家。 一想到这儿,姜月见的眸光又是扫过祁樾和萧清宴。 她又不是傻子,能看得出这两个人之间有事儿。 不过她懒得猜。 可见到皇帝的时候,她不用猜了。 一切问题,都摆在了明面上。 就这两个人长得这两张脸。 这瘸子,大概率就是那个生死未卜的苦逼太子,巧合的被她捡到了。 而祁樾,估计也是皇室中人。 要么,是皇帝流落在外的风流种子,要么,就是那个死了许多年的皇长子。 呵,有好戏了。 姜月见一边想着,手搭上了皇帝的脉。 这不搭还好,一搭,事情更有意思了。 他们这位皇帝陛下,身上中了不少毒,其中,有那么几种还是从别人身上渡过来的。 若非是他内力深厚,这些年自己一直压着,估计早就被毒素反噬身亡了。 祁樾看向姜月见, “这毒能解吗?” 姜月见点了点头, “能解,不过要费点功夫,好好调理一下。” 她说着,有点犹豫, “不过,以陛下的身体状况,就算是解了毒,寿数恐怕活不过三载。” “他体内的许多器官已经有衰竭之相,我无能为力。” “而且,不宜耗费太多心里。” 所以,要想活,最好还是当太上皇。 萧临渊睁开眼睛,他看了看姜月见,又是将眸光落在了萧清宴的身上。 姜月见会意,压根没让皇帝开口, “他的眼睛,有治愈的可能,我这次来帝都,就是想问太医院要一株七星草,为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