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还挺快的吗” 任一生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把《恶意》的初稿搬运(抄)了下来,这周晴天不知道怎么的就像狗鼻子一样,闻着味就过来了,着实让任一生挺佩服的,不过任一生猜测估计是有内奸走漏了消息。 靓仔:我知道内奸是谁,但是我就是不说。 任一生:怎么哪都有你啊。 任一生会不知道周晴天之所以会知道他有初稿的事是江鸠泄露出去的,看来江鸠对于他之前为了乐清风和贝明月的事情死咬着他不放想要追着江鸠索要答案,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杨紫琼,看样子着实让对方生气了。 不过也正常,任一生为了外人居然跟她玩了心眼子不说还不停的试探她的底线,江鸠这能高兴吗。 “那是当然” 周晴天对于任一生嘲笑一点反应都没有,没错,他今天又过来蹭早点了,并且江鸠还特意多准备了一份,这也是任一生断定江鸠心理活动的重要依据。 “对了,看来你是歪派(why)的啊” “或许吧” 对于任一生拿出来的这份初稿,周晴天初步浏览了之后,就旧话重提说起了之前他所说的三大派对理论,其实事实上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两个流派,一个是why,一个是how,至于who被并入二者其中。 因为现在的两个流派都有其固定的屁股,歪派的大多数都是学法的,因此他们认为动作比较重要毕竟这是他们的主要研究课题,人性则是则有趣的课题,why正是各类人性的具现。 而how的主要代表人就是文学家了,他们更擅长写作,因此他们注重文学性,往往需要在手法上设计的更加巧妙并且引人入胜,专业所在吗,可以理解。 至于原本支持who的一派之所以会没落,自然是他们一方面是属于实干派,这一派的支持者基本都是从事刑侦行业退役再就业的,但是随着why与how的兴起,who逐渐不受读者待见了。 有人喜欢how的精巧设计与猎奇体验,也有人沉迷于why的人性研究,逐渐的人们开始不关心who了。或许这就是现实与艺术的隔阂吧。 “我跟你说啊……” 随后周晴天就开始就《恶意》的初稿开始谈论了起来。 “你稿子中我对于恶意的产生和恶意的实施我并不是非常在意,反而我觉得最后恶意背后所导致的结果反而是最让我着迷的地方。 你稿子中加贺为调查日高和野野口修的过往,找到了他们共同的老师、同学、邻居,并做了记录。其中有一个当年的暴力跟班说,他觉得校园暴力很正常,哪里都有,就把它当成进社会前的实践。如果在暴力中能全身而退,就能获得对应的经验和智慧,以后进了错综复杂的社会,就能很快上手了。 校园暴力无时无刻不在,但是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很多时候某些东西不是因为他存在就合理的,而是因为它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但是他只能是这样的。不过世界就是这样,有压迫就有反抗。 很显然,日高就是那个在暴力面前不妥协的反抗者,他从中获得力量的人,他进入社会后,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成了作家。 而野野口修,在暴力面前,做了妥协者,不但未全身而退,还陷入其中。往后的十几年,他一直活在阴暗中,因为他曾与恶魔共伍,那是永远都无法摆脱的。 日高的反抗和野野口俢的的妥协并且同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也正常,光与暗总是成双成对的存在,有光的地方就必然会有黑暗。 虽然书中光与暗是两个形象的存在,但是在我看来他其实就是一个人面对校园暴力的两种选择,选择反抗的正面与选择妥协的邪恶…… 任一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装杯,一声不吭,但是系统忍不住了。 靓仔:所以你之所以会选择这样的题材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他是他口中三大派中的歪派。 面对周晴天的喋喋不休,系统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怎么会有人这么能哔哔。他不能周晴天只能吐槽任一生了,因此他觉得对方之所以会有借题发挥的机会全是因为任一生的投其所好。 任一生:…… 虽然任一生自己觉得这不过是赶巧了而已,但是他也没有否认。