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 “什么,这群人为何要闹到本相的丞相府门口,不是,他们怎么敢来本相这里闹事?” 卓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国君一直不曾现身,这让一直平静的大宁朝堂都开始有了波澜。 卓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不对劲,以前这群人可没这样的胆子。 “丞相,他们说一定要见到国君。”属下支支吾吾的开口,“说若是再不见到国君,国君再不充盈后宫,大宁便会后继无人了。” “什么?” 卓邑抽了抽嘴角,怪不得,怪不得这些人能有这样的胆子。 “国师如今还在外面站着呢。”属下说话的语调更加弱了,常无忧,大宁跟卓邑能并称黑白双煞的人,还是一个神神叨叨的道士。 顾临登基后,亲自去请常无忧出山,并封了常无忧为国师。 而常无忧虽然接了国师的官职,但整日待在国师府里不曾外出,顾临也任由常无忧这般行事,只偶尔顾临会去国师府拜访一番。 “常无忧也来了?” 卓邑脸上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撸起袖子便要冲着屋外走去,他和这个臭道士对峙三次,连一次都没赢过。 轻易不出山的人,怎会来他的府门外? 府门外。 许是因为有了常无忧在前面顶着,大宁的其他官员一个个都挺直了背脊,他们可都是师出有名! 如今国君已经三十有余,后宫空悬膝下无子,周围那些小国打不过他们就拿这些来暗讽他们大宁国运衰败。 这谁能忍! “常无忧。” 卓邑的声音响起,众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找事儿找到丞相面前,他们这都是第一次干。 “卓丞相。” 常无忧一袭黑袍,看起来无端让人觉得是一块温润的暖玉。 “国君有要紧事要做,你们却一个两个的非要见国君,就因为要国君选秀?”面对其他人,卓邑冷脸的模样十分有用,众人都纷纷垂下了脑袋。 谁不知若是惹到了国师是被天罚赐死,惹到了丞相那就得等着被活活折磨死。 “江山后继无人,难道不是大事?” 常无忧缓缓开口,同卓邑四目相对之时,卓邑心尖微颤。 常无忧他,从来不曾因为后嗣的事情如此大动干戈。 “你们的意思本相会转告国君,那你们现在” 还不待卓邑继续开口,众人便纷纷开口告退,“那就劳烦丞相了。” 而后一个两个忙不迭的离开了丞相府。 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盯着他们一般。 卓邑见状眼底的深意更加明显。 前院。 卓邑亲手给常无忧沏了一盏茶,“为何要煽动他们来我府门外闹事,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那些人有胆子来,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人。 “好处就是国君会回大宁。” 常无忧的话让卓邑拿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颤,“你知道国君不在大宁?” “卓丞相,必须要让国君速速回大宁。” 常无忧定定的看着卓邑,“若国君不回大宁,必有大祸。” “什么大祸?” “大宁的大祸,也是国君的大祸。” 茶盏见底,常无忧缓缓站了起来。 “国君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君深陷囹圄,请丞相给国君去信,让国君回来。” 说罢,常无忧便朝着屋外走去。 他每次卜卦,大宁都是国运昌盛的上佳之卦。 可这一次,昌盛之相骤然消失,大劫将至。 常无忧抬头看了眼天空,希望国君能够逢凶化吉。 “主上会有危险?” 凌枯还没听完卓邑的话便怒发冲冠,“谁敢想害主上,就得从我凌枯的尸体上踩过去。” 卓邑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原来压抑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常无忧算出国君和大宁将会有一劫,需要国君速速回大宁。” 卓邑这句话让凌枯安静了下来,国君此番为何待在大庆不归,原因他和卓邑都心知肚明。 “主上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大宁。” 凌枯张了张嘴,“丞相,小主子御驾亲征,主上是一定会随行保护小主子的。” “小主子机智聪明,丞相,国师是不是算错了?” 看着凌枯的模样,卓邑也暗暗的叹了口气。 常无忧他怎么会算错呢 “凌枯,从殿下的真实身份暴露的那天起,国君的身份迟早也会暴露。”卓邑心知肚明,如今的国君在面对他的妻儿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到那个时候,不正是大宁和国君的劫吗?” “常无忧让国君回大宁,是一种解法。” 可不是国君会选的解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凌枯声音有些急切,到这个时候,他只恨自己只会带兵打仗。 “相信国君。” 那封只提笔写了一个字的信被卓邑放在烛火上烧掉,这是一封本该请求顾临回大宁的信。 “凌枯,凌霄阁的人能派出去的要都派出去,保护好国君和殿下。” 卓邑眼中划过一抹锐利,他卓邑好不容易寻到的明主,谁都不能轻易动摇他大宁的王。 无论是国君,还是储君。 同一时间,大庆京城。 “报——” 顾清衍刚领兵出征没过几日,便传来了边关急报。 急报被送到了姜瑜手中。 “大魏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我大庆出兵?” 姜瑜眉眼含霜,眼神如同利箭一般。 如今天下大宁最强,其他诸国相较于大宁都显得势微,其中大魏是和大庆国力相当的国家之一,同大庆东部紧挨着。 “如今朝堂上的官员观点众多,皇上又御驾亲征,还请太后娘娘出面主持公道。” 隗若的声音响起,姜瑜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急报。 “明日早朝,哀家在宫里等着大家。” 敢当着她的面夺走阿衍的东西? 姜瑜嘴角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眼中疯狂之色一闪而过,爹爹,娘亲 且看孩儿战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