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县估计有不少余州的眼线探子,为了不打草惊蛇,贺观肯定不会让大军去那里。那么就只有一个临海县了。那边不但和余州陆路有连接,还可以走海陆,海上还有倭寇策应,若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将军队安排在临海县,但是不入县城,不让附近的百姓发现踪迹,然后走海陆,突然进攻余州。燕州也是有水军的,实力虽然算不上强,但是转运一次性转运上万大军却不是问题。” 程森闻言,立刻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飞快的写下了什么,然后道:“姚先生可还有什么想法?我会将这个消息立刻送去余州。” 姚文泽点头道:“既然贺观和倭寇勾结了,那么他这就是孤注一掷,垂死挣扎,我建议殿下现在就派一支大军秘密进入燕州,隐藏起来,越靠近燕京越好。等那边倭寇一动手,若是能够牵制住燕州军,那么这支大军就可以直捣黄龙,直接拿下燕京,省却了将来贺观死守燕京的麻烦。毕竟燕京经过多年的修缮,城池高厚坚固,只要兵力充足,想要守上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攻城会造成很大的伤亡。以殿下爱兵如子的性子,应该不想看到太多的伤亡才是。” 程森很是赞同地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果你这个计策被殿下采纳,那么恭喜,这必定是大功一件。殿下从来都是不拖不欠,到时候姚先生肯定能够得到一份巨大的赏赐。以我的浅见,殿下采纳的可能性真的非常大。” 姚文泽闻言也是心中欢喜,点头道:“那就借程指挥使的吉言了。” “姚先生就不要叫什么指挥使了,以后都是同殿为臣,叫我程森就可以了。” 姚文泽哈哈一笑道:“既然程兄有意,那咱们就别客套了。我称呼你程兄,你称呼我姚兄,谁也不占谁便宜!” “哈哈,姚兄快人快语,程森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端起酒杯,以茶代酒,互敬一杯。 对于程森来说,他加入余州的时候确实有些晚了,如姜浩然,孙永泰,霍青等人,他都比不了,甚至不太熟悉。 但是想要在官场上混,怎么能没有几个同道好友呢?只有互相帮衬,这才够在余州站稳脚跟。 姚文泽也是理解程森的意思,所以才这么主动。 对他来说,他同样需要一个能够相互扶持的同僚,程森虽然现在燕州,看起来远离远离权利中心,但实际上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的,又怎么可能一直留在外地? 姚文泽更是投桃报李,对程森道:“我这里有一支自己组建的,规模并不大的情报网,反正我也即将离开燕州,这个情报网就交给程兄吧!” “姚兄厚礼,森就不假意推辞了。但这份厚意,森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好好,有程兄这句话,姚某也算了了一份心思。若是我离开,这些人怕还不知道如何安排。” 程森笑着摇头道:“可能先生离开燕州,到余州待不了几天,这燕州就已经不再姓贺,而是姓赢了。到时候,先生免不了再旧地重游啊!” 姚文泽闻言也是一阵愕然,然后无奈地摇头道:“你说的事情还真是不无可能!” 忽然,程森想到了什么,问道:“这燕州可有什么能过拿得出手的人才,无论是现在当官的,还是被关起来的,或者隐于乡野的都行。燕州被拿下之后,殿下肯定要派亲信来这里坐镇,最大的可能就是孙永泰。姜浩然作为殿下的第一心腹,怕是不会轻易派出来。若是你能举荐一些可用的人才,这就又是一笔功劳。” 随后,他又补充道:“当然,这人才也还是有些要求的,第一就是不能是作奸犯科之辈,第二就是人品要好,第三才是能力,用殿下的话来说,人品和能力都要有,这样的才算是人才,缺一不可。” 姚文泽闻言点头道:“此事你提的还真是及时,燕京城正好有不少被关押的官员,不久之后可能就要被贺观斩杀,现在怕是要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才行。” “哦?这些官员都符合条件?有几个?” “我知道就有三个,分别是原来贺观的麾下长史杜克朗,原燕州参军房乔,原燕州参将李青,这三个人都是大才。因为不满贺观,在权利争斗之中落败,一直被关在大牢之中,至今已经有将近两年了。因为贺观对三人的才华也十分看重,所以一直没有斩杀。但是最近有风声贺观要斩杀一批犯人,我担心他们就在其中。” 程森闻言,神色郑重地道:“好,此事我会立刻禀报殿下,并派出足够人手设法营救。同时也希望姚兄能够尽量帮忙拖延,参详营救之法!” 姚文泽也正色道:“这本就是职责范围内的事情,程兄不说我也会竭尽全力。” “那好,暂时就这样,我立刻将这里的事情回报给殿下。为了姚兄的安全,我之后将不会亲至,你家外面大街有一家悦来酒楼,已经被我们暗中盘下,你去了可以直接将这块令牌交给掌柜,我自会赶来见你!” “好!” 程森又和姚文泽商议了一些见面的细节,然后便匆匆离开了姚府。 等程森离开,姚文泽长长吐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不知何时已经安定下来。 相比贺观这种喜怒无常,野心和智慧无法匹配的主上,秦王这个选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他本身没有什么耀眼的功名,原本也只是一个县城的小官,能够走到今天这样不,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险。 现在能够全身而退,对他来说绝对是难得的机会。 “老刘,你给家里传信,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然后立刻出发去武德县,若有人问起,就说回乡省亲。” “是,老爷!” 随后,姚文泽又道:“备马,我要去拜访徐奇。” 不久后,姚文泽来到一座普通的小院门前,敲响了房门。 一个老仆打开门眯着眼一看,惊讶地道:“竟然是姚先生,今日怎么这般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