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落尽衣领,蔚朔便觉心神荡漾,几乎忘了与她纠缠的初衷。她是谁?他也认不清了!她是仙子?她是巫女!她是自己心尖上的女子,她是他一心渴求的结发妻……她是巫族!</p>
妘楸伏向他耳畔喃喃又语,“你若只在我身上求子嗣,岂非……”愚蠢二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及时改换辞令,“岂非吃了大亏!”。她手掌缓缓抚过他衣襟,若即若离,倒叫他直了直身子开始向她倾覆,思绪亦入了她的圈套,茫茫然反问,“不求子嗣……那我该求甚么?”</p>
“求国泰民安,求宗庙万年啊……若国有乱,民有失,纵得子嗣无数,所承不过焦土流民,又有何用?”妘楸缓缓言说,字字如蛊印入蔚朔心头,蔚朔凝眉苦想,似乎确是这么个道理!</p>
“而今帝都形势危急,青鸾众人处境艰难,倘若有失,非一人之难,必涉国运……”妘楸一壁使指尖轻拂其衣,便轻松遏住了他的脾气;一壁以柔声循循善诱,很快便摄住了他的心智,又继续劝导,“你是一国之君,当心系臣民之安,我今能助你护佑帝都诸人,青鸾安,则王嗣安,此与赠你子嗣有甚区别?众将归,则国无祸,此样功勋又岂非胜过绵延子嗣?我之为你图谋,是但求长久之治,身后所遗是江山安若,子民无忧,岂非胜过俗子满堂?你以为是否?”</p>
蔚朔似被她说服,频频点头,又有不甘,“可是,惟你所出方是嫡子,惟有嫡子才能承继江山……”</p>
“凡你子嗣,皆寄我膝下,皆算嫡子,如此可好?”妘楸耐心再劝,“而今郑女有孕,女子受孕最是辛苦,你正该多去陪伴,多加抚慰,怎好再行顾此失彼之谬……”</p>
“你是要赶我去郑美人处?”蔚朔终有一点醒悟,妘楸忙见好即收,“今时不去可也无妨,只早些歇了,待养足精神明日早起再去也是好的。”说时便正枕铺席,要哄蔚朔睡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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