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你,”嬴抱月偏过头去,“你们都很傻。” 之前因为中毒她脑子不清醒,认出李稷和姬嘉树的时候也没整理好心情。 现在她终于有了李稷姬嘉树他们这群人居然真的都在西戎的实感。 “是么?”李稷心情有些复杂,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不傻么?” 嬴抱月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李稷,高阶大典已经结束了。” 之前他们这些人能够聚在一起,能够一起前往一个地方,是因为他们拥有同一个目标。 可现在这个目标已经失去了。 之前隔着树网口上说说也就罢了,可嬴抱月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真的为了她涉险跑到了西戎。 “我知道高阶大典已经结束了,”李稷明白嬴抱月是什么意思,他望着她道,“可是抱月,我们的旅程并未结束。” 不如说他也好,姬嘉树也好,赵光也好,孟诗也好…… 他们都不希望他们的旅程结束。 嬴抱月不知该说些什么,心情十分复杂。 她闭了闭双眼,轻声问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之前车居人献礼的时候,除了赵光之外,她认出了在场抬箱子的人里就有姬清远、陈子楚、许义山,甚至还有耶律华在。 “宋斋回了中唐,穆家的人留在了山海关,除此之外的人都来了。” 李稷缓缓道,“姑娘们都留在帐篷里没有上来,除此之外山海居和流云楼还安排了向导。” “孟诗、安歌也来了?等等,你们不会把归离和和堇娘也带来了吧?” 嬴抱月吃了一惊,狠狠瞪着李稷,“你们怎么能让她们也过来?!” 西戎这个地方对女子而言格外危险,孟诗和姬安歌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也就罢了,把归离和李堇娘也带过来简直就是胡闹。 “做主的人不是我,”李稷看了她一眼,“姬姑娘和归姑娘是他们兄长做主带来的,至于李二姑娘……” 李稷突然沉默了下来。 带李堇娘过长城,是李梅娘同意的。 之前在山海关城内,虽然李堇娘日日都去流云楼,但李梅娘从始至终都没见她一面。 连他都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的妹妹那么狠心。 而就在李堇娘跟着他们一起去西戎,其他人都阻止她的时候,李梅娘却让万流云传了话来。 “她想去,就让她去吧。” 李堇娘是他们这群人里自保能力最弱的人,越过长城前往西戎,对她而言是一场生死难料的旅途,李稷听到李堇娘的传信,心中惊讶不已。 李梅娘难道就不怕自己唯一的妹妹一去不回了么? 可当他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时,万流云摇着扇子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既然堇娘跟着你们走到了这里,没选择跟姜元元回去,那么她也需要在这个旅途上寻到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是什么李稷不知道。 但他隐隐明白了李梅娘的用意。 也许从在他们每个人在南楚相遇开始,他们就开始了一场属于各自的旅途。旅途的终点并不是大典,也不是魁首,而是他们各自人生的转折。 李堇娘并不是个修行者,但她结束了这场旅途回到南楚后,和姜元元的婚约在等着她。 就在他们离开山海关城前,姬嘉树收到了来自姬家情报网的消息。 南楚大殿下病重,刚回到南楚的姜元元被紧急召入王宫侍疾。 一般而言,兄长生病是不需要弟弟侍疾的,南楚王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在向重臣传达一个讯息。 姜元元,很可能将成为南楚太子。 李堇娘如果选择回去,那她很可能就会成为南楚太子妃,将来南楚的国母。 同时姬家传来的还有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叶家在积极谋求让叶静姝成为姜元元的侧妃,同时上书南楚王,请陛下治李堇娘的逃婚之罪。 谁都能看出来叶家所求的不是侧妃之位,而是姜元元的正妃之位。 如何处理这些事,是李堇娘要面对的问题。 李稷凝视着面前嬴抱月的眼睛。 去南楚参加初阶大典也不过只是大半年前的事,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成为了天阶,却爱上了另一个人。 姬嘉树成为了等阶四,不再是被困于国师府的姬二公子。 孟诗恢复了女子的身份,莫华则成了耶律华。 嬴抱月也从之前谁都看不起的和亲公主,成为了如今闻名整个山海大陆的三元魁首。 “你不用太过在意,”李稷看了一眼嬴抱月,“也许最开始是为了来找你,但决定来西戎的人终究还是我们自己,每个人自己的命只有自己能保。” 找嬴抱月也许是契机,但他们也是为了磨砺自己踏上了旅途。 “这种说法不对吧?” 嬴抱月咬了咬牙,“终究最开始还是因为我。” “你又没让我们来,”李稷淡淡道,“就算有人有错,也是那个一意孤行要来的人的有错。” 嬴抱月倏然抬头,定定望着他。 她的眼睛因为发热变得格外清亮,让人简直难以直视她的视线。 李稷望着她脖子上残存的红晕,有些心虚道,“还是怪我们不打招呼就来了么?” “我们?” 嬴抱月瞥他一眼,“这一次瞒着我来西戎,到底是谁的主意?” “我一个人。” 李稷立即道,“不光其他人的事。” 嬴抱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么?” “当然,”李稷斩钉截铁道。 她的眼睛因为发热变得格外清亮,让人简直难以直视她的视线。 李稷望着她脖子上残存的红晕,有些心虚道,“还是怪我们不打招呼就来了么?” “我们?” 嬴抱月瞥他一眼,“这一次瞒着我来西戎,到底是谁的主意?” “我一个人。” 李稷立即道,“不光其他人的事。” 嬴抱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么?” “当然,”李稷斩钉截铁道。她的眼睛因为发热变得格外清亮,让人简直难以直视她的视线。 李稷望着她脖子上残存的红晕,有些心虚道,“还是怪我们不打招呼就来了么?” “我们?” 嬴抱月瞥他一眼,“这一次瞒着我来西戎,到底是谁的主意?” “我一个人。” 李稷立即道,“不光其他人的事。” 嬴抱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么?” “当然,”李稷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