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诚见太后袒护柳敬之,不慌不忙地道: “太后娘娘,臣并非信口开河,柳敬之近年来所作所为,众人皆有目共睹。此次柳贵妃犯下如此大罪,焉知不是受其父亲指使?太后娘娘您说的对,理应交由刑部调查,老臣手上,亦有柳敬之结党营私的证据,莫要让奸人逍遥法外!” 柳敬之大怒,指着慕容诚大声指责:“慕容诚,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分明是想要公报私仇,落井下石!你在此恶意中伤,妄图借贵妃娘娘之事,将我柳家置于死地,你的心思,简直歹毒至极!” 柳敬之气得胡须颤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好了!都给孤住口!” 岳龙渊厉声怒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在宫殿中回荡,震得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威严地扫视着众人,强大的气场让整个宫殿一下子静了下来! “此事还有待查明真相,你们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太尉,皆是朝廷重臣,在此相互指责攻讦,成何体统!” 随即,他一双墨眸瞟了一眼柳敬之:“柳敬之,孤暂不追究你殿前失仪之罪,但柳贵妃一事,孤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眼下证据确凿,先将她关进绯月宫!你,暂时先到刑部小住三日!三日后,刑部提审,若你们当真有罪,绝不姑息!若你们是被冤枉的,定会还你们清白!” 说着,岳龙渊的视线,落到慕容诚的身上:“慕容诚,这几日,你有什么证据,都呈交于刑部,由他们进行详查!若是你诬告一国的太尉,孤也会治你诬陷忠良之罪,绝不轻饶!” 柳敬之和慕容诚见岳龙渊一脸戾色,还想再分辩什么,岳龙渊大手一挥: “来人,将柳敬之送交刑部!柳青黛关入绯月宫,没有孤的圣旨,不许出宫半步!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不得妄议、妄动,不得多言,退下!” 柳青黛此刻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再无先前的嚣张气焰。 她到如今也没有想明白,她明明买通了翠竹宫的宫人,将这方锦帕悄悄藏到凌冰玉的身上,怎地现在却到了她的袖子里! 她扭头望向罪魁祸首,那个可恶的玉妃,此刻正梨花带雨地凝望着她,看上去惹人怜惜。可是,她分明捕捉到,她眸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柳青黛不由得恍然大悟,心中瞬间明白了一切,眸子一下子变得凌厉无比: “是你!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是你害我!我非掐死你不可!” 说着,她像发了疯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凌冰玉冰去,面目狰狞,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风情万种的娇媚仪态。 凌冰玉却是不慌不忙,轻轻一侧身,便利落地躲过了柳青黛的袭击。 柳青黛扑了空,由于用力过猛,收不住脚,一下子向前栽去,摔了个狗啃屎! 此刻,她的发髻歪歪斜斜,珠翠散落一地,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凌冰玉小手捂住嘴巴,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雾蒙蒙地求助岳龙渊:“陛下,这贵妃姐姐狗急跳墙,想要杀臣妾!” 柳青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玉如冰,你这个贱人!” 岳龙渊眉头一蹙,冲着宫人大手一挥: “贵妃殿前失仪,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拉下去!” “是!” 宫人们上前,揪起柳青黛,便往外殿外拉扯。 柳青黛此刻心知不好,岳龙渊那冷漠的眼神,分明已经舍了她! 而皇后慕容婧,那一脸坐山看虎斗、桥头看水流的表情,分明是想借此机会除了她! 她顿时慌了神,满脸惊恐与绝望,求救般地冲江太后哭喊: “母后,您要救救臣妾呀!臣妾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是那个来历不明的贱人,设下的阴谋!太后娘娘,看在臣妾往日对您恭顺孝敬的份上,您不能不管臣妾!” 她的声音凄厉而悲切,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 太后见岳龙渊脸色不善,也不想在这朝堂之上,公然与他抗衡,毕竟,他才是一国之主,只得闷声不语,想着待他气消之后,再找他好好谈谈。 这柳氏父女,绝对不可轻易治罪!否则,原本朝堂之上,太尉与丞相两派势力相互制衡,如果剪除一位,一家独大,那将后患无穷! 她不相信,岳龙渊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初,她逼着岳龙渊纳柳青黛为贵妃,便是出于稳定朝纲所考虑。 可是,眼下看来,自己的儿子,分明被那个女人乱了心智。 那女人明摆着装相,挤了几滴眼泪,便想除掉一国的太尉和一宫贵妃,没那么容易! 她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皇儿啊皇儿,莫非,你要学那殷纣,为了一个祸水,倾了这天极江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