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张张嘴,忍不住搓了搓手,这是一个非常局促紧张的动作。 “我知道不该来找你们,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小秀她生了病,需要很多的钱,家里的钱都用光了,我……” 宁栀沉默,说实在的,她对宁秀一家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 男人连忙开口,“我可以写欠条,你放心,我肯定能还上的!” 宁栀还没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人是宁淡月,后者让她回来的时候买点水果跟菜。 “姑姑”宁栀把现在自己遇到的情况讲了一遍,想要寻求宁淡月的帮助。 宁淡月也沉默了一下,大概有十几秒,她才出声,“让他来找我。” 宁栀挂断电话,抬手指了指自家的位置,“姑姑让你去找她。” “好,好好”男人有些激动,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勉强稳住身子,才朝着里面快步走去。 男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宁栀收回视线,看向了姜真,“你要带我去哪儿?” “先去我那里休息呗,刚刚姑姑还跟你说什么了?” “买水果买菜。” “行,一会儿回来别忘了。” 宁栀被姜真拉着去了她的公寓,是家人回来前,两人最常住的地方。 姜真比她提前回来了两天,就把家里整个都打扫了一遍,还准备了不少零食,不过在知道宁栀的病情之后,姜真就把零食全都送到福利院去了。 宁栀被姜真塞进沙发里之后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了,不过她也没闲着,拿出手机就开始翻之前在医院没看完的论文。 端了水果出来的姜真半蹲在了她面前,认真地问了宁栀一句,“要不要换个方向?从实验中退出来,做其他的研究,也是可以的吧?” 宁栀抬头,拍拍身边的位置,等到姜真坐过来之后,她就把自己靠在了姜真身上,笑着开口,“不可能的,有很多前辈也是跟我一样的情况,他们都没放弃,我怎么说要放弃?更何况,现在不论是实验条件还是医疗条件都比以前好了,最多也就是多咳嗽咳嗽,其他的也没什么。” 姜真伸手扯了下她的脸,“你真当我好糊弄啊?还没什么,这话你跟傅潜说,跟你姑姑说,看他们骂不骂你就完了。” “额,好人是不能打小报告的”宁栀心虚但努力的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姜真嗯了一声,随即笑了,“可我不是好人啊。” 宁栀无语,哪有人把自己不是好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收到宁思华说家里已经打扫好了的消息,宁栀就跟着姜真去了最近的一家大型连锁超市。 路上宁思华还打来了电话,跟她们八卦关于宁秀丈夫的事情。 “听说宁秀得了重病,很严重,看病花了不少钱,后续更是需要几十万的手术费用。本来能找亲戚借的,但是宁秀之前把亲戚都给得罪了,现在没人愿意借他们钱。” “所以就找到了我?”宁栀扯了扯嘴角,她挺想冷笑一声的,是觉得她像个好人吗? “谁知道呢,不过我妈跟他谈了谈,就把钱借给他了,他也确实写了欠条,有法律效力的那种。” 宁栀应了一声,“那就行,我马上到超市了,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有!!姐!麻烦多买点薯片回来!什么口味我都要!还有可乐!” 宁栀扶额,“行,都给你买。” “哦吼!老姐万岁!!” 姜真把帽子、口罩、眼镜全都戴好,又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我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有人把我认出来吧?” “大概?”宁栀一直带着口罩,她觉得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只要自己不被认出来,姜真可能大概也许不会被认出来。 “那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 说是速战速决,她们就真的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拎着几大包东西从超市里走出来的时候,姜真特意看了一眼时间,她们两个在里面花了大概15分钟。 姜真忍不住拍了拍宁栀的肩膀,“下次争取把时间压缩在十分钟内。” 宁栀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谁下次还跟你一起逛超市,我看小偷都没咱俩谨慎。” 生怕被人认出来,如非必要绝对不跟人对视,宁栀真怕她们出来的时候被超市保安拦下,那可就好玩了。 宁栀没有再去问关于宁秀跟她丈夫的事情,回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早起去给父母扫墓。 之前宁栀就为了给父母扫墓的事情纠结过,当时傅潜提出了两个想法,一是把父母的墓迁到燕京去,二就是找一位靠谱信得过的人来为父母扫墓。 那时候宁栀犹豫了许久,在跟家里人商量过后,她最后选择了第二种方法。 临城终归是父母生活了许久的地方,也是将她养大成人的地方,承载了他们无数记忆的地方。 当年父母从燕京离开回到临城,就是不想留在那里,她也不会把他们再带过去。 宁栀蹲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今年她的心情跟去年又不一样。 爸,妈,我有了男朋友,他叫傅潜,人很好,等有机会了,我带他回来见你们。 关于去哪里过年的问题,傅潜终究没问出口,不过他确实更想让宁栀回临城,毕竟更加有利于她的修养。 但是傅潜没想到,他回家把这个消息一说,他家老父亲直接让人把他的行礼打包好了扔出来,让他去宁家过年。 傅潜站在院子里满头黑线,“爸,您这是做什么?” 老爷子哼了一声,“不做什么,只是让你去找你女朋友过年。” “……那您也不必把我直接赶出来吧?您这样,咱家年夜饭可少了一个人。” “早就看你看腻了,再说,傅家最不缺的就是臭小子,少你一个无所谓。” 旁边的傅家臭小子们面面相觑,统一低头不语,他们还是继续降低存在感吧。 宁栀在家里帮宁思华跟宁木栖打下手,不过没多久她就被宁淡月拎着衣领带了出来。 “姑姑……”宁栀刚开口,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宁栀还有点意外,傅潜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 宁栀接起电话,还没等她出声,傅潜委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阿栀,求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