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周晴天作为文学大拿周一鸣的儿子,自己立场居然是法学派的歪派,这着实让任一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对此任一生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或许是任一生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做到文学派的how,所以他开始研究起了why,毕竟他跨行研究,不精通也没有人会说他,毕竟不精通才是正常。 就在任一生在心里编排周晴天的时候,周晴天还在继续着他的表演。 两人的差异,早就注定。日高是向往太阳的飞鸟,在明亮的天空下肆意飞翔,连最黑暗的被欺负史,也能暴晒在太阳下,因为心无愧疚。 而野野口修是变色龙,无论置身在哪,都会被淹没,尤其是被日高遮挡。这是畸形妒忌心持续膨胀的催化剂,日高越飞越高远,他却在阴暗中默默死亡。因此他那如同蛆虫一样的恶意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更重要的就是,恶意的校园暴力现在依旧存在,对于某些人用社会前的磨练来粉饰它。这不是一个好经历,也许有人从中蜕变得更优秀,但那是极少数,恶就是恶,不存在说你以后会经历更大的恶,所以校园暴力是对你提前进入社会的预习,这太荒谬了。 正所谓苦难虽然是人生中是必须经历的,但是他本身毫无意义,唯一的意义就是他本就不该存在。 像野野口修这种被恶势力欺压并倒戈犯罪,一辈子活在黑暗中的占大多。一个很小的事件,就可以毁了别人的一生。一段看似很正常的过往,就可以激起别人恶意的心理。 还有,父母的影响,也是恶意的始作俑者。野野口修的母亲,一个不甘与贫穷人家为伍的妇人,天天对儿子贬低左邻右舍,不让他与他们来往,其中就包括日高。所有,从一开始,受母亲影响,野野口修就看不起日高,这份看不起一直延续到长大成人工作后。 可是,就是他最看不起的那个人,熬过了校园暴力,实现了作家梦,还要移居国外。这让他的恶意更汹涌,为什么命运总是垂青日高,而对自己那样残忍? 或许他至死都不明白,命运是公平的。他前半生做下的恶,必须还。命运曾给过他无数次机会,少年时派了日高陪他度过最孤独的时期,成年时又派了日高帮他实现作家梦。自始至终,日高都是真心助他,而他却把真心拿去喂了恶意…… 该说不说周晴天不愧是一个整天想着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他的三观就是正啊,满满的正能量,虽然可能过于刚正容易折断,但是这并不能说周晴天的想法是错的。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去诋毁做得到这件事的人,这太离谱了,就像野野口俢对日高的恶意一样,他自己没有勇气和能力去实现那些他认为看似很遥远的东西。 但是却无端对实现了他梦想中一切的日高怀揣了一层又一层的恶意,满满的恶意导致他对日高对他所释放的善意视而不见,心中只有嫉妒、仇恨等负面情绪,没有一丝丝感恩。 就在这时候,任一生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周晴天的自嗨,说出了自己对此的答案,因为系统表示他已经受不了周晴天的自嗨了,让他赶紧让对方停下。 “或许日高的善意就像阳光一样太过于猛烈,这让他这种躲在阴沟角落里的蛆虫接受不了,产生了灼烧的痛感,因此日高越是帮助他,他就越是痛苦” 听到任一生的话之后,周晴天顿时沉默了,因为任一的答案虽然听上去很离奇,但是却十分有说服力,正所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并且这话是任一生这个作者口中说出来的,因此就更加有说服力了。于是他也没有继续自己自嗨,而是对此开始了总结。 愿世间,暴力弱些,恶意少些,光明多些。要相信有的人确实比自己优秀,比自己豁达,还比自己真心。 要明白,虽然有时候看某人不爽,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正好有着自己所缺失的部分。可是,如果为了发泄这种,因自己不如别人而产生的不满,让妒忌心膨胀爆发,把一切不如意都归咎到他人身上,那就成了恶意。 爱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也是如此,因此能剔除恶意的人,只有自己。接受他人,才能认清自己;接受过往,才能拥有未来;接受命运的挑战,才能到达梦想的地方。 就在周晴天一边叹气一边悲天悯人的说话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江鸠开口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过来吃早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