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首长矫健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然后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双眼如炬，怒视着他们，厉声道： “好什么好？你孙大勇难道平时都是这样对待战士们的吗？还有你赵磊，你平日里就是如此管教干部的吗？” “我看必须得给予你们严厉的处分才行！你们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军阀作风！” 孙大勇低下头，羞愧难当。赵磊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忙说道： “首长，我们错了，我和大勇愿意接受您的处罚。” 李首长用双眼扫视赵磊和孙大勇，然后怒道， “你们的问题，等我回去之后会跟政治部的同志好好商议一下，绝对会给你们最严厉的惩处！” “特别是孙大勇，你看看自己现在哪里还有一点革命军人的样子，你简直就是个土匪、军阀！” 站在一旁的张志国看到首长如此愤怒，连忙站出来替孙大勇辩解道： “首长，请您息怒。大勇他并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团长了。” “您也了解大勇，他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跟着团长一起参加革命。” “当听到战士们说团长已经牺牲的消息时，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时心急才说了那些混账话。” “请您千万别跟他计较，平时他对待战士们可不是这样的，他一直都把战士们当作亲如兄弟般看待的。” 张志国话音刚落，孙大勇的眼眶里顿时充满了泪水，两行热泪止不住地哗哗流淌下来。 其他在场的战士们也纷纷附和着向李首长求情，希望首长能够从轻发落。 见到战士们这么说，李首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大勇，我知道你和龙金武感情深厚。但作为一名革命军人。” “尤其是作为一名干部，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不能失去理智，更不能讲混话，伤害自己的同志。” “因为这些战士也是我们的兄弟亲人，他们同样也爱着他们的团长，他们是不可能拿这种事胡说的。” “是，首长，我知道错了，你怎么处罚我都没意见，但是团长他……” 孙大勇顿了一下，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然后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我不相信团长他会牺牲，当年打游击的时候，敌人的兵力比我们多得多，形势也比这还要凶险百倍，团长都能带我们甩掉敌人，突出包围。” “这次在我们自己的根据地内，团长怎么可能甩不掉鬼子的追击，这几个战士绝对是搞错了。” 说完，孙大勇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他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显然，孙大勇根本就不相信龙金武会牺牲，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李首长心中也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然而他深知这些战士们绝不会说谎的。 他缓缓转过头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凝视着眼前的几位战士，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们把龙金武牺牲的全过程，原原本本地、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是，首长！”其中一名战士回答道，声音带着哽咽与悲痛。 这位战士一边讲述，一边忍不住哭泣起来。 他详细讲述了龙金武如何率领他们摆脱鸠山部队的追击。 以及为了保护长田坡村百姓的藏身之处，龙金武将敌人引向金星村后山的悬崖峭壁，并与之展开浴血奋战。 他们利用绑腿制作成两条绳索，从后山悬崖降下撤退。 但由于只有两根绳子，每次只能降下两个战士，在撤离了10多个伤员和战士后，敌人又一次发起冲锋。 龙金武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安全撤到悬崖下面，为了保护已经撤退的伤员和战士能安全撤离。 于是龙金武他砍断了下悬崖的绳索，带领剩下的战士把敌人引向山顶，与敌人展开最后的殊死搏斗，最后全部牺牲。 本来，他们打算再次冲回去，跟鬼子拼命，但一想到龙金武最后跟他们讲的话， “保留抗日的种子，将来为他们报仇雪恨。” 加上鬼子数量众多且火力强大，仅凭他们几人根本无力回天，他们就只好流着泪撤退。 这个战士一讲完，孙大勇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团长被鬼子击杀，那么你们怎么能如此笃定团长已经牺牲了呢？” “也许团长他们从别的地方突围出去了也说不定啊！” 很明显，此时孙大勇的心中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这个战士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营长，团长他们不可能从别的地方突围出去。” “鬼子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山顶，山顶只有正面可以冲出去，其他地方都是三四十米高的悬崖峭壁。” “团长他们只剩下十几个人，而他们的正面却有好几百个鬼子。”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冲出去啊。” 听到这里，孙大勇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他哽咽着吼道： “我不相信！团长怎么会就这样牺牲了呢！这绝不可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然而，一旁的李首长却用颤抖的声音大吼道： “大勇，你冷静一点！这个战士所说的情况跟我们指挥部掌握的信息是一致的，龙金武他们可能真的已经牺牲了。” 说到最后，李首长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听到李首长这么一说，孙大勇、赵磊以及在场的战士们都把目光全部集中到李首长身上。。 “首长，这么说，您知道团长已经牺牲了？” 一旁的赵磊表情肃穆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首长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封国民党发给江北指挥部的电报，递给赵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沉重和悲痛，缓缓说道： “这是国民党第二战区发给我们的电报。” “电报里说，国军 88 师 187 团团长余史济和他的部下在金星村对面国军阵地上，亲眼目睹龙金武和剩下的几个战士弹尽粮竭后跳下悬崖。” “这个情况与这几个战士所说的基本吻合。” 赵磊接过电报后，张志国和孙大勇也立刻围了过来，一起观看。 他们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绝望的表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首长，这么说我们的团长真的已经牺牲了……”孙大勇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