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们要干嘛？”袁今夏惊慌失措，捂住前胸却被扯开了裙带，只得就地打了一个滚躲开。 一个年纪稍长的婢女见袁今夏不配合，便冷冷地说道，“袁姑娘，这是我家主人的吩咐，要给袁姑娘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我们不过是伺候人的婢女，伺候不好是要受到惩罚的，希望袁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袁今夏听罢，愣了一下，心道，“她们竟然称呼严世蕃是主人？那……”仔细向几人看去，皆冷着脸，不苟言笑，有两个婢女已经脱了外衫，在试水温，想来是要伺候她沐浴的，那雪白的胳膊上却有许多道血痕，细看之下像是鞭伤。 袁今夏更加慌乱了，四处看着。 “请袁姑娘放心，这里只有我们几个，”那个年纪稍长的婢女说完也不由袁今夏再说什么，冲另外几名女子使了个眼色。 “别过来啊，你们要是再不停手，我可不客气了，”袁今夏摆了一个姿势。 “袁姑娘，莫说你只是一个女儿家，就算换作是一个武力高强的男子，在这花舫上若没有我家主人的命令，也是插翅难逃的，”说罢拍了两下手，便听一阵铁锁金链相撞之声。袁今夏自是听出来了，原来这花舫布满了机关。 袁今夏咬了咬嘴唇，收了姿势，心道，“原来这严世蕃不仅用官位压人，还有如此下作的手段，那大人他……他会不会难为大人呢？” “袁姑娘，请吧，” 袁今夏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水，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几个婢女不再回答，直接上手，将袁今夏衣衫褪尽，抬着扔进了缸里。 “太粗鲁了，你们……”袁今夏正要反抗，眼睛无意间瞄到了什么，大吃一惊，便安静了下来，只瞪大了眼睛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伺候她沐浴的两名婢女，这两人眉眼低垂，神色僵硬，那胸前若隐若现，竟然也布满了道道鞭痕。袁今夏猜想，她们背上应该也有类似的鞭痕，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婢女转身取毛巾时，袁今夏透过那薄纱衣裙，清晰地看见了那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赫然爬在后背上。 之前看到她们手臂上的伤痕时，袁今夏只以为是受罚所致，现下却已明了，她曾听红豆哭诉过，有些男人有怪癖，专以折磨女子为乐。袁今夏暗骂道，“严世蕃，你这个禽兽！” 两个婢女替她沐浴时，手法极其老练温柔，袁今夏便不再反抗和说话，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脱离困境，“不知道大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也被严世蕃用了手段？现下看来，是我有些太冲动了，不仅误会了大人，还让大人陪着我陷入困顿之中，” 袁今夏还没琢磨出什么主意来，便被婢女们七手八脚地拎起来，擦干了身子，又被套上了衣服，紧接着被拉到梳妆台前，按在凳子上，有人描眉，有人施粉，有人梳头……忙乎了好一阵，那个年长的婢女上前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好半天，才说道，“行了，带袁姑娘去见主人吧，” “什么？见你家主人？我不去，喂，别推我，我不去，”袁今夏真的慌了，不知严世蕃会对她做什么，可她一个人到底是难抵那一群女子，被架着走了。 “袁姑娘，进去吧，我家主人，还有你们陆大人都在里面等你呢，” 袁今夏听说陆绎也在里面，稍稍平复了一下，有人掀开帘子，轻轻推了她一下。 袁今夏迈进一只脚，抬眼扫了一圈，才发现这是一处宴会厅，厅内莺歌燕舞，上首位坐的正是严世蕃，陆绎坐在左手侧偏位。 严世蕃见袁今夏进来，便拍了两下手，音乐停止，舞娘退下。 陆绎扭头去看，见袁今夏一身淡绿衣裙，挽了桃心髻，脸上淡施脂粉，蛾儿轻眉似乎又浓黑了一些，一双大眼睛更加明亮，映衬得原本雪白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陆绎一时之间失了神，眼睛便定在了袁今夏脸上。 袁今夏向里走了几步，到陆绎身前时停了下来，轻轻向右扭头，也去瞧陆绎。 严世蕃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道，“陆经历，这小姑娘打扮起来，还真是养眼啊，” 陆绎听得严世蕃说话，忙转了头，脸上微微红了一下，附和着笑了笑。 袁今夏见状，虽有些慌乱，但也知道此时不宜与大人有过多交流，便收了目光，赶紧施礼道，“卑职参见严大人！” “小姑娘，来者是客，不必拘束了，坐吧，” “卑职只是一个捕快，不敢在严大人面前造次，如若严大人没什么吩咐，卑职便告退了，”说着慢慢向后退去。 陆绎听得袁今夏如此说，微微点了点头，心道，“这丫头总算开窍了，”刚刚欣慰一些，便听得严世蕃说道，“慢着，” 陆绎心里一沉，袁今夏也是一愣，两人同时看向严世蕃。 “小姑娘，你抬头看看我，” 袁今夏听罢，偷偷瞄向陆绎，见陆绎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便明白了，“大人让我随机应变，切不可莽撞，”便抬起头看向严世蕃，“严大人有何吩咐？” 严世蕃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你对我的眼睛，似乎挺感兴趣的，小姑娘，你不如近前来看看，嗯？”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袁今夏开始冒汗，心道，“这个严世蕃搞什么，我看你个大头鬼啊，我恨不得踹你几脚，” 陆绎笑道，“严大人，她不过是一个小捕快，没见过什么世面，您看她站在那都直哆嗦呢，指不定心里怕成什么样儿，我看着也忒煞风景了，不如将她撵下船去，以免败了大人的兴致，” “陆大人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蛮好玩的，这样吧，”严世蕃向旁边一个婢女勾了勾手，那个婢女低着头，走上前。严世蕃一伸手，粗鲁地将那婢女拉至身前，还低头闻了闻那婢女的手，“香！” 陆绎不屑，将头转了过来。 袁今夏抬眼看见，心里骂道，“混蛋！”转头去看陆绎，见陆绎向自己使着眼色，赶忙又将头低下。 “小姑娘，都说你破案了得，既然你不敢近我的身，那你就仔细瞧瞧我这婢女，看看你能看出什么来？”说罢使劲一推，那婢女踉跄着走下台阶，险些跌倒。 袁今夏心里骂着，手却下意识向前伸了一把将那婢女扶住。 陆绎不明所以，心道，“一个婢女能有什么，严世蕃打的什么主意？”看向袁今夏，原本敲着桌面的手指高高抬起。 袁今夏发现，冲陆绎微微点头，便开始端详起那婢女来。 那婢女始终低眉顺眼，袁今夏便假意转了半圈，背对着严世蕃。果然那婢女手臂上，胸前，都隐隐可见鞭痕，却是新伤，想来是昨日刚刚留下的。 袁今夏故意拖延了些时间，心中暗暗盘算着，“严世蕃真是可恶，若我说出实情，他定会趁机羞辱于我，这个混蛋，你太小看小爷了，小爷难道还会甘心受你摆布不成？”想罢，又斜眼瞄向陆绎，咬了咬唇，眨了一下眼睛。 陆绎知晓，袁今夏定是发现了什么，似是有些为难。 “小姑娘，看好了吗？” 袁今夏听得严世蕃发问，只好转过身，施礼道，“严大人，卑职看好了，” “好，那你就说说，发现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