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愚痴寒三军将士之忠心”——整个东越国,这话也就青鸢敢言! 越王闻之虽气恼非常却也属实无可奈何!只能忿然争道,“诸将死在山中,与妘楸有何干系!” “王上是一叶蔽目!此女乃巫族余孽!我众皆知!我王却要浑噩到几时!”说时提剑又进一步。 “大胆青鸢!”越王也只剩厉声呵斥的份,“妘楸与我有恩!寡人说她不是巫族她就不是巫族!你胆敢再进半步,寡人……寡人便当你是……当你是欺君犯上!你们君臣情义便就此尽了!” 青鸢停在台阶中部,目色炯炯,“臣之所为一心为国!绝无私念!王上若为此治臣不忠之罪,臣亦无话!相比留名青史臣更愿见东越万年!为国祚之久远,邦国之安定,臣愿一命换一命!” “兄长!”越王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使横不成便要耍赖,“兄长!好兄长!只当寡人求你……” “弓弩营!”青鸢丝毫没有心软,“毒箭准备!凡射中巫妖者,衔进顶阶!金赏十车!荣耀三族!” 阶下顿时铠甲拥集,前蹲后立,足足两两近百名弓箭手瞬间就位,张弦搭箭指向高阶。 越王真的慌了,他深知青鸢治下的弓弩营是怎个威武!那都是些黑布遮目也能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他此间纵是幻化成四面铁盾也难保能挡住所有神来之箭!况乎他不过是肉身一具! “兄长!再容寡人一言!”蔚朔面对箭已上弦的弓弩营,抽出手中长剑,看看青鸢,又看阶下铠甲林立,清了清喉咙朗声道,“东越十五世王蔚朔,在此告蔚室先祖,告越地子民,告朝臣军将,我蔚朔以天地为证,指日月为誓,愿迎妘楸为妻,立为后,荣辱共,生死同,不离不弃,永世同心!”言罢稍顿了下,重又慨然道,“诛我妻者,吾必诛之!蔚室子孙亦当永世伐之!” 豪言尽,四下皆惊!这突如其来的转换让弓箭手也不由自主松了松弓弦,再杀当真是弑君了! 青鸢更是以全然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越王,几次张口竟结不出半个字,骇然震惊又茫然无措! 就是妘楸也在越王的誓约诺言里迷茫了好一阵,娥眉紧锁,似乎忘了此身所在,好半晌才回神道,“蔚朔,你好大胆!你痴……” “住口!”蔚朔猛地回头,喝住了妘楸,见其一脸诧异,却也无暇顾及了,他要应对还有太多! 青鸢此刻也已回神,却仍不免惊疑,质问道,“王上可能听见自己在说甚么?” 越王昂首道,“想是在场诸位都已听清寡人在说甚么!妘楸是为吾妻!是为越国王后!进犯王后等同弑君!杀我妻者,我与他不共戴天!还望大将军三思而后行!” “臣请王上三思再行!”青鸢且怒且恨且心急如焚!“王上自欺欺人!岂不知她来历!岂不知我朝天子断不容巫族存世!王上迎巫女为妻莫不是想断送蔚室百年基业!荼毒越地万里康宁!” “寡人再说一次,妘楸不是巫族!即刻起再有污蔑王后是巫者,当以藐视王权忤逆君命论处!” 青鸢恨恨道,“王上今日就是杀了臣,臣也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