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闻言,眼神中闪烁出惊喜之色,她伸出手轻抚着那件精美的月上霓裳,感受着它的细腻质感和华丽纹路。 这件衣裳曾经是她最喜爱的服饰,更是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本以为已经彻底毁在这场大火中了,颇为遗憾,如今却能够重新回到她手中,让她感到无比欣慰。 王妃伸出手轻轻抚摸那件月上霓裳,目光专注地审视着每一个细节。 令她惊讶的是,这件衣物竟然毫无破损之处,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火海的洗礼只是一场幻觉。 就连原本破碎之处,经过高氏精湛的缝补技术加持下,都已经看不出来任何痕迹,宛如全新一样,风采不减当年,经过高氏的修补,更加显得华丽高贵。 然而,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件月上霓裳明明已经被熊熊烈火吞噬,怎么会如此完好无损呢? 似乎察觉到王妃的困惑,赵希悦心中疼痛,想起母亲差点为因此死去,却深呼吸后,轻声解释道。 “王妃娘娘,我母亲拼尽全力将这月上霓裳护在身下,才使得它得以幸免。” 听到这番话,王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挣扎和矛盾。 她深知高氏为了保护自己的衣物不惜付出生命代价,而自己却对其女儿心怀不满。 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针对人家的女儿,是否显得过于无情无义?毕竟,确实是自家养的那头猪,心甘情愿追逐人家白菜的。 若非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儿子那样沉着冷静的性子,才不会不管不顾的冲入火场呢。 知女莫若母,儿子怕是对人家姑娘动真情了。 经过深思熟虑,王妃尽管内心依旧不快,但还是以平和的语气说道。 “多谢你们母女二人,本妃一定会给予重谢。” 对于王妃承诺的重谢,赵希悦倒是没太多表示,对于她来说,金钱再多也比不上自己的亲人重要。 母亲这次死里逃生的仇,她必定要报! 赵希悦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满脸都是坚决,声音不卑不亢,面上倔强又执拗,说道。 “王妃娘娘,民女母亲这次险些身死,民女想要一个公道。” 王妃眼神微凝,看着眼前坚定的赵希悦,心中竟生出一丝赞赏。 “公道本妃自然会给你。” “本妃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用赵姑娘提醒。” 王妃与镇北王得知此事后,早已怒不可遏。 虽然此次被困的人并非王府内的核心人物,只是寻常妇人,而这里是镇北王府,怎能容忍有人恶意放火杀人。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整个北境都已传遍,如果不能揪出幕后黑手,不仅镇北王夫妇无法安心入眠,更会令北境的百姓对镇北王产生怀疑。 自家后院起火,若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治理好北境,抵御外敌? 赵希悦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王妃对视。 “民女心中已有计策,请王妃娘娘成全。” “哦?说来听听。” 王妃饶有兴致地盯着赵希悦,她非常清楚这个丫头聪明伶俐、足智多谋,内心也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她究竟想出了什么样的好点子。 尽管镇北王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但要知道,镇北王府中的下人数目众多,如果只是逐个询问,那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真相。 “这次放火的人目标清晰,明显是针对我娘和月上霓裳来的,能够在王府里如此嚣张跋扈,还能巧妙地避开所有人的注意,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参与其中。” 赵希悦认真地分析着。 其实,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在府中生活低调,几乎不与人结怨,那么谁会费尽心思地对付她呢? 而唯一可能引起别人嫉妒的,就是那件月上霓裳了。 所以,如果问王府中谁最痛恨王妃,或者谁最想毁掉月上霓裳,答案呼之欲出,高氏不过是个无辜被牵连的路人罢了。 也怪高氏太过看重那月上霓裳,几乎是随身携带,哪怕是有丫鬟去给她打扫屋子,换洗被褥,她也要带着月上霓裳一同去旁处小坐。 其实赵希悦隐隐约约猜测到是谁所为,不过万事要讲究证据,她并非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王妃点点头,表示认同,示意赵希悦继续说下去。 赵希悦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 “民女进去过那烧毁的屋里,里面的门窗都是被铁链锁死了,唯一的出口处,更是在内部设置了巧妙的机关,只要人进入关上门后,那么机关启动,从内部就再也打不开了,若是是那位武力高强的车夫利用蛮力打开,里面的人就只能活活烧死。” 说完这些话,赵希悦心中一阵后怕,光是口述,她都觉得心惊肉跳了。 王妃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愤怒,她轻声问道。 “还有吗?” 赵希悦点了点头,继续说。 “民女想请王妃派人散播,就说我母亲伤势不重,再过一两日就能说话,并且她看清楚了动手之人的容貌。” 王妃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赵希悦的用意,她赞赏地看着赵希悦,说道。 “好主意,这样一来,凶手必然会有所行动,我们便能抓住他的把柄。” 现在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幕后黑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而他们又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如果一直这样拖延下去,证据只会越来越难以获取。 所以倒不如让敌人误以为自己已经暴露,逼得他们狗急跳墙露出马脚。 听到这里,王妃眼睛一亮,立刻爽快地答应了赵希悦的请求。 “好好好!这一招‘请君入瓮’真是妙啊!你是不是想让幕后黑手自乱阵脚呢?” 王妃对赵希悦的话心领神会,瞬间明白过来,不禁点头称赞。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可以大大缩短逐个盘查所需的时间,而且能让敌人因为担心被发现而主动浮出水面。 赵希悦相信对方肯定拿不准主意,毕竟卿安死而复生这件事如今在王府中恐怕已经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