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非人一下了树，就往常京桐身边凑近，因此常京桐这轻声的询问，他确实是听清了。</p>
可他还是和昨天一样，听完后只笑而不语，对这结果常京桐倒是不意外，转而问了另一件事情。</p>
“我现在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吗？”</p>
常京桐这话没头没尾，但她相信负责带她进来的常非人会理解她的意思。</p>
果然，常非人听完之后笑意消减了许多，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算是吧。”</p>
这又是什么话？</p>
“你说的买票入场，又是什么意思？”</p>
常非人听到这话再次露出笑容来，却只是睁着那双眼睛盈盈地盯着常京桐瞧，没有出声。</p>
“……”</p>
常京桐对上这家伙，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p>
台子那头，张瑞武勉强起了身，对着常京桐的方向怒目而视，最终还是默默起身，跛着脚往屋内走去。</p>
焦孟芝站在台子另一头，安静地看了常京桐两人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跟在张瑞武身后离开了。</p>
“你的朋友害怕你。”</p>
常非人跟着常京桐的视线往台子的方向看，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p>
常京桐迈步走开：“他们不是我的朋友。”</p>
她没有朋友。</p>
在她身后，常非人脚步声很快跟了上来。</p>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常京桐正想从大厅直接穿到大门那头，看一看那条进来的小道。</p>
可还没等她走到门边，楼上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叫声。</p>
“啊——！”</p>
这声音劈了叉地往上爬，常京桐刚停下脚步，吴九思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侧目扫了她一眼，便匆匆地往楼上跑。</p>
常京桐看了眼身后亦步亦趋的常非人，犹豫了两秒后，还是迈步跟了上去。</p>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大不了她拦着点，不让常非人有过多的‘学习’机会就是了。</p>
一上楼，那浓重的血腥味便迎面扑来。</p>
常京桐看到走廊那头刚停在门边的吴九思，几步跨过沾血的地毯，快步凑了过去。</p>
“……完了，我完了。”</p>
一走近，那道劈叉的哽咽声便清晰了许多。</p>
常京桐一眼就能看到瘫坐在地上的程成坤，他面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裸着上身，面容在惊恐的渲染下带上了濒死的绝望。</p>
焦孟芝和张瑞武早就进了屋子，站在了门边。</p>
此时众人都安静地盯住了掉落在程成坤脚边的衣服。</p>
那衣服乍一眼看去是一块暗红色的料子，但一细看，便能看出它和外头地毯的相似之处。</p>
没有吸食到血液的地方是米白色的，皱巴巴的料子堆成了一团，看不出原有的款式具体是如何的。</p>
程成坤在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之后便是崩溃的大哭，边哭还不忘边洗脑似的加强自己已经完蛋了的认知。</p>
“到底怎么了？”</p>
张瑞武开口时还警惕地盯着常京桐，一只手捂在胸前的脚印上，本来极具气势的话语，却在开口后泄了气般地往下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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