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楼云寒:“难道这阵法是他布下的?” 祁无妄否定了这个猜测,“不是,方才此处还有人,叶书白距离此处太远,动作没那么快。” “那我们就不管那布阵之人了吗?万一他就是冲着我们俩来的呢?” 祁无妄淡淡道:“若是如此,他自会再找上来,我们有混沌灵蜗,无须畏惧任何禁制手段。” 楼云寒惊讶道:“那小蜗牛有那么厉害吗?” 祁无妄点头:“嗯,混沌灵蜗乃是自混沌之中应运而生的上古神种,可破世间一切禁制法阵。” “一切禁制都可破?”楼云寒眼睛亮了亮,“这么说来那封域魔岛上的天然禁制它也能破了?” “嗯。” “如此说来,那腹地之中的宝物不就都归我们了吗!” 见他如此高兴,祁无妄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嗯。” 楼云寒激动地捧起混沌灵蜗,“这种宝贝都能被你找到!无妄,我早就想说了,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祁无妄闻言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也许吧。” 楼云寒将混沌灵蜗左看右看,“说起来先前凤初说它有混沌之力,混沌之力是什么?” “宇宙万物生于混沌,混沌之力便是创造之力,是生命之力,是超脱于大道规则之外的力量。” 祁无妄看向混沌灵蜗沉声道:“我先前一直以为混沌灵蜗一族体内有混沌之力乃是谣言,没想到竟是真的,既然如此,你们一族如何会被修士灭族?” 混沌灵蜗提起灭族之事倒也不似人类一般伤感,它只慢吞吞道:“谁说吾族是被修士灭的?” 祁无妄正要开口,楼云寒就好奇地开口:“咦?小蜗牛,你也会说人话啊?” 混沌灵蜗慢慢悠悠地将头转向了楼云寒,脆生生道:“是啊,主人的宝贝。 楼云寒愣了愣,“……你,叫我什么?” “主人的宝贝啊,你不是吗?” 楼云寒听到这个称呼嘴角忍不住地上翘起来,“你这小蜗牛,谁教你这些的!” “是小毒蝎说的,你是不是呀?” 楼云寒看向祁无妄, “这事我说了又不算,你该问你主人才对。” 说着他用肩膀撞了祁无妄一下,满眼期待道:“无妄,你快回答小蜗牛,我是吗?” 祁无妄面不改色地看向混沌灵蜗,“说正事。” “哦。” 楼云寒轻笑了一声,倒也没有追问。 混沌灵蜗歪了歪头,随即便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楼云寒还以为它睡着了,正要伸手戳它一下,混沌灵蜗慢吞吞他开口了。 “咦?正事是什么来着?” “……” 祁无妄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你们是如何被灭族的?” “哦……” 混沌灵蜗缓缓仰起头,“吾记不得了,吾才刚出生不久就被母亲的混沌之力包裹住陷入了沉睡,等吾醒来的时候,吾便感应到父亲母亲都不在了,这世上只剩下吾自己了。” “真可怜。”楼云寒戳了戳混沌灵蜗的触须,“才刚出生就沉睡了,那你岂不是同我一样,都没有同家人好好在一起过?” “没有啊?”混沌灵蜗脆生生道:“吾与父亲母亲共同生活了两百年,我们有好好在一起哦。” “两百年?”楼云寒语调上扬,“你不是说你才出生不久就沉睡了吗?” “是不久啊,就两百年而已。”混沌灵蜗道,“吾族寿命绵长,几乎与天地同寿,两百年不就是一刹那吗?” “……你说得有道理。”楼云寒一把将混沌灵蜗丢给祁无妄,“我不想说话了,你继续问吧。” 他走到祁无妄身后,抱住祁无妄的腰,将下巴抵在祁无妄肩膀上就不说话了。 祁无妄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他继续问:“在你沉睡之前可有什么特别之事发生?” “特别之事?” 混沌灵蜗想了想道:“听说有两个种族本是数万年的死对头,后来它们两族的少主悄悄好上了,后来好像又因为什么闹翻了,搞得两族都闹翻天了,这件事还挺特别的。” “……” 楼云寒忍不住插嘴道:“我还以为你记性很差呢,没想到这万年之前的闲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吾记性不差的哦!” 祁无妄又问道:“还有别的吗?你可曾听过灭世魔物之事?” “灭世……魔物?”混沌灵蜗这次顿了很久。 祁无妄和楼云寒都静静地等着它的答案。 “啊!是那团黑色的东西!”混沌灵蜗的语速忽然快了许多,“它杀不死,灭不尽,是应劫而生!上古神族都毁于它手!我们都不是它的对手!只能献祭,只能献祭!” “献祭?”祁无妄问道:“何人献祭?” 混沌灵蜗忽然就没了声音,它缩回了壳中,随即又化作一道灵光冲进了祁无妄的识海中。 楼云寒叹了口气:“它这是明显逃避的姿态,只怕那献祭之事同它的族人也有关,咱们还是先别问了吧。” “嗯。”祁无妄将方才得来的消息都记下,转身道:“走吧,去那悬崖下看看。” “好吧。”楼云寒松开手,与他并肩而行。 走了几步,楼云寒忽而感慨道:“唉,你说,上古的那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都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为何我却觉得那些事与我们息息相关呢?” “也许,那不是另一个世界的事。”祁无妄道。 “若是一个世界之事,那你又是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祁无妄望向前方,沉沉道:“但我早晚会将此事弄个明白。” 楼云寒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无妄,你是不是一直想要回到你的那个修仙界?” “嗯。” “为何?”楼云寒仔细地看着祁无妄的脸,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祁无妄停下了脚步,转头对上了楼云寒的视线。 他的眼眸深邃无比,看得楼云寒头皮一阵发麻。 这样的祁无妄让他回想起了当初他被扼住喉咙,差点被杀时的场景。 楼云寒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故作轻松道:“喂,你别是又想说与我无关吧?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不问就是了。” 祁无妄转过头继续往前。 “楼云寒,你应当知晓我并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