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捂着脖颈，额头青筋暴凸，五官扭曲。</p>
有一说一，真像中毒的样子。</p>
栾廷玉愤怒的跳起，指着陈宁，道：“我打杀了你！”</p>
砰！</p>
周侗一拳递过去，栾廷玉凌空飞出凉亭外，不疼，能抗！</p>
栾廷玉拍拍屁股起身，他急了，走到周侗身旁，道：“师父，你咋了？”</p>
呼！</p>
片刻之后，周侗才长舒一口气，口腔中火辣辣的都能喷火。</p>
“驴日的！好烈的酒！”</p>
周侗猛地一拍石桌，中气十足的道：“小子！此酒何处而来？大宋竟有如此烈酒！老夫竟没喝过？”</p>
啊？</p>
栾廷玉震惊了。</p>
烈酒？多烈啊？</p>
他试着也喝了一口，面部表情和形体动作和周老爷子几乎如出一辙，许久后高呼：“错！是狗日的，真烈的酒！”</p>
周侗此时也懒得去管这个孽徒，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宁。</p>
陈宁打个饱嗝，对周侗道：“哦，一个朋友送的。”</p>
周侗狐疑的看着他道：“你没骗老夫？”</p>
栾廷玉急道：“就是啊，俺们少读书，你莫诓骗俺们老实人。”</p>
陈宁很诚恳的点头：“真是朋友送的。”</p>
周侗道：“你该不会要贩卖这个烈酒吧？”</p>
笑。</p>
套我话啊？</p>
你们要知道这酒是我酿的还得了？</p>
陈宁很认真的道：“真是朋友送的，我都舍不得喝，这不就给您老拿来尝鲜了吗？”</p>
周侗满意的点头：“好！很好！小子还知晓孝敬老夫，孺子可教也。”</p>
陈宁走了，周侗第一次看陈宁这么顺眼，感慨道：“好孩子。”</p>
栾廷玉痴痴的看着周侗，可怜兮兮的道：“师……师父……给点？”</p>
周侗：“放肆！这是老夫的酒！”</p>
栾廷玉轻叹，看着老师小气的样子，然后才道：“师父，这酒世面上没看到有卖的啊，买都买不着，私酿的酒？”</p>
周侗点头：“当是禁酒，被抓到少不了要坐上几年牢。”</p>
值得一提的是，宋王朝的盐、酒、茶、醋都实行专卖制度，单表酒来说，酒水的生产和销售官府都有严苛的把控。</p>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私下卖酒的。</p>
它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承包招标，官府对外发放酒水的招标，商人参与竞标，价高者得酿酒权，期限一般三年。</p>
第二种是垄断酒曲，民间酿酒需要使用官方酒曲，否者重罪。</p>
第三种就是官酿官卖。</p>
无论哪种情况，陈宁显然都不符合，而陈宁压根就没想过私下贩卖酒水还能成为重罪。</p>
所以方才周侗询问陈宁的时候，是故意为之，就怕这小子走歪路招惹麻烦。</p>
不过陈宁方才说的那般认真，周侗便信了他的人品。</p>
……</p>
陈宁此时已经拎着另一坛烈酒来到程颐府邸。</p>
程颐依旧坐在后院凉亭，只是这次对面坐的人不在是赵佶，而是他的大弟子谢良佐。</p>
“老师，真的吗？东坡先生要回来了？”</p>
程颐目光深沉，点头道：“应当不会假，子瞻应当要回来了。”</p>
谢良佐惊愕的道：“究竟谁有这么大能量，能影响朝廷的格局？”</p>
苏轼归来，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现在朝堂政局不稳，赵佶刚登基，新旧派暗中较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