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沅捏紧公文袋一角,沉思间未察觉韩凛看她的眼神……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扬起的嘴角被虎口处巧妙遮挡。 “知沅。” “嗯?怎么了?” “你不必有太大的负担。”韩凛似乎看穿她在想什么,依旧笑得温柔,他说:“这些都是我自愿为你做的,我们是朋友,以后我有困难,你也会帮我的,对吗?” 简知沅正为这笔人情债而苦恼,有失敏锐,一时间竟没听出他话语间的试探,只是点了点头。 “我当然会帮你。” “那就好。”韩凛眉眼染笑。 俩人聊着聊着,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简知沅随口一说请他吃饭,韩凛也没拒绝。 开车去餐厅的路上,简知沅接到一通电话,是陈斯打来的,他就是今天去正远集团的那个人。 “知沅姐,傅总已经同意我留下了,但是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您可以教教我吗?” “没问题,有什么不懂的你发给我。” 简知沅松了口气,傅行深那边没为难他就好,看来他果然厌恶极了她。 正要挂电话,陈斯支支吾吾地叫了她一声。 “知沅姐,那个……” “还有什么事?” “我才第一天到这,可能线上说不清楚,你可不可以来公司一趟啊?” 她愣了下,好似在犹豫,不过转念想了想,陈斯第一天接手她的工作,不熟悉也正常。 回去一趟把事情交代明白,顺便看看夏知她们也不错。 “好,你等我吧。” “谢谢知沅姐!” 挂断电话,简知沅扭头告诉韩凛:“抱歉,我可能要先去正远集团一趟,要不然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去。”韩凛说完,见她脸色有些细微变化,又道:“你放心,我不上去,就在车里等你,你处理完再下来找我,这样可以吗?” 他询问得那么小心翼翼,明明是欠他的,倒显得像他欠自己似的,简知沅心里过意不去。 “可能需要点时间,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吧。” “当然不介意。” 简知沅微微颔首,带他一起去正远集团。 到了楼下,她自己下车,留韩凛在车上。 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公司已经有所了解,熟练地在各个部门间穿梭,直冲研发部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她笑着回应。 段娩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手头的工作都暂时放下,冲她扑过来。 “知沅,你回来啦!好久不见!” “才两天没见,怎么搞得好像两年没见一样。” 简知沅被段娩煽情的拥抱整得哭笑不得,回抱她,拍拍她的背,揶揄一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止两年。” “哈哈哈……” 在见到段娩这些熟悉的同事后,简知沅内心最后一点紧张的情绪消散不见。 说回正事,她往办公室瞥了眼,她来之后没有看见陈斯。 “陈斯呢?” “他可能在总裁办吧,他刚来公司,傅总有很多事情交代他,今天跑好几趟了。” 她抿了抿唇,今早才拒绝和傅行深,现在要去总裁办找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怒他。 不过既然他已经接受陈斯代替她的职位,应该问题不大。 做好心理建设,简知沅对段娩道了声谢,上楼去总裁办。 …… “傅总,我已经打电话给知沅姐了,她说她会来。” 陈斯坐在傅行深办公室的沙发上,感觉如芒在背,非常不自在。 “等会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知……知道的。” 额头上渗出微汗,陈斯吸了一口气。 说曹操曹操到,敲门声响起,傅行深看他一眼。 陈斯立马跑去开门,果然见到简知沅。 “知沅姐。” “嗯,你和傅总在谈事?”简知沅问。 他回头察看傅行深的脸色,对方在办公椅上坐定,面色无波,只是手中的文件迟迟未翻页…… “傅总交代我一些工作上的事,知沅姐,要不您进来说?” “不打扰你们了,我去楼下等你。” 傅行深态度不明,她还是不进去的好。 “既然是项目技术问题,我不能知道?” 合上文件,傅行深淡淡地朝门口方向投来一个眼神,直直望进她眼底深处。 陈斯紧张地绞动手指,简知沅微叹了口气,她要是一走,他就要遭殃了。 她和傅行深就算在公司再见不到,在家里总也会抬头不见低头见,没什么怕的。 简知沅坦然走进去,在傅行深眼皮子底下,她和陈斯把问题给解决了。 全程不到一小时,深入浅出,陈斯听后恍然大悟,就连傅行深这种外行也听懂了一些。 “知沅姐,你太厉害了,还得是你……” 陈斯对简知沅一顿输出彩虹屁,天可怜见的,他百分百是出于对知识和能力的崇拜。 突觉后脖颈被嗖嗖冷箭扎中,陈斯紧急住嘴。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没有了。”陈斯忙说。 任务完成,简知沅放心起身,还没走两步,听到傅行深开口。 “没问题还不走?” 她以为在说她,脚步加快些,不等她出去,陈斯嗖的一下比她还快两步。 “知沅姐,傅总,我先走了。” 走就走,却偏偏把门带上,简知沅咬了咬下唇。 “傅……” 他不知何时已至身后,她呼吸一紧,眨眼。 “今晚老宅有家宴,跟我回去。” 家宴?她怎么不知道?往常都是第一个通知她的。 “我已经有约了。” 直觉傅行深又想整她,简知沅直接挡了回去。 “和谁?” “跟你没关系,嘶……你放开!” 办公桌冰凉,她双手被他摁在身侧,他仰头看着她,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没关系?哼,那就让他在楼下等到死!” 从她靠近正远集团大厦那一刻起,他就熟知她的一切动态,包括楼下车里的人。 “你这样有意思吗?韩凛帮了我,我请他吃个饭,天经地义。” “他帮你什么?” 傅行深眉间染上不悦,他搜集那么多证据帮她沉冤,也不见她有任何表示。 “他帮我揭开何敏江晚的罪证,傅总,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他帮的?”傅行深闭了闭眼,怒气压也压不住,哂笑。 抬起的手终究是扣在她的后脑,强迫她低头。 “简知沅,到底是谁眼盲心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