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软肋

大雪纷飞。 北境不比江州，大雪是常见的事情，就算今日是除夕，大雪也依旧在飘飘然往下走。白越坐在窗边，不是看雪花，而是看远处的烟花，要说这过年的气氛，到底还是北方更加浓郁，当然也仅限这些可以燃放烟花爆竹的城市了，换成是燕京、沪市那种地方，顶多只能看到满城的霓虹灯，白越早就已经看厌了。 烟花自然是看不厌的，转瞬即逝的烟花，白越忍不住拿出手机记录，但手指上的伤还没有好全，点开手机磨蹭了半天，看得见的烟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放下手机，撇嘴轻哼了一声，身后传来陆铭的声音：“刚才素素打电话问候，说你无法接通。” “飞行模式。”白越说。 “这段时间，电话确实太多了。” 白越不像陆铭，是个大忙人，临近过年，自然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无论是来恭贺新年的，还是闲来无事打电话的，都需要她去敷衍，甚至秦彪还打电话来了，白越没接，然后打到了陆铭这里来，知道他们还没回去，甚至专门派人上门来送礼来了，这是前两日的事情。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白越问。 “伤好了就回去。”陆铭说。 “为什么非要伤好了才回去，素素她们早知道我受伤了，就算恢复好了再回去，她们也知道。”白越不大明白陆铭的用意。 陆铭道：“也得让他们秦家人放心。” “……” 白越沉默了片刻，回头道：“你说，将我师父送来秦家的人，会是谁呢？” “不知道。” 陆铭立刻摇头。 “但能想到，这人绝对和蝶姑娘有关系。” “那个五仙教的神秘女人？”白越皱了皱眉。 她听陆铭说起过蝶姑娘的事情，起先对这个女人还不太在意，但落到今天这地步很可能和那个女人脱不开关系，想到这些，就让白越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神秘莫测，能从诸葛家偷走千人千面，又能将龙天赶下台，现在又能将北境搞得一团乱麻，还居然能藏在幕后不被所有人知晓，这样的人当真恐怖了些。 白越自问，自己已能算得上是聪慧了，但和这人比起来，“聪慧”二字简直像是在羞辱她了。 思索了一阵，白越看向陆铭：“陆铭，你不觉得这人有些过于聪明了吗？” “过于聪明？”陆铭疑惑地看向她。 “是啊，简直就好像时刻有一双眼睛盯着咱们一样，咱们不管做什么，她都能知道，就好像……好像咱们之中有她的间谍一样！” “如果有间谍，那个人一定是你！”陆铭笑道。 “啊？”白越迷茫了一下，眨眨眼睛，认真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害我自己啊！” 陆铭大笑。 白越白了他一眼，道：“我说真的，你不觉得吗？就算秦家的人知道我在江州，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家宾馆，又怎么知道我离开江州的具体时间，甚至还能提前安排布置。” 听着白越的话，陆铭的脸色越发凝重。 别的事情还可开玩笑，这桩事情确实是开不了玩笑了，白越在江州的住处都是经过秘密保护的，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都是自己人，住处临近江州大学，如果有人想盯着，一定早就被学校的异人发现了，这就更加断绝了秦家主动监视了，再说机场那边儿，用的信息也不是本人信息，更不可能泄露，那秦绍寅是怎么知道白越要在那天离开江州的，甚至还提前通知了公司和警方。 这些事情，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的行踪，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或许，是利用了某种手段。”陆铭想到了先前在诸葛八卦村发现的剪纸，陆通的手段何等的出神入化，只要他还没和蝶姑娘完全撕破脸，二人就还有可能合作。 “知道我行踪的人有谁？”白越问。 陆铭思索了片刻，道：“你，素素，还有就是研究所的人，但他们不可能有机会传递讯息。” “你错了，还有人。” “谁？” “保护我的人。”白越道。 陆铭目光渐冷。 白越道：“我记得，那些人之中有最近才吸纳来的人。” 陆铭道：“是的，安保公司成立后，我吸纳了不少新人，但这些人不可能获取到你的所有行踪。” 白越沉思道：“但他们至少知道我住在哪里，何时离开，知道的这两点，就完全可以提前布置了，这些人，你让人调查过了吗？” 闻言，陆铭拿出手机，打给了杨若水…… 不过一会儿。 陆铭从屋外走了进来，面色凝重。 “怎么了？”白越立刻问。 “死了。” “谁死了？” “可能泄露你行踪的人。” 陆铭叹气。 难道是自己给他们的报酬太少？ “是谁？”白越问。 “还记得那个脸上有块胎记的女人吗？”陆铭说。 白越点头，“记得。” “就是她。” “什么时候发现的？”白越问。 陆铭叹气道：“就前段时间，我刚来没几天，若水就让人去查了。” “她比你聪明。”白越调侃。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调侃得出来。 “她担心你情绪不稳，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而且……高凤怀孕了。” 陆铭苦笑。 白越也苦笑了一声，道：“这下，秦家的人更相信你是服软了。” 陆铭道：“他们能不信吗？有了家人，就是有了软肋。” 白越道：“难怪他们现在对我们这么放心，你有了软肋，我的软肋在他们的手里，他们当然放心。”她长叹了口气。 看向窗外。 忽然，又回头道：“你不是懂蛊吗？” “嗯？” “有件事情，我想求你。” “什么事情？” “关于我师父的，我想着……反正过了年肯定要去秦家的，我想见见我师父……”、 陆铭道：“这要看他们乐意不乐意了。” 白越道：“总会乐意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陆铭看向她。 她招招手，让陆铭低下头。 陆铭弯腰。 白越也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只看陆铭的眼睛瞬间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