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子摆摆手，“打仗是要死人的，赢了又怎样？有些生命可是回不来了。我，怎么能快活。”</p>
高道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不是说这个。”</p>
“将军是有意在避开一些事情吧。你要说战争的本质，应该没人比您更明白，你带领大家做的不是无畏的牺牲，是为了保一方安定，如果没有你们，这些百姓将遭遇什么？到时候，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难道将军就能视而不见？”</p>
缘子微微有些愣怔，没想到高道长会这样反驳自己，而这些话又有些似曾相识。“”</p>
“将军，人要正视自己的烦恼，既然现在不想说，就等您想说的那天再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做那个倾听者。”</p>
高道长说完便径自走了，倒是将缘子留在了原地。</p>
其实那话高道长说完她便想起来了，完颜琮也说过类似的，他们心中有大爱吗？</p>
她不清楚，人性、利弊、得失，她不愿意去思考这些问题。</p>
刚刚高道长说她的忧思，大概也是看出自己为情所困了吧，她不犹豫、不纠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p>
就是因为自己做出了决定，所以才会感到痛苦。</p>
她喜欢用带兵打仗、治病救人这些事情来麻痹自己，但是等到夜深人静，望向天空的那轮圆月，她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年夏夜，漓漓江边，有人说她好看。</p>
定然是最近太闲了，自己对灵州也有周详的计划，但被搁置后，总觉得没什么事情做。</p>
她一定要再找一件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如就从打探南阳那边的战况开始。</p>
临安城内有名的绸缎庄、裁缝铺子都在昌乐坊一带，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热闹盈门。</p>
少女们在早春时节就有穿着轻纱罗衣出行的，雨歌看着她们一边觉得冷，一边有羡慕着美。</p>
“姑娘，那是今年最新的料子，看着轻薄如纱，其实并不冷。”</p>
一个绸缎铺子的掌柜看到雨歌一直盯着从店里出去的女子们看，虽然眼神中有点鄙夷，但又挪不开眼，他就大概能猜到她的心理了。</p>
雨歌回头看向店铺内，色彩斑斓的布料随风轻摆，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p>
她今天就是奉夫人的命出来看新料子的，春天到了，家里的女眷也要添新衣。</p>
曾钟娥这两年不爱出来逛了，时常让雨歌或者兰姨将东西带回去挑选。</p>
她刚要迈步进去，就感觉自己的腿受到了阻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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