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试图给予她希望:“千万别这么想,你还这么小,你会获得好爱情,好对象的。” 柯五丽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家里有钱,有房子,什么都有,爸爸妈妈有本领,我爸爸妈妈,都是农民,他们什么都没有,就三间茅草屋。我们家七个女孩,她们更不愿意供我上学了。我抱着他们的大腿说,爸爸妈妈,供我上学吧,大家都说我漂亮,我到了城市里,一定会有出息的,我会把你们接到城市,让你们享福的。我发誓―――” 柯五丽的哭泣声在病房里回荡,她的眼泪和咳嗽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潘琳娜急忙给她戴上呼吸机,然后拉着柳敏要出病房。 柯五丽喊叫着:“别走―――” 潘琳娜和柳敏只好站住,她们知道,柯五丽需要的不仅仅是医疗上的帮助,更需要心灵上的慰藉和支持。 随着故事的发展,柯五丽将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和选择。她将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过去,审视自己的行为,同时也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出决定。而柳敏和潘琳娜,作为她的医生和朋友,将会尽力帮助她,支持她,让她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和希望。 柯五丽摘下呼吸机,尽管她的声音微弱,但她的眼神坚定:“听我说完好吗?” 潘琳娜担忧地看着她:“别太累了。” 柯五丽摇摇头:“不,说完话,我才感觉轻松了。我也是个女孩,还是个农村出来的女孩,我就没有廉耻吗?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无耻吗?不知道什么叫做贞洁吗?我恐怕比你们城市女孩,更知道什么叫做贞洁和廉耻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和不屈。 潘琳娜和柳敏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了柯五丽话语中的沉重。 柯五丽继续说:“可是,我除了出卖贞洁和无耻,我还有什么可出卖的?我想靠出卖贞洁,怀孕,让洪天赐高兴,他说,喜欢处女,喜欢单纯的处女,不喜欢懂得风情的女人,特别是那些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所以,他选择了我,我也乐意他选择我,我也是故意引诱他,让他和我这样的——你们明白了吗?” 柳敏困惑地摇头:“不明白。” 潘琳娜也摇头:“不明白。” 柯五丽苦笑:“我知道,你们明白,但是,你们还是为了给我自尊,不愿意点破这件事,不愿意谴责我,讥讽我,是不是?” 潘琳娜握住柯五丽的手,轻声说:“我们不会谴责你,也不会讥讽你。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各自的难处,我们理解你的选择。” 柳敏也说:“是的,柯五丽,我们不会评判你。我们在这里,是为了支持你,帮助你。” 柯五丽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谢谢你们,真的谢谢。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们误解我。” 潘琳娜安慰她:“我们不会误解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柳敏补充道:“而且,你并不孤单。我们都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走过这段路。” 柯五丽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到了一丝轻松,仿佛心中的重担被分担了。她知道,尽管前路可能依然艰难,但有了这些朋友的支持,她不再感到孤单。 潘琳娜和柳敏陪着柯五丽,直到她再次戴上呼吸机,安静地休息。她们知道,柯五丽的故事远未结束,但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程童躺在床铺上,呼吸均匀,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房间内灯光柔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柳智和谭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程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情感。 柳智轻声催促道:“快回家吧,已经很晚了。” 谭青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程童身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大姐,求你了,让我在这里看看程童吧,我真的特别喜欢他。” 柳智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呢?” 谭青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初,他突然跑到国外去了,我生下这个孩子,一度,非常的害怕男人,憎恨男人。” 