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州心脑急救中心的走廊上,灯光苍白而刺眼,映照在每一个人紧张而凝重的脸上。 蓝天和,蓝老爷子,这位天和集团的创始人,因冠心病突发引发心梗,在傍晚时分被紧急送往这里,生死未卜。 此刻,虽然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但急救室门口却聚集了二十多个人,他们都是蓝家以及天和集团的核心成员。 有的甚至是接到消息后,立刻从外省包机赶回,只为能在这关键时刻站在这里,等待一个可能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消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呼吸声、心跳声,甚至是远处偶尔传来的仪器嘀嗒声,都让在场的人心弦紧绷。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时地投向那扇紧闭的急救室大门,期待着能有奇迹发生。 蓝老爷子能活着自然是最好的,因为老爷子念情,尤其是近十年,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大家都过的不错。 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天早晚会来,而且今晚很可能就会直接决定蓝家未来的走向,以及他们是否能继续依靠蓝家这棵大树,享受那早已习惯的奢靡生活。 所有人的目光现在都集中在了门口位置的一个老人身上。 老人是蓝福,跟了蓝老爷子接近四十年,作为蓝家最忠实的管家自然也被蓝天和委以了遗产公布的重任。 现场公证人员和律师已经到场,蓝天和和他有约定。 如若自己进了抢救房,三个小时都没能出来,立即召回遗嘱相关人员公布遗嘱。 其实这份遗嘱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蓝老爷子怕大家不服,所以之前就拿出来讨论过。 那就是蓝妙涵的嫁妆问题。 只要蓝妙涵结婚,蓝天和要将自己名下31的股份转给蓝妙涵作为嫁妆。 并且蓝福已经事先声明,这份遗嘱,老爷子早就有言,如果他突然死亡,则蓝妙涵就自动获得这31的股份。 唯一的条件是,需要凌晨集团的吴董事长陪同签字。 而剩下的股权由蓝进元和蓝进然平分。 沉默了许久之后,人群中终于有人率先开口发言“这怎么行?妙涵还是个孩子,还在读大学,她懂什么经营管理?进元堂哥作为她的父亲,理应先替她保管这份股权,等她有能力了,再考虑是否要把天和集团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她。” 此人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急救室门口顿时议论纷纷。 作为蓝天和的姐夫,蓝天和和痴呆的蓝天红都不在,他就是在场辈份最高的长辈。 “安静,吵什么吵” 他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重重的将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随后站了起来。 四周的部分人立即停下了讨论,也有部分人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 不过鲍安国自己还是很满意这个效果,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扫视了下众人,脸上的表情转为愤慨“是啊,自古家产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一个女娃子,先于长辈拿财产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越过她父亲来抢夺爷爷的财产。这明显是天和这两年年纪大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觉得,很有必要考证下,这份遗嘱是不是在天和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做的才对!” 鲍安国的儿子蓝进伟立即附和“没错,我觉得甚至之前老爷子突然莫名其妙就转了20的股份给她蓝妙涵也得考证一下,凭什么股份不给进元要越过他给他女儿?这想想就是不合理的事情”。 蓝进伟的话刚说完,顿时议论声再起。 蓝天和突然宣布将20股份给蓝妙涵确实一直是大家心里奇怪的一个点。 但是就在这时,蓝福身边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上前淡淡的扫了一眼鲍安国父子说道“两位先生,请你们注意言辞,蓝先生的遗嘱,乃是通过了正规公证渠道,且由我律师事务所全程跟随取证担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份遗嘱就是在蓝先生清醒状态下立的,两位先生如果还在这扭曲黑白,我可以随时告你们诽谤,且索赔我律师事务所的名誉损失”。 四周顿时再次安静了下来,眼镜男子的话就像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两父子的脸上。 蓝进伟顿时满脸通红,冲着眼镜男子吼道:“蓝家几百亿的家产就你律师所说了算?你们有这么大的资质么?还有,我蓝家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你谁啊,哪来的?” 眼镜男子被吼,表情十分的平静,只是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带着无比的自信道:“当然,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金杜律师事务所一级律师张山,是蓝老爷子就是为了避开现在这种类似的争议,所以亲自给我致电,让我有幸可以署理他老人家的遗嘱”。 张山说着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顺便说下,鄙人目前也是凌晨集团的律师团总顾问,如果您有什么身份疑虑,欢迎通过正规渠道查询检验”。 张山? 蓝进伟脸顿时一白,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张山是谁,但是他们这些总有点不大不小问题的企业老总可是如雷贯耳。 这时鲍安国开口了“就算天和是真的溺爱了那孩子,但是一个几百亿的大集团,怎么可能让一个学校都还没毕业的女娃子掌控命脉,妙涵要是真能感受到天和对她的慈爱,就该主动让出股权,就连她那20的股份都理应把表决权益让出来,让进元持有,至于她,保留20股权的分红权益也够让她富贵一辈子了”。 “我说姑丈,为了蓝家的命运?交给进元?谁不知道进元现在把集团的新地的土方生意刚给了你家,我看你算盘打的都快崩我脸上了 ” 一名女子走了出来,是蓝进元和蓝进然的堂妹蓝心怡,一脸不满地看着鲍安杭和蓝进伟:“你们别太过分了!妙涵也是蓝家的一份子,她有权利继承属于她的那一份。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不觉得羞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