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病房走廊上时梅林才觉得安全许多，然后大概地将此次外出前后经过讲给了莉莉听。 “还好你们和大部分食死徒错开，要不然这次任务就危险了。” 尽管梅林已经努力将故事讲得像书店里最烂俗无趣卖不出的冒险小说那样，还夹杂了大量不知所云的注水剧情——比如那三个无聊打牌青年的对局之类的——但莉莉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重点。 “好啦，明明遇到什么事都会和我说，却总在一些危险的事情上顾左右而言他，我可不会觉得这是在照顾我。”她抬手戳梅林的额头，“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疏离哦。” “可本来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西里斯和雷古勒斯打起来我感觉更多还是他俩本来就不对付。”梅林摊手，说话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 “幸好那些人都不听斯内普的指挥，不然就算跟过来两个人，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解决的这么轻松。” “就他的性格，脾气再好的人都受不了。”听到这个名字莉莉冷哼一声，正准备再问问梅林手腕上为什么有个痕迹时，却看到梅林不停地瞅她。 一开始她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地开口在问：“说起来你手腕上怎么有个——”等意识到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时，眉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觉得我和斯内普还有什么旧情不成？！” “不不不，没有这个意思！”梅林赶紧摇头，“只是好像之前在学校里遇到斯内普时你还叫他西弗勒斯，我还以为——” “我先声明，我和他彻彻底底地决裂了。”她特意加重语气，唯恐梅林这家伙再发散思维，“之所以见到他时叫西弗勒斯，单纯是因为他写信给我这样请求罢了。 “他说他特别痛恨‘斯内普’这个姓，所以希望至少在他面前我能不要提起这个姓，除此之外叫他什么都行。” 说到这里她长长叹气，“其实我一开始思考过叫他‘嘿’‘那边那个斯莱特林’‘喂’‘这位碳基生物’等等称呼，但都觉得太特立独行，还不如就称呼西弗勒斯算了。” “我一般都是叫他白眼狼的。”梅林急答。 “……这还是算了吧。”到底过去是非常好的朋友，莉莉还是不太能做得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称呼，想到这里她头更疼了，“我不认同斯内普的想法，也觉得他很多时候莫名其妙。但托比亚是人渣这点我是赞同的，所以我没有拒绝。” 提起这点她微微抿唇，有些在意，“你会觉得这样很怪吗？或者说感觉我其实对他还有什么——” “当然不会，你解释我就明白了。”梅林打断了她没有说完的话，“克劳奇和斯内普关系也不好，但不同样改口了？老实说，如果他写信给我我也会改，当然他恐怕会更希望我叫他的姓，因为我绝对会用比斯内普更难听的话来称呼他。” “斯内普已经成为一个形容词了吗？” 插科打诨了几句后，两人在走廊上笑作一团，引起周围几名治疗师和病患的注意，见状莉莉赶紧扯了扯梅林的衣摆，梅林收敛起笑容。 “其实我这次过来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莉莉努力想难过一些，但眉宇间的笑意简直要腾飞起来，这让她绿色的眸子看上去都熠熠生辉，仿佛初春从枝头抽出的第一缕新芽。 “关于伏地魔正在联系英国政府的事情，邓布利多已经写信通知我说准备去处理这件事，他知道我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工作，所以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 她语气里的期待完全无法掩盖住，明明心里知道这不是一件该高兴的事情，毕竟这意味着伏地魔对整个世界的侵蚀又多了一分—— 可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在她刚成为正式员工不久就能接触到如此重大任务，还是和邓布利多一起。这是绝无仅有、百年难遇的机会。 “我告诉他当然可以，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估计都要出外勤，回来的时间也不一定，你到时候——” 莉莉的话戛然而止。 梅林的瞳孔微微睁大，突然之间，她看到梅林眼角有一滴泪水溢出。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眼泪，只有一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缓慢地滑落，将左眼下的泪痣都晕染出潋滟的水色。 “林……？” 嗓子像是被什么塞住般，一种莫名发涩的滚烫热意好似一团棉花般塞进她的心口，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耳朵莫名发烫起来。 “太好了。”梅林却根本没察觉到，只是一把握住了莉莉的手。 “这是个危险且困难的任务，但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比你完成的更好。”