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姨娘这底气十足的口气,陈灵儿惶恐不安的心稳了。 慢条斯理的坐回榻上,“姨娘,那接下来灵儿就先睡个回笼觉,这样等下才有力气到神医面前去演戏。”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其他的事情姨娘自会去安排妥当。”安姨娘给陈灵儿塞了下被角,扭着水蛇腰神情兴奋的出去了。 左三一看,这母女俩要来事啊! 这边的陈灵儿就像死猪般躺在床上,看来已经没有监视的必要。 还是去盯紧那个坏女人,看她到底想出什么坏点子来对付主子。 …… 别院地宫内,烛光摇曳,明明暗暗。 鬼脸男子坐在复刻的仿龙椅上,右掌捏碎了龙椅上的红木龙头。 鬼脸男子眼底满是疯狂,咬牙切齿地问跪在下首的黑衣人:“说!为什么右堂主才来了几日,就不见踪影?她带来的那些高手呢?也都消失殆尽了?” 这些可不是普通人! 除非是他们自己愿意,要不然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她们的身。当然,就算是高手也一样拿他们没办法! 轻则中毒身亡,魂归天外!重则被他们所控制,成为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傀儡! 他们可是他的秘密武器,在这次计划中是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黑衣人匍匐在地,声音颤抖,“属下如往常般去给他们送早膳,哪知宅院内静悄悄的,一丝人气都没有。属下在宅院内里里外外搜索了几遍,不见人影。不过属下发现院内好似发生过打斗……” “都是死人吗?给本座全城去搜索,记得要秘密搜索!找不到人不要回来!” 鬼面男子眼底浮现出一抹冰冷的暗芒,冰冷嗜血。 底下的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发抖,“属下领命!” 地宫内所有的黑衣人都鱼贯而出,只留鬼面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仿龙椅上。 “嘭!”右手边的龙椅把手承受不住鬼面男子的怒火,再一次四分五裂飞射开来。 谁?到底是谁在跟本座作对?处处坏本座的好事! 若让本座查到,定要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然后做成皮鼓…… …… 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顺国,四季如春,美景如画。 此时皇宫内宛贵妃的荣华宫内,一位典雅端庄的老妇人正坐在贵妃榻上,愁眉不展。 坐在老妇人对面的宛贵妃莲步款款,走到老夫人身前,头上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碰撞发出了叮铃铃的声音。 “娘亲,齐儿还是没有消息?”纤手上前抓住南宫夫人老迈的双手,神情担忧的问道。 “娘娘,自从齐儿跟瑞儿发誓:不找回小姑姑,誓不回家之后,刚开始那几年倒还会寄几封平安信回家。这两年倒好,连书信也省了,人更是杳无音信。”南宫老夫人垂首默默垂泪。 “这孩子!”宛贵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几年的年底,母亲进宫省亲来探望自己,大都离不开大侄儿南宫齐的话题。 前些年倒还好,母亲来的时候还会带上大侄儿的书信,来宫里跟自己分享他在外面的见闻。 这两年连书信都没得了,看着母亲两鬓斑白,越发苍老的神态,宛贵妃心疼的揉住南宫老夫人反肩膀,不停安慰着。 自从把妹妹丢失后,父亲没几年的光阴就驾鹤西去,只留母亲一人打理偌大的侯府。 大哥南宫博泽世袭爵位之后,母亲就常年在后堂吃斋念佛,祈祷早日寻回妹妹。 大哥共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南宫齐,三岁习字,五岁拜了高人习武,十岁就中举人,是京城有名的小神童。 可自从他无意中知道他还有一个小姑姑,从婴儿时期就被流落之外,一直下落不明。 也不知他到底是哪根神经搭的不对,某一天,突然对着母亲说要云游四国,一定要找回失散多年的小姑姑。 这一走,都快有六七年了吧。 这小兔崽子,那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寄封信回家! 不知道家里的祖母要担心的吗? 害得家里其他人也都挂念不已,只不过都不敢在母亲面前表露神情。 “母妃,是不是外祖母来看你了?”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气宇轩昂,文质彬彬的青年。 南宫老夫人赶紧抹了把眼泪,强颜欢笑道:“老身见过二皇子!” “外祖母,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老是二皇子二皇子的,这样叫显得多生分!叫我瑞儿就行了。”二皇子南曜瑞摇晃着南宫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 “二皇子,礼不可废!”南宫老夫人看了眼四周侍立的侍女和公公,神情严肃的说着。 随即凑近南曜瑞的耳朵,小声道:“这可是在宫里!” 眼下南顺帝正值壮年,膝下皇子有五个,除却夭折的,还剩下成年皇子三位。 三位皇子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彼此,把对方视作眼中钉,太子位置的最强竞争对手。 没错,到目前为止,南顺帝还未册封太子过。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兄弟三人你争我斗,他收渔翁之利。 南顺国是四大国中的最强国,盛产美玉,经济发达,兵强马壮。 南顺帝雄才大略,举世无双。 自他执政以来,善于做局的南顺帝,用铁血手腕把朝中大臣尽数笼络在自己的手中。 朝堂明面上一片祥和,暗地里暗潮汹涌…… “瑞儿,你父皇给你安排的政务可都处理好了?”宛贵妃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南曜瑞,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 粘在南宫老夫人身边的南曜瑞心虚地撇开了脸,“回母妃,今日父皇只考教孩儿箭术,没有其他政务。” 只不过箭术没有过关,父皇罚他在马场练习跑圈射箭。 这不听陪练的护卫说南宫老夫人进宫来看宛贵妃,自己撒开缰绳就跑过来请安了。 至于父皇说的跑足五百圈才能离开马场的话,就当他是耳边风。 反正父皇最疼自己了,就算自己没有完成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宛贵妃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眉眼紧蹙:我可怜的孩儿,你还是太单纯了!你父皇这哪是在宠你?!分明是在捧杀你!只要你能力不强,这不会,那不行,你就永远也影响不了他稳固的皇位。 可是这些话她又不能跟他明说,就他这单蠢的心性,一旦跟他说出口,估计不出半日光景,就能传到皇上的耳朵。 宛贵妃无奈的叹了口气,“瑞儿,今年齐儿又没有写书信回家。这都两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日子过的好不好?” 说完眉眼一挑,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激齐儿,他能离家那么多年?还找不到小姑姑就誓不回家? 这要是一直都找不到妹妹的话---- 看着坐在对面面容苍老憔悴的老母亲,宛贵妃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