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勒不满地道:“可你们这也太坑了,难道我们西域佛国的军队没有死在和凉州禁军的战斗之中,现在要死在为了保护萧阀的战斗之中?这也太荒唐了,除非萧阀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否则我们拒绝配合!” 本来听前面,秦牧还不断的点头,可是听到最后一句后,秦牧脸色就是一黑,虽然早就知道这些蛮夷异族的贪婪,可还是被他们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 “颂勒将军,你这做什么,大家不该联合起来和萧阀对抗么?怎么还没开始谈,你就先投降了?” 颂勒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在谁的地盘?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咱们不配合,到时候,秦王的禁军杀过来了,我们还能引颈就戮?或者直接投降?只要萧阀不让我们走,咱们就算反对其实也没什么意义,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牧一听,也知道颂勒说的是实话,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心里却非常的别扭,不甘。 对面,萧磐听了颂勒的话,也不禁轻叹了口气道:“颂勒将军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这件事本将军也是有些责任的,但此事非本将军能够决定,所以只能委屈诸位盟友了。毕竟,秦王的威胁,可不是小事。若是秦王真的发疯,湖州这片萧阀的祖地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秦牧和颂勒还有云翔侯都神色微变。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毕竟秦王若是想发疯,早就发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所以萧阀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也能理解。 换做是他们自己处在萧阀的位置上,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秦牧想清楚这个后,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坐在那里问道:“凉州的援军现在有什么动向么?” “还停留在凉州城,没有任何异动。但也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异动,才更让人担心,让人摸不清他们到底在等什么,会怎么做!”萧磐皱眉说道。 秦牧淡淡地道:“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怕是没用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做好禁军进攻的准备,其他的就看秦王如何抉择了。” 云翔侯这时说道:“我觉得,秦王应该不会轻易派兵攻打湖州,这里不仅仅是萧阀的祖地,同时也是大夏朝廷的领土,秦王若是擅起战端,就是以下犯上,就是造反。” 秦牧问道:“难道因为这个,秦王就不敢攻打湖州了?” 云翔侯摇头道:“那也不是,若是本侯估计的没错,秦王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让我们做出赔偿,若是我们不赔偿,那么这场仗就真的会爆发,决无幸免之理。” 颂勒目光一闪,笑着问道:“他敢同时和我们所有人开战?不是本将军看不起他,虽然他的军队更加精锐,但是面对咱们所代表的势力,区区秦王只怕还没有这个实力和底蕴。” 萧磐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家族高层得出的结论和云翔侯差不多,但是若是秦王提出的条件太过离谱,家族是肯定不会妥协的。至于和我们所有势力开战,那倒不至于,但是秦王若是各个击破,也不是没有机会。尤其是……”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云翔侯,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是言语中的意思却清晰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云翔侯心头一跳,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摇头道:“若是秦王真的想要拿下京城,大夏境内,没有哪一方势力能够抵挡得住。甚至所用的时间,可能都用不了十天半个月。最重要的是,秦王的声望在民间百姓之中实在是太高了,你们可能不信,但实际上,若是秦王说要登基称帝,拿下京城,所过之处的百姓必定会欢呼雀跃,毫无阻碍。真正能够阻挡秦王的,只有各地的官府和世家豪门。只是,这才少人,很可能官府麾下的士兵,都会跟着一起临阵倒戈。毕竟,一旦他们加入秦王麾下,是有希望成为禁军的,而禁军的待遇,不用本侯多说了吧?” “嘶——” 萧磐和秦牧,还有颂勒都倒吸一口凉气。 “秦王的威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岂不是他真的想要当皇帝,随时都能够登基?难怪当今夏皇如此忌惮自己这个儿子,换做任何一个君王,有这样一个儿子,只怕都睡难安寝啊!”秦牧缓缓说道。 颂勒更是说道:“当初夏皇就不该将这个赢天放出京城,否则哪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萧磐道:“听说,当年赢天能够离开京城,是因为余州发生大洪水,灾民嗷嗷待哺,朝廷却拨不出救济的粮食,民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而且北方的燕州又被贺观所占据,南方的江州也是现在林家的地盘,可以说,都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下。所以,夏皇觉得,将赢天扔到那里去,自生自灭,没钱没粮,就算做的再好,将家底都拿出去,也不过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惜……” 云翔侯笑着接话道:“可惜,赢天一到余州,就将余州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全部拿下,然后抄家,不但收刮出海量的金银,还有大量的粮草,再加上朝中赵国公和陈驸马的暗中帮助,给他提供了最初的一批粮草,凭此才能够迅速稳定余州百姓的民心,给他争取到喘息的时间。只能说,秦王出手果断,而且一出手就打在了余州的七寸上,没有那些贪官污吏,就算余州受灾,也不至于引发民变,这正是时也命也,换个人去,都是十死无生的局面,秦王之才,名不虚传!” 秦牧冷哼一声道:“听你这口气,难道是想要转换门庭了?一副恨不能为秦王效力的语气,你要清楚你自己的立场。” 他对云翔侯的语气和态度很不满,这不明摆着是在吹捧秦王么? 明明是夏皇的心腹,现在却在这里吹捧秦王,这让他听着这些话感觉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