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谭政的苦衷

境外的事情，陆铭是帮不上谭政的，合谋想了一会儿后，继续说起了福州的事情。 听着陆铭是非要和潘家闹起来，谭政也没有办法，他倒是想拦，但根本拦不住的，陆铭做事向来是这样的，从来不会去管其他人的意见，要么帮忙，要么就只能看着他去做这件事情。 查福州的事情，陆铭也是没办法。 要救苏婵儿出来，势必是要和潘家谈条件的，以集团现在的财力，再向潘家示弱，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如此的话，就只有一条路了。 以福州大水之事为引子，将这件案子重新搬出来，就算没办法对潘家造成什么伤害，最起码让他忌惮，这就有了谈条件的筹码了。 “我想知道福州大水的一些细节。”陆铭说。 谭政叹气道：“你是想知道另外一个人去哪儿了吧？” 陆铭道：“他不会死了吧。” 谭政道：“那倒没有，只不过这么久了，我们也没有找到他在什么地方，很遗憾。” “连你们也找不到？”陆铭惊诧道。 谭政道：“当时情况比较混乱，救灾都极为麻烦，更别说去寻找凶手了，潘二河不一样，他毕竟是潘家的苗儿，知道自己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所以主动自首，但另外那个散人，我们就不知道他往什么地方去了。” 陆铭道：“潘二河也不知道？” 谭政叹气道：“知道是知道，但也只是知道名字和相貌，至于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散人应该是个黑户。” “黑户？”陆铭惊讶道：“异人也有黑户？” 谭政笑道：“当然，而且异人的黑户数量是绝对要比普通人多的，因为对于绝大部分异人来说，藏好了，不暴露身份和术法，就能做一些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 “偷盗、抢劫，这是十分常见的，甚至还有些异人是专门当间谍的，防不胜防，以前龙榜还在的时候，异人们之间有争斗，有比拼，大家都会为了这种事情而努力，但龙榜消失后，就肆无忌惮了。” 谭政回忆起了从前。 陆铭道：“这龙榜又是什么？” 谭政思索了片刻，想着怎么给陆铭解释，片刻后，说道：“还记得白越手中的神农令吧？” 陆铭点头，道：“记得。” 谭政道：“建国之初，战乱还是不休，尤其是在边境附近，异人之间的争斗连绵不绝，除了国内的异人，还有国外的异人，那个时候国内还没有对异人管理有一个怎样的想法。或者说，热武器的强大让人忽略了异人的强大，直到建国后第五年，国内发生了一起流血事件，异人之间为了争夺你们陆家的残卷，展开了一次屠杀，当时最起码有上千人被卷入了这场流血事件中，也正因为这样，国家开始重视对异人的管理。” “紫禁城就是在那个时候建立的吗？”陆铭忽然插嘴。 谭政又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缓缓道：“当然不是，那个时候的异人，还是依靠各大家族来进行制衡的，但这样也是收效甚微，而且国家也不放任这些家族变得强大，于是就有了龙榜！ 龙榜，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榜单，各大榜单的前十会得到国家的帮助，无花先生便是那个时候开始逐步掌控神农谷的，她是国内唯一的医圣，无花先生当了出头鸟，当时也有不少人想要针对神农谷，但异人虽然强大，可在真正的热武器面前，他们也讨不了好，尤其是看着神农谷日渐壮大，很多人对龙榜有了兴趣，在龙榜上有一个神探榜。” “神探榜？”陆铭笑了笑，“听着有点儿复古风的味道。” “呵呵。”谭政也跟着笑了笑，道：“说是神探榜，实际上就是看谁抓得恶人足够多，所以在那段时间内，国内异人作案的数量空前绝后的少。” “因为钱。”陆铭说。 “没说，因为钱。既然犯法是为了钱，抓这些人也是为了钱，而且这些钱还是正当来路，那为什么不走正路呢？但是……麻烦很快也出现了……” “还是因为钱。”陆铭的声音响起。 谭政“嗯”了一声，道：“因为当时负责龙榜的人发现，有人专门培养异人，当时对异人的定位十分模糊，比如说会用气，就能算是异人，所以有些人干脆就培养成年人，让他们感悟到气的存在，随便犯案，他们动手去抓，这样一来，就可以拿到悬赏。虽然每次给的钱都很少，但加起来的数量也不少了，而且那个时候的国家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只要能有口吃的，这种事情，多得是人想要去做。” 陆铭感慨：“这就是人心啊！” 谭政继续道：“没钱，龙榜办不下去，就只能另想办法。那个时候的我，刚刚从国防大学毕业，野心勃勃，某次去江南，意外和江南的四大家族搭上线，随后在四大家族和我的共同谋划下，紫禁城出现了，我们大量招募异人来紫禁城工作，同时展开对异人的调查和管理，用了五年的时间才逐渐让国内的异人势力平静下来。但是……我也因此成为了四大家族的提线木偶。” 陆铭道：“但您现在也有机会脱离他们的控制吧，再怎么说，您也是紫禁城的长官啊！” 谭政“呵呵”一笑，自嘲了一声，吐出一口烟圈，道：“那是狗屁，什么紫禁城的长官，这也就是吓唬吓唬那些散人，吓唬不了他们的，更何况我和四大家族早已经是利益共同体，如果四大家族出事，我也要下台，而且是立刻马上！” 陆铭沉默了片刻，忽又说道：“那如果现在重新把龙榜办起来呢，改变原本龙榜的规格，以本事定胜负呢？” 谭政叹气：“做不到了。” 陆铭不明白了，“为什么？现在国家有钱了吗？” 谭政道：“因为啊，武器是可以被掌控的，但人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