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嫂子我回来了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刘向北带着宋婉晴一起来到了延吉。 吴迪亲自开车带着他们两个回来的。 车窗外雪落纷纷。 这一路他们从早开到晚。 小北并没有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通知家人这件事。 他不希望家里人为他回来而忙忙活活的。 元旦也是新年的一种。 回来的这一路上，小北和吴迪换着开车。 东北的高速在这个季节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存在。 原本七八个小时的路程，他们足足开了十个小时才到位。 进入市区之后，又跑了半天才回到了小北在延吉的这个家。 这个房子不算小，也是个一楼。 天黑了！ 吴迪开车先把小北和宋婉晴给送到了家门口。 他也是很久没有见过刘东子了！ 说起来，刘东子是吴迪的江湖引路人。 当年他也不是啥社会人，只是一个修车的小工而已。 是因为刘东子，他才混到了今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东子算是吴迪的一个伯乐。 如果没有刘东子，吴迪现在可能还在修车，也赚不到什么大钱，更别提天天开好车了！ 下车之后，三个人拎着不少从冰城带回来的好吃好喝，这就去敲门。 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老冯头。 小北的突然现身，着实吓到了老冯头。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你快进屋，快进屋！” 老冯头赶忙让小北进屋。 小北他们几个拎着东西就进屋了！ 这时候老太太穿着一身棉服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小北回来之后，老太太并没有跟小北想象之中的那样激动。 她看起来反倒是颇有几分悲伤之感。 这让小北感到十分的不理解。 小北这就开口对老太太说： “大娘！” “我嫂子干啥去了！” “我大侄儿呢！” “我大哥呢！” 他都没有问刘东子的事情。 这时候老太太没讲话！ 她也不清楚自己该跟小北讲什么才好！ 刘大个也不见了踪迹！ 家里就剩下了这老两口。 老冯头知道瞒不住了！ 于是便开口对小北说： “你坐！” “你们都坐下！” 小北这时候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刘大个都没有动静了！ 这大冬天的，他能去哪儿啊！ 很明显，家里出事儿了！ 这屋里除了宋婉晴外，都不算外人。 坐下之后。老冯头就一脸严肃的开口对小北说： “你二哥，怕是没几天了！” “他不让家里人告诉你！” “怕你担心！” “这时候他们都在医院呢！” “你二哥又犯病了！” “脑溢血，很严重！” 听到这话后，小北这脑瓜子真的是嗡一下子！ 怪不得！ 怪不得呢！ 小北这几天就一直想着刘东子 ，原来根源在这了！ 可能是亲兄弟间的这种莫名的羁绊吧！ 这时候小北赶忙站起了身来，开口对老冯头说： “我哥在哪个医院了！” 老冯头告诉了小北病房号之后，小北就马上出发了！ 这时候的刘东子情况很不妙。 正如老冯头所言，他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刘东子的意识时好时坏。 这种情况下，就是手术都不好使。 更何况他是脑溢血。 脑子里面的神经因为出血和堵塞的缘故，刘东子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的！ 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迷迷糊糊的时候，什么都听不到。 刘大个沉默无言··· 冯媛媛带着刘文兴，也就是小聪聪，母子二人就待在病房里面陪着刘东子。 老头和老太太白天会打车过来，天黑之后就回去了！ 小聪聪的心中满是懊悔！ 他不情不愿，因为刘东子所经历的这一切，都跟他有关。 小聪聪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亲爹才会犯病，然后变成了这幅模样。 想到这里的时候，这孩子心里就难受。 在苦难之中，他得到了一些成长。 可这成长的代价，却是一种极其沉重的存在。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五个人一起来到了医院。 老头和老太太也跟着小北他们过来了！ 刚好车上能坐五个人。 来到病房外面的时候，小北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刘大个！ 他胡子拉碴，好像个野人一样。 大哥是真的老了！ 不过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小北都有些认不出刘大个了！ 他比之前瘦了好多，眼眶都有些凹进去了，两腮无肉，整个人好像颓废的变了一个人。 刘大个抬眼一瞅··· 竟然是小北回来了！ 这一刻，他并没有哭，而是勉勉强强的挤出了一个十分别扭的微笑。 “诶呀！” “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咋没打个电话呢！” 刘大个还有心跟小北聊天嗯！ 可小北这时候真的不敢接话了！ 他来到了刘大个的身前，而后开口对他说： “大哥，我回来了！” 说话的工夫，小北还拍了拍刘大个的肩膀。 刘大个这时候真的绷不住了！ 他的双眼泛红，真的湿润了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大个不住的在口中呢喃着！ 小北进入了病房。 这时候刘东子还不清醒。 冯媛媛和刘文兴看到小北之后，两个人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老叔！” 小聪聪叫了一声老叔，小北看着小聪聪的这幅模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这时候小北来到了病床前，开口对冯媛媛说： “嫂子，我回来了！” “有啥事，还有我呢！” 小北这一瞅就明白了！ 呼吸机都用上了！ 那还说啥了！ 钱他不缺，现在就是要保住刘东子这条命啊！ 冯媛媛这时候却是开口对小北说： “你怎么回来了呢！” “你二哥啊！就不让你回来！” “他不希望你回来！” “他醒了要是看到你，该埋怨我了！” 听到这话后，小北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就这样！ 小北待在了病房里面。 宋婉晴也跟了进来！ 小北跟冯媛媛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对象。这一次就是专门领回来给家里人看看的！ 他并不知道刘东子脑溢血的事情，这一次原本是打算领着宋婉仪回家的。 听到这话后，冯媛媛的面色稍微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