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吉,你亲自去钟府一趟。” 姜瑜没好气的开口,把钟琦儿关在钟府本身就有保护她的意思,这下倒好,自寻死路跑出去,孙家知晓孙姝的事情后能不派人盯着她? “奴才这就去。” 看着万吉离开的背影,凌嬷嬷端上了一碗参汤,“娘娘凤体为重,先喝些参汤压压惊。” “若钟琦儿真出了事儿,那就麻烦了。” 姜瑜在凌嬷嬷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眼里闪过了一抹无奈,陈平的事情还没处理好,钟琦儿这边又出乱子。 “照老奴看,那钟小姐未免过于任性了些,当初娘娘直接下了懿旨禁足,偷跑出府岂非明目张胆的抗旨?这难道不是把整个钟家都拖入泥潭?” 凌嬷嬷的话让姜瑜手中的汤羹猛地一顿。 “嬷嬷,你方才说什么?” “老奴”凌嬷嬷见姜瑜一脸严肃,也有些拿捏不准姜瑜问的到底是哪一句话。 “上次在昭宁宫,哀家提到钟家的时候钟琦儿显然一副担忧的样子,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偷溜出府?” 姜瑜把手中汤碗放在桌子上,清亮的碰撞声让凌嬷嬷心尖一颤。 “内里一定有问题。” 万吉去钟府一趟也带回来了钟琦儿现下的情况,受重伤昏迷不醒,就连梅褚也并无十足把握能把钟琦儿救过来。 得知这一消息后的姜瑜更加沉默了。 “母后。” 顾清衍来到了昭宁宫,“此次一定是孙家出的手。” “孙家咽不下这口气能理解,可孙家是用的什么法子让钟琦儿离开钟府,这里面可大有说法。” 姜瑜攥紧了手中的佛珠,“阿衍,好好去查查。” “母后的意思是” 顾清衍也迅速明白了姜瑜的意思,“母后,父皇还没回来吗?” “你父皇在查陈平的事情,最近也都是早出晚归。” 姜瑜见顾清衍一脸紧张,放松了自己的表情。 “如今风波渐起,我们也能找到下手的头绪,总比之前毫无头绪的好。” 顾清衍闻言抿了抿嘴角,“母后,舅舅那边也还没有传信回来,我有些担心。” “是啊,都已经有六七日了,还是没有书信传来。” 提及姜鹤,姜瑜本来放松下来的嘴角又立刻紧绷了起来。 想着世家的事情,眼神中也渐渐流露出了一抹凶狠。 都城最为繁华的一处酒楼里,陈平正在被几位朝臣簇拥着从二楼往下走。 “陈大人,今日得您几句点拨,下官真是茅塞顿开啊。” 一位鼻尖发红的朝臣讨好的笑着,“这宁明楼里的胡姬跳舞最是出彩,陈大人不若留下来多待一会儿,再有半个时辰那些胡姬便会出来跳舞了。” 陈平闻言笑着摆了摆手,“不了,若是还不归家,只怕是夫人要等着急了。” “陈大人和夫人当真是夫妻情深,令在下羡慕不已啊。” “听说陈夫人每日都去看望孙小姐,这所谓何故啊。”一道显眼的声音响起,陈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目光缓缓看向来人。 “常庆,你不是应该在军营吗?” 见是常庆这个混不吝,陈平身边的几个朝臣都嘴里直发苦,竟然遇到了这个煞神! “你管老子在哪里?” 常庆用力拍了拍桌子,“陈平,你身为工部尚书,去舔着个脸去看望世家小姐算什么道理,难不成你陈平早就同孙家勾结起来了。” “常将军慎言!” 陈平义正辞严的开口,“夫人去看望孙小姐,只是因为那日赏菊宴结缘,也不想在世家面前失了我大渝风范而已。” “可笑,你陈平能代表我大渝风范?” 常庆句句专门往陈平的心窝子上捅刀,没一会儿,常庆便和陈平一拨人吵了起来。 酒楼的管事见是两位大人吵架,也吓得不敢上前劝和,只双腿发软的朝着一处角落里看着。 “常庆,你莫要觉得你是定远侯的心腹就可以无法无天!”被骂了上下九族,陈平饶是有再好的定力也忍不住出言开口,“你无凭无据污蔑本官,是要获罪的。” “获罪?本将军不屑跟你这个攀附世家之人说话。” “常庆,你欺人太甚。” 很快,两方便动起了手。 混乱间,常庆悄悄用了巧劲儿把茶盏直直朝着一个角落扔去,角落里的屏风应声倒地,屏风后面的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太上皇!” 顾临一头标志性的白发让所有人的心肝都颤了颤,整个酒楼立刻安静了下来,连掉根针就能听到。 “今日这里倒是热闹,陈爱卿还不快些回府,若是晚了,夫人该等急了。” 顾临的话让陈平咽了咽口水,连忙把自己方才同常庆对骂的话回忆了一遍。 而后,陈平整个人脸色惨白。 “太上皇,臣不辱使命!” 回到皇宫,常庆屁颠屁颠的跟在顾临身后。 “今日套了陈平这么多话,想必陈平背后的人一定会动除掉他的心思。”顾临扫了常庆一眼,“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让陈平开口。” “太上皇放心,交给臣便是。” 顾临闻言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朝着昭宁宫走去。 回到昭宁宫后,顾临先是换下外衫,而后才走进内室拥住姜瑜。 “阿瑜,怎么还没睡?” 姜瑜迷迷糊糊间听到了顾临的声音,自动转了个身窝进了顾临的怀里,“回来啦?” “对,处理了一些事情所以回来的晚了些,今日身子没觉得不舒服吧?” 看着姜瑜消瘦了几分的脸,顾临有些心疼。 “最近事情太多,都没办法让你好好养胎,希望肚子里的孩儿懂事些,可莫要闹腾你。” 姜瑜闻言扬了扬嘴角,“顾临,我听说民间有女子怀孕不能杀生的说法。” 顾临轻笑出声,伸手放在了姜瑜的肚子上,“我自是不信这样的说法。” “阿瑜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若是被腹中孩子所禁锢,那我宁可舍了孩子。” “胡说什么。” 姜瑜拍了拍顾临的手,“孩子和大渝,自然是都要的。” 这有些人啊,也是该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