柳智的眼中流露出同情:“后来呢?” 谭青苦笑:“后来,我调了几个单位,为了躲避人们的流言蜚语,恋爱呢,也没程恭。” 柳智好奇:“你这样的漂亮姑娘,会没有人追求?” 谭青轻轻摇头:“当然有人追求。” 柳智追问:“为什么不和程恭结婚呢?他已经和我离婚了。” 谭青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大姐,你不了解,我从来没有真正爱上过他。” 柳智显得有些惊讶:“那,为什么和他有那种关系?” 谭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他啊,就是愿意为我做事,调动工作,找房子,所以——” 柳智打断她:“你是利用他,是吗?” 谭青没有否认:“没有办法,单身女人,没有办法。” 柳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那么,你是怎么爱上他的呢?” 谭青笑了笑:“说实话,我没有爱上他,从来没有。” 柳智显得有些困惑:“既然不爱,为什么和他保持那种关系?” 谭青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就原谅我吧,大姐,我一个女人,生过孩子的女人,想有一种家庭的温暖,但是,我又遇不上合适的,只好,在性饥渴时,和他们凑合了。” 柳智摇了摇头,她对谭青的直爽感到吃惊:“你这人啊,真直爽,让我吃惊。” 谭青轻轻地说:“大姐,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渴望爱,渴望被爱,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柳智拍了拍谭青的手,表示理解:“我们都在寻找爱的路上跌跌撞撞,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两人的对话在夜色中渐渐低沉,而程童依旧安静地睡着,仿佛整个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柳智的房间。夜。内。 谭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也许是因为我没有教养吧,我读书少,所以,才做出那种未婚先育的傻事来。哪个女孩愿意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下孩子呢?我就相信了他的诺言,哎,我真傻。” 柳智同情地看着她:“女生打算以后怎么办?” 谭青摇了摇头:“不知道。” 柳智继续问:“听说,追求你的男人特别多,是吗?” 谭青苦笑:“可是,都是重色轻义的男人。如果我哪一天,老了,他们还会爱我吗?” 柳智叹息着:“没有办法,男人们都是看中女人的相貌。如果他们厌倦了你的相貌,就会重新追求另外一个对他们有吸引力的女人去了。没有办法,他们就这么可恶。” 谭青好奇地问:“大姐,你心目中,就没有一个喜欢的男人?” 柳智叹了口气:“唉,我已经过时了,和你不敢比啊。” 这时,程童突然咳嗽起来,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程童睁开眼睛,虚弱地叫道:“妈妈——” 柳智和谭青两个女人都急忙答应着:“唉,儿子,怎么了?” 程童的声音带着痛苦:“我难受。” 柳智立刻摸了一下程童的额头,担忧地说:“哎呀,发烧。” 谭青紧张地问:“真的?” 程童继续咳嗽着,显得越来越难受。 柳智迅速找出体温计,给程童夹上,同时安慰他:“没事的,儿子,我们看看体温多少。” 谭青抱起程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给程童摸脉搏。 柳智担心地说:“别是新冠肺炎啊。” 谭青的脸色也变得凝重:“是啊,这孩子在外面游荡,别被传染上新冠肺炎啊。” 程童回忆道:“我在公共汽车上,就有一个人,不停的咳嗽。” 谭青焦急地看着柳智:“看看,他至少39度。” 柳智看着体温计,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慌:“396度。” 谭青立刻站起身:“走,咱们带他上医院。” 谭青一下就背起程童,毫不犹豫地走出门。 柳智急忙拿起手机和钥匙,跟在后面:“等我一会。” 夜幕下,楼门口的灯光显得格外昏暗。谭青小心翼翼地将程童放进自己的汽车后座,柳智紧随其后也上了车,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谭青迅速坐进驾驶座,柳智则坐在后座,轻轻搂住程童,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和温暖。 “大姐,你抱着程童,我开车。”谭青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坚定。 柳智点头,尽管心中焦急,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到达医院。“上哪个医院啊?”她问。 “发烧的病人必须上发烧门诊,这是市里规定的。”谭青回答,同时启动了汽车。 柳智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她三姨柳敏在传染病房,是大夫。” “先上发烧门诊。”谭青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犹豫。 汽车在夜色中疾驰,城市的灯光在窗外飞速后退,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