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总觉得霍先生很是熟悉。” 练武场外,姜瑜同姜鹤看着场内的霍襄和顾清衍互相过着招式,顾清衍显然有些吃力,一个踉跄便要摔倒在地上。 “扶着。”一双手伸到顾清衍的面前,顾清衍毫无半分迟疑的拉住了顾临的手。 “娘娘,三皇子对霍先生很是信任。”姜鹤看了眼姜瑜,“我又去查了一遍霍先生的底细,确实没查出什么异常。” 姜瑜闻言抿了抿嘴,为何霍襄身上,会有那枚玉佩。 霍襄霍襄襄王 姜瑜浑身猛地一颤,看向顾临的视线充满着不可思议。 那年 “阿瑜,我的生辰快要到了。”顾临的眼睛明亮的如同最璀璨的星辰,眼巴巴的等着姜瑜的下文。 “王爷生辰那日我和兄长去王府给王爷庆生。”姜瑜手拿长刀,“不过现在,你先同我过几招。” 可到了顾临生辰那日,襄王府却遭遇了刺杀。 她和兄长赶去的时候,襄王府的护卫们正在同刺客血搏,她和兄长抽出腰间的剑便冲了上去,整整半个时辰,才把刺客打退。 兄长着急的去追查此刻,而此时的顾临已经满身血迹。 “啧,若非你们来了,本王或许真要交代到这里了。” “堂堂王府守卫如此单薄,王爷,你莫要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姜瑜冷了脸,却被顾临嘻嘻哈哈的推了过去,“本王的生辰礼呢?” “没有。” 姜瑜拿出手帕擦拭剑上的血迹,腰间新得的玉佩不慎掉落在地上。 顾临捡起了玉佩,“这玉佩碎了些,不好再带身上,本王就拿这个做生辰礼吧。” “阿瑜,如果本王不是皇子,那我们是不是” 顾临话还没说完,姜瑜便转身离开。 可如今,这枚玉佩却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位霍先生,分明长的同襄王一点都不像。 膳桌上,顾临装作有些忐忑不安的坐着。 “皇后娘娘,三皇子,侯爷,我一介草民,不好在这里坐着用膳。” 可姜瑜却一反常态的笑着,“无妨,霍先生于阿衍有救命之恩,尽管用膳便是。” 边说,姜瑜便示意顾临动筷。 当顾临若无其事的夹了一筷子花生时,姜瑜自己都未曾察觉,眼中的光亮瞬间消失,襄王对花生过敏,可眼前的霍襄却不是。 顾临低头敛去双眸里的触动,余光看到了腰间特地带出来的玉佩,阿瑜是认出这枚玉佩了。 他杀人如麻,可只有在阿瑜面前,他是个懦夫。 他害怕同阿瑜说了当年的事情,说他几乎是强要了阿瑜的身子,然后这辈子再也得不到阿瑜的原谅。 他只有化身为霍襄,帮阿瑜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 顾临继续夹了一筷子花生,他中毒后便再也没有了这些饮食上的忌讳。 经过几日的相处,姜瑜对顾临放下了戒心,可心中对顾临身份的疑惑却越发的重了。 “娘娘小心。” 侯府的湖边有处地方极滑,姜瑜刚一抬脚,顾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姜瑜低头看着这块石头,小时候她在这里摔倒过几次。 爹爹说她不长记性偏不叫人搬走这块石头,兄长和襄王便常常提醒她小心。 “霍先生好眼力。” 顾临噎了噎,“娘娘凤体,自然是要千万个小心的。” “阿衍年幼,又对先生极为信任,本宫想请先生长留在侯府,也好教导阿衍武功。” “娘娘开口,在下自然唯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瑜笑了,“本宫不需先生赴汤蹈火。” 因着顾临的到来,定远侯府的花开的更盛了。 一早醒来,姜瑜惊讶的看着满院的花草,“嬷嬷,这花儿怎么开的这样好?” “霍先生极爱侍弄花草,侯爷便把侯府的花草都交给霍先生,这些是霍先生说开的最好,特地让人搬来娘娘的院子。” 【一个凭借武功过活的蛮力人,也有这样侍弄花草的手艺?】 纵使心中有疑,姜瑜仍旧快步走向花草,眉梢上扬,她最爱这些。 姜瑜一个喜欢,便忍不住不停给花草浇水,这一浇,花草竟都开始枯萎。 “凌嬷嬷,帮本宫把霍先生请来。” 姜瑜有些懊恼,看到匆忙赶来的顾临后更是红了双耳。 “娘娘宫里的花也是这样侍弄的?”顾临忍不住捂了捂眼睛,老侯爷不让阿瑜碰花草,果然是有原因的。 “霍先生,娘娘在宫里只给花儿剪枝。” 凌嬷嬷给姜瑜打着圆场,顾临笑着同姜瑜讲明了养花的法子,而后蹲在地上给那些花草换土。 “娘娘,这七月正是热气腾腾的时候,给花儿浇水小心自己晒伤。” 她自幼肤质娇嫩,晒狠了便会发红生疼。 “还有这秋千,在下一会儿顺便给娘娘看看松了没。” 顾临每次看到这秋千都会提前查验一遍是否牢固,才会让她去坐上。 吧嗒,随着顾临蹲下晃动的动作,一个木头小马驹掉在了地上,姜瑜愣在了原地,数不清的记忆袭来。 原来,她竟能把襄王的事情记得这样清楚。 凌嬷嬷等人被姜瑜遣退,几息后,顾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娘娘,已经都弄好了。” 几根葱白的手指缓缓覆上顾临腰间的玉佩,顾临猛地一僵,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 “这枚玉佩,霍先生是从何处得来?” 顾临咽了咽口水,“是在下在下捡到的。” “捡到的?” 姜瑜伸手拽下了玉佩,玉佩破碎的边缘棱角已经被磨平,可见佩戴之人经常抚摸把玩。 “本宫有位故人,也有一枚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姜瑜的手继续扶上顾临的脸,沿着棱角转了一圈,整个过程顾临都一动也不敢动。 【棱角平整,这人没有戴上面皮。】 在顾临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姜瑜又把玉佩系在了顾临腰间。 “方才,是本宫失礼了。” 姜瑜无力的垂下了手,他是霍襄,不是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