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静静地凝望着,眼前这张动人心魄的脸,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实不相瞒,我收到了一份密报,上面泄露了你的行踪,所以,我才会出来寻你!” 凌冰玉微微皱眉,自己才出了地宫,怎么会有人,这么快便知晓她的行踪? 莫非是那北玄辰泄露了消息? 但,凭直觉,北玄辰虽然放荡不羁,但似乎并非卑鄙小人,那又会是谁,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谢玄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这份密报,其实我也不知从何而来!上一次,在听风楼附近发现你的行踪,也是有人飞鸽传书!” 凌冰玉心下一惊,看来,自己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这个人,简直坏透了,若非是他的泄密,自己上一次,又怎么会落入岳龙渊之手!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人揪出来! 随即,她突然想到什么:“那岳龙渊呢?他知道吗?” 谢玄摇了摇头:“我,并未通知陛下!” 谢玄说的是实话。 这一阵子,岳龙渊找凌冰玉,已然发了疯。 这凌冰玉自从皇宫那夜被水惊鸿救走,似乎人间蒸发一般,岳龙渊派下暗影所有死士,甚至出动了大批的皇宫侍卫,也遍寻她不着。 今夜,他突然收到一封飞鸽传书,说凌冰玉刚刚出离兴都。 他思忖再三,终是压下了这份密报。 只因,他深知,凌冰玉对岳龙渊的抗拒,若是再落到岳龙渊手中,恐怕,下场比之前还要惨。 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美丽女子,本就不属于这深宫之内。 既然如此,又何必将她困在牢笼之中? 他将密报悄悄烧毁,但突然想到,既然这个神秘人,先后两次,透露给他凌冰玉的行踪,足可说明,此人与凌冰玉定有过节。 她的行踪已然暴露,定是万分凶险。 想到此处,谢玄再也坐不住,这才连夜出宫来寻凌冰玉。 不想在此处,偏巧见她遇险,便出手相救。 此刻,凌冰玉望着眼前的谢玄,突然觉得,他并不像从前那般讨厌。 没想到,危难关头,亦是他挺身相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玄,感激的话,已然说了几次,我不想再多说,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谢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玉如冰,你还从未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同我讲话。行了,既然你平安无事,那便好!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还是快走吧!” 凌冰玉点头,她深知,此刻不走,恐怕再难脱逃。 可是,还没待她转身,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 随即,一个仿佛来自幽冥地府般冰冷的声音,带着透骨的凉意,幽幽响起: “玉如冰,你还想逃么?” 凌冰玉的身子,猛的一颤,身子如坠冰窟般,颤栗不止,只因,这声音的主人,她无比的熟悉! 她缓缓转身,抬头一看,只觉眼前一黑。 但见,眼前出现一支马队,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为首一匹栗色战马之上,稳稳端坐一人。 但见他一袭黄袍,随风飘动,冷峻的面容,纵然在阳光照耀之下,却仍显得格外阴森。 他一双冰冷的眼眸,宛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幽?而又死寂。 可是,在对上凌冰玉眼神的一刹那,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好似两道锋利的冰棱,尖锐而又无情。 正是那天极皇帝——岳龙渊! 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个个面无表情,他们手持利刃,整齐地列在岳龙渊的身后,如同一堵沉默又充满压迫感的人墙。 凌冰玉一见是他,心突突狂跳,全身的血液好似凝结成一团。 她想要转身逃走,可却发现,此刻浑身僵硬,双腿发软,竟动弹不得。 因为她心如明镜一般,自己已然无路可逃! 今日的岳龙渊,和以往并不相同。 曾经,他望向凌冰玉的眸中,虽然冷酷,但总带有一丝戏谑之意。 而今,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让人绝望的冰冷,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而他身边的谢玄,在看到岳龙渊那一瞬间,也不禁脸色大变: “陛下,你、你怎么来了?” 岳龙渊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微扬,眸中却无一丝笑意: “谢玄,你还真是孤的好兄弟,果然对得起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