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财阀仍然不愿意让出一丁点利益。 他们死死抓着手中的金钱,以及那些关系到底层民众性命的照明工具。 现在世界各地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的暴乱,多数为流浪者和贫民。 他们买不起天价的照明工具,也交不起昂贵的电费,只能聚集在一起,抵御怪物的侵袭。 这些人类用最原始的方法,点起篝火,来对抗黑暗。 但这种方式无疑是非常不稳定的,篝火随时可能会熄灭。 而且在现代都市中,几乎找不到干柴,其他的燃料又十分昂贵。 在这种日久天长的压迫之下,终于有人受不了,奋起反抗。 他们用着最落后的工具与武器,与财阀们先进的激光武器作战。 宁溪恍然,她刚刚听到的摩托的轰鸣声,应该就是来自于这些人。 这些人被财阀们称为反叛军,但他们有自己的名字。 他们这个组织的名称是,黎明。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语时,宁溪的大脑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就好像,这个称呼,唤起了她的什么记忆一样。 黎明? 宁溪皱着眉,思索了半天,最后决定,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试着去接触那些人看看。 从目前获取的信息里可以看出,财阀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而黎明能够带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即便不是同伴,也大概率不是敌人。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距离“安莎”起床赶去上班,还有四个小时。 “算了……先别管这么多了,明早天亮了再好好观察一下这个梦境里的世界吧。” 宁溪叹了口气,往床上一躺。 这次她小心地装好了小夜灯,确保不会熄灭后,才安心入睡。 幸好在之前的采购中,她买了不少照明工具。 要是能全卖出去的话,在这个世界也能算得上是一方富豪了。 不过,按照搜索引擎上看到的信息,那些真正的大财阀和富豪,家里的灯光都是彻夜不息的。 刚才宁溪从窗户看到的那些极具科幻色彩的高楼大厦,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也被称之为,不夜城。 带着这些思考,宁溪坠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似乎见到了一个人,对方的脸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小溪!你绝对不能,不能……” 他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但后面的话全都成了乱码,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宁溪想要追问,究竟在说什么,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她的嗓子像是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第二天早上七点,宁溪准时被闹钟吵醒。 她只感觉脑袋里乱糟糟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但是一去回忆太阳穴便隐隐作痛。 安莎所在的公司距离廉租房并不远,因此不需要花钱去挤公交。 她的父母在黑暗中的怪物出现以前,购买了一辆太阳能充电的电动车。 这是他们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因为现在太阳能充电的产品价格也水涨船高,到了普通人买不起的程度。 安莎已经打算把这辆小电动车当做传家宝传下去了,或许能够用到白天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吧。 虽然科技进步很大,但底层人们用的东西,和以前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 变化最大的,还是使用的能源。 所以宁溪并没有费多大功夫,便学会了怎样使用这辆造型新颖的小电车。 她按照手机上导航的地址,开往了公司的方向。 一路上看到的景象让她大为新奇,颇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情。 不远处的虚拟投影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昨晚于b区抓捕到三名反叛军成员,其中一名被防卫军当场击毙,另外两名重伤,正在接受盘问……】 a区,就是财阀们居住的不夜城。 而b区,则是宁溪居住的那一片区域,里面大多数都是劳碌的工薪阶层。 除此之外还有c区,那就是贫民区了,贫民还有流浪汉都在那里扎堆,靠捡富豪们丢掉的垃圾生存。 财阀手中漏出来的一点碎屑,对于贫民来说,都是天大的好处。 有时候运气好,他们甚至能够捡到没过期的肉罐头,还有各类生活用品。 这让宁溪越来越好奇了,这个副本的boss究竟是什么? 她无比确定,自己所在的世界,远远没有达到这个科技水平,也绝对没有出现这种事情。 可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真实与详细,简直不像是编造出来的。 而且副本的内容,都是从boss的记忆里提取出来的。 宁溪只感觉大脑乱糟糟的,像是一团被猫咪撕扯后的毛线球。 她浑浑噩噩地到了公司之后,小心翼翼地模仿着别人,照着他们的样子打卡上班。 然后是测试各种产品的性能。 “你听说了吗,昨天有好几个反叛军的人出现在b区东部,好像就是你住的那里附近。” 工作时,一个女同事一边进行测试,一边开口说道。 “好危险啊,万一不小心被波及到了怎么办,我们这些普通人可是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 “本来黑夜里有重影这种怪物就已经很烦了,白天的时间又在慢慢缩短。” “唉,电费也越来越贵了,这么说来似乎也不能怪这些人造反……喂,你又在听我说吗?” 宁溪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她操作,学习其中的技巧,然后用到自己手中的产品上。 闻言赶紧回应了一下。 “啊,我,我在听的。” “你觉得他们……就是反叛军,会有胜算吗?” 听她这么说,对方立刻露出夸张的表情。 “怎么可能啊,财阀的防卫军拥有最先进的武器与设备,还有源源不断的补给。” “而那些反叛军,武器是最落后的枪械就不说了,他们甚至只能捡财阀不要的垃圾吃。” “差距这么大,要怎么打啊?要我说,他们这只是无谓的斗争,临死反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