她眼尾泛红，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喜悦与一种想要哭出来般的欣慰。 从未有这么一刻，梅林深深地意识到剧情在改变时运作的感觉。 从前不论如何、不论做什么，既定的剧情总会阴魂不散地到来。就像詹姆斯和莉莉，哪怕有时候他们五年级都在大打出手，却不知为何六年级莫名其妙就开始交好，所以一直到六年级詹姆斯失忆时她甚至都没太意外，只觉得是原剧情的任务。 可在詹姆斯想起一切后却依旧表达了对她的喜欢时，她才震惊地意识到这个剧情好像真的出现了变化。 如今毕业就注定要结婚的莉莉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不住畅想未来时，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莉莉。 她好像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为数不多到1979年的循环里，她一般都不在霍格沃茨里上学，远离才能让她正常地活下去。不过她还是会经常关注莉莉，战争笼罩下的莉莉总是满面愁容，偶尔还会犹豫地问她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不应该现在就怀孕……？” 当问出这个问题时，她相信莉莉就已经感到后悔了。 并非与詹姆斯感情不好，只是怀孕确实限制了女性太多，哪怕是如此强大的女巫也会被困扰，和平年代还好，战争时期就显得处处受制。像是被她保护时的马琳一样，都会露出一副忧愁的表情。 “你可以做一切你想要的，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和我说。”梅林坚定地说，“莉莉·伊万斯，你完全可以永远都是莉莉·伊万斯。” 梅林丝毫没意识到她这话有多么容易令人误解，莉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不知为何脸开始越来越红，等到连她这个名字里带三个木的人都意识到不对时，才听到莉莉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希望我永远不要结婚吗？” 突然听到这话让她愣了好几秒，下一刻，她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欧美国家基本上女性结婚后都要冠夫姓，她本意是希望莉莉能一直做自己，而不希望被提起时总是“哈利·波特的母亲”“波特夫人”这种存在，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歧义——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赶紧解释，“你要是哪天遇到喜欢的人想要在一起肯定是没问题的，我只是希望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能做自己，做想要的事情。” 莉莉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盯着她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气恼，让她赶紧回忆刚刚的话——没有哪里不对吧？为什么感觉莉莉反而不太高兴了？ “那你以后会结婚吗？”莉莉问她。 “当然不会，我都说了我是单身主义者了。”想想周围的其他人，她非常真诚地说，“大家都是我的朋友。真的！” 这下莉莉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笑到前仰后合，梅林刚刚的感动荡然无存，甚至有种拳头硬了的感觉。 “好啦，他们都只是你的朋友。”莉莉的指腹滑过她的眼角，她不明所以，只当莉莉又在捏她的脸。 “那我是什么呢？”莉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也是你的朋友吗？” 这话把梅林梗住了，她停顿了好一段时间，才很迟疑地开口。 “家人。”她说，“你是我的家人。” 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的莉莉愣住了，大脑在瞬间空白，甚至连原本要说什么都忘了个干净。 “不行吗？”梅林问。 “不——”莉莉下意识地想反驳，却意识到这话开头很可能有歧义，立刻改口，“当、当然！”发现这话好像也能理解成相反的意思，她继续补救，“我的意思是，我早就把你当作家人来对待了！ “在我希望父母能收养你的时候，林，我早就把你当做亲人了。”她握住梅林的手，“你和我的父母还有佩妮一样，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几乎无法想象，如果你离开后会发生什么。 可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抱住了梅林。 梅林希望她能做自己。 她也希望梅林能做想要的事情，哪怕是去往没有她的世界。 因为她们是家人。作为家人，就会无条件支持她的一切选择。 ───── 【题外话】 ★支线提醒★ 恭喜解锁莉莉恋爱主线——【最后的循环·5】 恭喜解锁莉莉主线——【魔法部部长·3】 恭喜获得莉莉恋人线成就【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