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羽心里总打鼓,楼郁一个没背景,穷的一天连馒头都快吃不起的废物当然无所谓,师尊那边也好说,怕就怕废物在药王峰乱说。 整个宗门是严禁弟子私下斗殴。 更不允许弟子之间相互欺负。 他们有沈玉卿包庇。 楼郁除了考核基本不会出鸿蒙山。 如果捅到宗主那,师尊挨批评,他们铁定好过不到哪去。 思来想去,还是得先告诉师尊一声。 以防事出突然,师尊大怒。 陆云羽现在进不了后山。 传音也进不去。 只能等师尊回菩提学院。 挥剑挥的手酸,很多弟子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见无人看守,一个摆烂,都跟着摆烂。 察觉楼郁醒来,小灯芯从蒲团起,只要他不说话,不做委屈表情,就是那风光霁月的仙。 沈玉卿虽说人品低劣,长得却是没话说。 一袭青衫,身形颀长,面容清疏,眉眼端正,自带一股书卷气。 楼郁下榻,想走,刚来到门边,脚步愣住,随着南玉逼近,脚步不由后退,他没有鞋,一只被abc他们弄没了,一只被小灯芯丢了。 他只能赤着脚。 “师,师尊……”贴到柜子了,退无可退。 南玉:“怕我?” 楼郁手已经贴到柜门了,死死抓着拐角。 “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后山,不准修行,给本座当狗。”要多侮辱有多侮辱,小灯芯顶着沈玉卿的脸指使楼郁,言语极尽羞辱:“去,烧壶水,给本座洗脚。” 楼郁小心挪步,好不容易快走到门口。 南玉又有好主意,挥挥袖,几块布料落在反派手上,上面还有珍珠,金链。 南玉:“换上这个。” 楼郁一愣,把衣服拿起来,他都找不着哪是头,半遮不遮,怎么穿得出去。 双耳爆红。 南玉:“快换。” 楼郁眼睛都气红了,“这怎么穿?师尊为何要这般辱我?若真看不惯弟子,杀了弟子便是!” 南玉睨了少年一眼,“杀?为何要杀?是自己穿,还是本座帮你?” 楼郁根本不知道怎么穿。 南玉挥挥袖子。 几块坠着金线珍珠的布料,让他身体一凉,少年低头。 蹲下来,感觉自己受到莫大羞辱,气得眼角都沾了泪光。 “去吧,捡柴烧水,一个时辰后本座要泡上脚。” “你不去?” “既如此,就穿着这套衣服去正院,整个鸿蒙山的弟子都在那练功,若是被他们看见你这副模样…”故意停顿,观察楼郁反应。 气的拳头都攥紧了。 大概已经想到那副场面了。 “是去捡柴,还是随为师去正院?” 楼郁嘴巴都快咬破了,低垂的眼眸,划过一抹阴翳,选了前者。 【反派黑化5,总黑化值:55】 楼郁都不敢往远了跑,生怕在林中遇见不该见的人,衣服让他羞耻,在心里狠狠记了沈玉卿一笔。 一点风吹草动都把他吓得神经紧绷。 想找树叶遮一遮。 南玉在他身上放了一道神识,只要遮了,遮挡物就会自焚,逼着少年穿那几块布在林中穿梭,但凡有点羞耻心,至少楼郁现在有。 虽说师尊跟先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可毕竟被欺辱的是他。 实在没法对南玉一眼产生爱意,逼他做不愿做的事,只有恨。 捡了一筐柴,顺着路线赶紧回去,那仙气飘飘的身影正倚在门框,胳膊环胸前,似乎在看自己笑话一般。 【反派黑化2,总黑化值:57】 小灯芯挑眉,指着炉子,道:“烧柴,水就不用你去挑了,在厨房缸里。” 少年不得不屈服。 红着眼睛去厨房舀了一壶水。 师尊不给他火折,只能跪在地上钻木取火,弓腰缩肩,努力想隐藏,奈何对方视线犹如烈火,灼得他浑身难受。 楼郁现在只有羞耻,憎恨,压根也没注意体内经脉,随着钻木取火的运势,蒸腾淬炼,涌入丹田。 他能感觉到身体热,但他觉得是被沈玉卿气的。 终于有火了。 刚松口气。 南玉把火给灭了。 在旁人看来恶趣味的很,尤其是楼郁,成果都已经在眼前了,再加点柴火,就能烧水,偏偏师尊把火灭了,就像写论文,都到致谢了,全篇删除,没有备份。 搁谁谁都得心态爆炸。 南玉一直在观察他体内游走的气息,额间的光晕隐隐变色,要升级了,如果中断,估计还会重伤。 虽然在帮少年,但小灯芯不会让他知道好意,只想让他感受到满满的恶意。 让他知道修真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 就着刚才的地方继续钻火,这次火苗出来的快,南玉直接把那一块给浇了,楼郁就得重新换地方钻。 一次。 两次。 三次。 都说事不过三。 楼郁脖子都憋红了,他感觉下一秒就能把沈玉卿掐死! “就这点毅力?”南玉嘲讽。 楼郁只能继续钻,手心都磨破了皮,从日头高挂,到黄昏斜洒,现在的反派没经过彻底淬炼,心态没那么稳,被折磨了一天,已经忍到极致了。 加上灵气入丹田,压缩——膨胀——压缩,双重压力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在一堆木棍上。 南玉一愣。 咋了。 怎么还吐血了? 急忙将少年胳膊拽住,手搭在脉中,怒火攻心,问题不大,养两天就好了。 丹田也稳固了,再打坐调息一段时间就能突破。 见他没事,恶毒师尊都演到这一步了,甩开少年的手,嘲讽冷呵: “年纪轻轻,惯会装病!继续钻!今天不把水烧开,明日便穿着这一身绕菩提学院跑三圈!” 楼郁强忍身体不适,用蹭破皮的手捡起木棍,就在他要继续钻火时听见一声熟悉音腔,只是那话让他陌生。 [哎呀,手心磨出血了,刚才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真罪恶,祖国的小花朵我为什么非得养成坏蛋?] [我好恶毒] [怎么演起恶毒人设这么得心应手?]小灯芯怀疑自己,摸摸嘴唇,思考:[难道我有天生恶种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