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龙渊听东陵昊说出噬心蛊三个字,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惊恐。 虽然他不通医术,但是,噬心蛊是南疆蛊毒之王,是谁,这般狠心,竟对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下此毒手! 东陵昊蓦地站直了身子,一双眸子在面具之下,射出两道寒光。 他在四下里锐利的扫视,直到,发现悬崖边,站立着的那道修长的灰色人影。 只见那是一位身着灰袍的男子,身材高挑修长,头戴黑色帷帽,黑纱垂落,遮住了脸面,看不清真容。便是他,在那崖边吹着一只黑色的笛子,凌冰玉便是听到这笛音,才会被催动了体内的蛊毒。 东陵昊的薄唇,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随即,他撇下岳龙渊和凌冰玉,施展轻功,三晃两晃,便跃至崖边。 待身形站稳,他盯着那灰袍男子,声音竟有一些颤抖: “你!你为何要给她下了那噬心蛊!” 那灰袍男子见东陵昊栖身而至,缓缓放下笛子。黑纱遮面,看不到他任何表情,可是声音之中,却透着一丝极致的冷寒: “哼!你说呢?你几次三番,为她所惑,原本你可以趁着岳龙渊为了她大战北域之际,发动兴都之乱,可你呢?竟然千里迢迢,也赶至了北域,只为了她的生辰?想不到,你竟如此儿女情长,愚蠢至极!” 东陵昊身子猛的一颤,倒退两步: “那,你便要对她下此毒手!你明知,她在我心中有多的重要,你,你为何总是这般逼我!” “哼!你只要记得,自己是谁,你就明白,我为何要这般逼你!既然你和岳龙渊,今日都为了她想要舍弃一切,看来,她才是这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 东陵昊紧咬牙关,玉箫一点那灰袍男子的面门: “住口!如果你胆敢伤他,那便是逼我与你为敌!你知道,为了她,我可舍弃一切!” “哈哈哈哈哈!”灰袍男子仰天大笑: “是么!既然是为了她,那你便知道,你决不可能与我为敌!否则,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到那时,她不仅恨不得杀了我,也会一并恨上你!所以,你没得选择!” 东陵昊纤长的手指,紧紧捏着玉箫,指节没有一点血色,许久,他终是长长吁了一口气: “我确是没的选择,但是!你只要记住一点,她是我的底限!你可以杀尽这世间任何人,唯独,不许伤害她!” 他那双眸子,冷寒得没有半点的温度,就那般定定地凝视着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哼了一声: “你记得自己的使命就好!今日,我且放她一码,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便不会再折腾她!但,你知道的,这噬心蛊的毒,只有我才可以解!你若敢再优柔寡断,痛苦的,依然是她!” 那灰袍男子说罢,转身疾奔,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东陵昊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回望远处的凌冰玉。 此刻,那笛声渐止,没有人操控蛊毒,凌冰玉的痛苦也逐渐的消逝。 只不过,方才那阵剧烈的痛苦,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的意识,她早已在岳龙渊的怀中,昏死过去。 由于他们之间距离较远,岳龙渊并未听到他与那灰袍男子的交谈。 但他也知道,便是那个神秘的灰袍面具男子,吹响那只笛子催动蛊毒,凌冰玉才会痛苦难当。 此刻,他也不由得万分心痛,自己最最心爱的人儿,竟要承受这般锥心的痛楚,可是,他却无计可施,没有半点办法。 这时,战场上也已经停止了战斗。 双方均死伤大半,南疆皇覃孤鹤一声令下,带着南疆兵士退到林边。 他冲着岳龙渊冷冷一笑: “岳龙渊,既然美人你已经救下,这大阵就算你赢!孤说话算话,今日南疆就算败了,孤会带领南疆兵士退回柳城!边境之战,到此为止!若你不服,还可再战!不过,你的那位美人,怕是将有性命之忧!” 岳龙渊冷冷凝视着覃孤鹤,没有言语。 只因,他现在早已无心再和覃孤鹤再起战争,不说此次损兵折将,最重要的是,他的冰儿,现在身中噬心蛊,究竟该如何解毒,已然令他乱了心神,哪还有心思去和南疆打仗? 见岳龙渊没有言语,覃孤鹤勾唇一笑。 他转过身去,冲着身后的将士们大手一挥,喝道:“退!” 众将士得令,纷纷带领人马,沿着密林边的山路,向山下退去。 覃孤鹤走了几步,忽地转过身来,远远地朝着岳龙渊抛过一个白色瓷瓶。 岳龙渊不知何物,但依然扬手接过: “这是何物?” 覃孤鹤微微一笑:“这般软玉温香,孤也曾有幸,见识过她有多么的迷人,亦不忍心她倍受蛊虫的摧残!瓶里所装的便是七星丹,你的美人儿,需要靠这个来抵抗蛊虫的侵蚀,护住心脉!” 说罢,覃孤鹤再次看了一眼岳龙渊怀里的美人,眸间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颜色,瞬间即逝,随即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