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话落,不远处尘灰扬起,砰的一声,老旧楼层轰然倒塌,他把躺椅搬进屋内,再无言。 “还往前走吗?” 简知沅微微抬头看着傅行深,前面的情况老人家已经提醒过了,他们不信鬼神,但其他因素还得考虑,今天就他们两个人出来,万一不测…… “嗯,你……” “你去我也去,别想把我一个人留下。”简知沅知道他想说什么,立马把他的话截断,两人一起往前面走去。 越往前走,房子越破,大多数都被拆了,还有少数几户门口晾着衣服,但也都近薄暮之年。 这副景象着实是傅行深来之前所没有想到的,因为这边一动工,不管后期是建房子还是发展其他,多多少少原住民都会得到一些补偿。 来到刚才那个老人家说的地方,俩人放慢脚步,地上有散落的纸钱,随风飘远。 俩人在周围走了走,几乎没看到什么人,正打算回家时,却突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 地上的泥土被溅起,气候变化突然,俩人随便找了个屋檐躲雨。 “糟了,这雨势我们怎么回去?” 车子没开进来,来时艳阳高照,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就像某种要留下他们的征兆。 傅行深揽过她的肩膀,尽量不让她淋到雨,他侧着身,帮她挡去飘入屋檐的雨水,他自己的半边肩膀则几乎湿透。 “先等等看。” 他拧着眉,看着天空中不断聚拢的乌云,心中也不确定这雨会下多久。 就这点时间,傅行深也没闲着,打电话叫人去调查城东这边的人命案。 既然故意杀人者进去过,说明事情已经查明白了,至于为什么两天就放人,这里面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半个小时后,雨势变小,地上泥泞,傅行深扶着简知沅,避免她摔倒。 俩人冒着小雨走到车边,却发现车胎被扎爆了。 “这是怎么回事!” 简知沅看着瘪下去的车胎,有些震惊,他们下车时还好好的,绝不可能压到东西。 地上有杂乱的脚印,虽不确定,但多半有人搞鬼。 “追上去看……” 傅行深拉住她的手,摇摇头:“小心陷阱。” 既然要扎爆车胎,又怎么会轻易留下脚印,哪怕下雨他们也会想办法掩盖,既然地上脚印如此清晰,那么只能说明这是那些人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们过去。 今天就他们两个人前来,如果追去,会面临什么后果不敢想。 他一个人还好,主要身边还有简知沅,所以傅行深绝不可能会去冒这个险。 简知沅被他拉住,逐渐冷静下来,雨又下大了断断续续,雨水没过鞋底。 “那我们先上车躲躲雨吧,再这样淋下去不行的。” 话刚说完,傅行深脱下外套,罩在她头上,紧紧揽着她。 “走。” 开车过来时他一直关注周边的布局和路况,知道附近有一家连锁酒店。 雨点砸在傅行深身上,简知沅虽也淋到,但基本被他挡完,到了酒店,她也只是湿了衣角和发尾。 他们在前台办理入住,时间已经不早,俩人回到房间,简知沅拿下他的外套,湿答答地往下滴水。 傅行深撇过脸,打了个喷嚏,简知沅立马担心出声。 “你先洗个热水澡,我去楼下看看能不能买药。” “别去!”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上下确定她没怎么淋湿,显然松了口气。 “去坐着,我洗澡。” 他声音平静,对于他自己淋湿这件事毫不在意。 “你……” 简知沅抬了抬手,欲言又止,最终收回,外面形势如何确实不可知,还是不下去给他添麻烦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 幸好这里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手机能用,只是屏幕有点湿,不影响。 她给家里拨了个电话,果然,还没开口说话便传来傅母担忧的询问。 “知沅,你和行深一大早出去哪儿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没事吧?” 他们一早是穿便服出去的,所以傅母知道他们不是去上班。 “妈,我们没事,只是出来逛逛,被大雨困住,现在人在酒店,行深在洗澡,等他出来给您回话。” 听到简知沅的回答,傅母这才放心。 “那就好,那你们早点休息,有事给家里打电话。” “嗯。” 不多会儿,傅行深腰间系着浴巾出来,发端滴着水。 简知沅拿了毛巾过去,递给他:“我已经给妈打过电话了。” “好。” 他应了声,换她去洗澡,将房间里的空调打开,提高些温度。 他走到阳台边,点开一个手机号,正要拨打过去,停顿了下,换了个号码。 没错,又是闫萧那个大冤种的号码,接通时,他周遭声音很杂,应该在酒吧会所之类的地方。 “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说吧,又有什么事?” 闫萧无奈,但情绪稳定,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次经历。 “帮我查一下城东这边一桩命案。” “我靠!大哥你……你惹上命案了?这可是犯法的,干不了……”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闫萧摸摸鼻子:“咳咳……那什么,你继续说,我看看能不能查。” 傅行深把情况告诉他,随即道:“不用查得事无巨细,我只需要知道,和储家有没有关系,还有,城东这片地,我要了,薛部长那批人,该换换了。” 咕嘟一声,闫萧咽了口唾沫:“这可是大事,你就不怕……” 他咽下接下来的话,自古以来,和官有关的事都要慎之又慎,傅行深即便再有能力,碰到这种事也得三思而后行,作为朋友,闫萧少不得提醒一句。 “不破不立,是储家自己撞上来的,查吧。” “得,我发现我就是一工具人,到时候你别把我卖了就行。” 傅行深啧了声:“工具人只办事,少说话,你哪点符合?” 闫萧噎住,啪的把电话挂断,工具人也有脾气! “咳咳……” 刚收起手机,简知沅敲了下浴室的门,他转过身去。 “没有换洗衣物……” “明天我让人送来。”傅行深回道。 她耳根红了红,从浴室走出来,浴巾只遮住大腿根。 傅行深这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却也不撇过眼,只微微敛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