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哲道：“我们来这里耽搁了半天，你看到有鸟飞过吗？”</p>
毕宿皱眉回想，似乎真是没看到。</p>
“不止鸟，就是虫子也没一只，几个月前或者不同，但此时晚上已绝不能踏入此地。”</p>
“白天连个屁都没有！”毕宿啐了一口，“什么妖怪这么厉害？居然把害死的人垒出兵冢来了！”</p>
莫哲走到他身边，忽然道：“抱我下去，一想着踩在尸骨之上，就浑身难受。”</p>
毕宿笑道：“不怕甘离和四郎看见了？”</p>
“还用看见？连莫瑶都知道了，她可是最迟钝的，我又何必骗自己说他们还不知道呢？”真无奈，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应该没有可能泄露的吧？莫哲满脸苦恼——也许家里的这些人跟非人类接触久了，或多或少开始成精了吧！</p>
毕宿笑得越发暧昧：“我早说过不必瞒他们，但是你要玩，陪你也挺好玩的。”</p>
“玩？”莫哲忍住叹气的冲动，“你到底要不要抱！？我可不要站在尸骨上面跟你嘻哈这些！”</p>
还用说？毕宿自然是乐意之至的，下坡的地方还故意滑了两下，惊得莫哲抱紧了他脖子，等走到马车跟前，毕宿那脸上已经得意得只能看见鼻孔了。</p>
四郎和甘离跟着来了长安，莫瑶原本也要来，可是少雨身份特殊，还是离长安远点好，莫瑶在他们临走前交待四郎每天写封信回去，就连好脾气的四郎也满脸为难，这才换成十天一封信。</p>
这会，这两个人等在马车前，莫哲说得豁达，等看到他们就气虚了，可是甘离望着天，四郎神色平静，他也就放心了。</p>
回去的路上，甘离问莫哲：“师父曾说各地云气皆不同，变则生异，这里云气淡远，如丝如涛，与师父说的没有什么不同，是不是根本没什么？”</p>
“表面上看是如此，毕宿，你告诉他吧。”</p>
“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晚上却能听见声音，这只能有一种解释，弄出那声音的东西不是寻常的小妖怪，在阳气浓重的白天，它可以隐藏起来。”</p>
甘离惊道：“白天隐藏，而夜晚出现！？”太阳之下居然能藏身到没有痕迹，别说甘离没见过，只怕毕宿也没见过，毕竟他那双眼睛可是人鬼不分的。</p>
毕宿转对莫哲道：“你实在不必担心我，你现在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拘束我，我便不是凡人，就算受伤，恢复得也很快，而且能让我受伤的……恐怕没几个，我晚上来看看吧！”“不行！”莫哲断然拒绝。</p>
毕宿又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为星君，二为神兽，就算神兽身体死了，大不了我回天上，神兽之体马上就又有了，再下来不就得了！”</p>
若是不说服他，恐怕他晚上偷溜也要溜来，莫哲叹道：“上次你回去呆了多久？”</p>
毕宿抓头，“不清楚，那时候哪顾得上注意时间。”</p>
“《周髀算经》有提，‘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你要是死了确实可以回去，也因为阵图还可以下来，但是月乌之体要得满月才能重生，假如今日是满月，你也要呆满一天方能重生，天上的一天，就是地上的一年，那么对我来说，你就要消失一年时间，今日朔月，离满月还有十五天，万一就出事了呢？你要我等十五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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