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白眸光动了动,意识到两人的手还牵着,想要抽回手,结果简思死死的握着不肯松手。</p>
他脸色变了变:“松手。”</p>
简思摇头拒绝:“我不!”</p>
池天白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p>
有点生气,也有些酸酸的。</p>
倘若他现在是陆佑霆,思思牵着他的手不肯放他自然很高兴。</p>
可是他现在是池天白,而思思也似乎已经接受了他的身份,却又抓着他不肯松手。</p>
对于她而言,他不过是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p>
她却表现的如此亲密。</p>
这让他心里怪怪的。</p>
有些吃味,却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吃醋。</p>
不管自己现在叫什么名字,最终他还是她的丈夫,他不应该吃醋,可是却怎么都忍不住。</p>
“我说,送手。”</p>
简短的四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p>
一口气没上来,又难受的捂着嘴唇咳嗽两声。</p>
简思能感觉到他生气了,自己应该在他发怒之前赶紧松开他。可是却又莫名的有一种直觉,他不会真的对自己发火。</p>
虽然这种感觉很强烈,却也没有硬碰硬,反而低下头,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小声道:“这里太黑,我害怕。”</p>
听了她这句话后,池天白心中所有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叹口气,无奈道:“我送你回去。”</p>
闻言,简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勾起嘴角,拼命点头:“好!你会开车吗?我的车在公司地下停车场。”</p>
“嗯!”</p>
池天白点点头。</p>
两人又一块儿回到公司地下停车场。</p>
池天白开车,简思坐在副驾驶座。</p>
池天白专注开车,简思则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侧脸看。</p>
昏黄的路灯忽明忽暗的从他脸上闪过,映得他那么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样。</p>
池天白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我脸上没有你要找的东西。”</p>
简思故意不接他的话,笑道:“你天天戴着口罩不闷吗?你咳得这么厉害,不能成天戴着口罩的,得呼吸新鲜空气,否则情况会加重的。”</p>
池天白藏在口罩下的薄唇扯了扯:“谢谢你的关心,我自由分寸。”</p>
简思又道:“这么晚了,你待会儿怎么回去?我家里房间多,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家里暂住一晚。”</p>
“我很介意!”池天白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酸溜溜问:“简总对所有男人都这么热情么?”</p>
简思咧嘴一笑:“当然不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热情。”</p>
直白的情话,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池天白心窝上。</p>
他险些失控地撞上路边的花坛。</p>
“如果我没有记错,简总的丈夫似乎刚去世没多久!这么快就忍不住想找男人了?”</p>
伤人的话一出口,池天白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p>
可惜已经来不及。</p>
因为他这句话,简思仿若被当头泼下一桶凉水,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宛若透明的琉璃,白得吓人。</p>
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p>
她动了动身子,歪头看向窗外,直到车停到小区楼下,她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p>
“谢谢你送我回来!车你开回去,明天早上开到公司还给我。”</p>
嗓音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只剩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像心房筑起了一座高墙。 “不必,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