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宿没听明白，正要再问，徐谐他们几个官兵听到叫声，循声追来，一看韦成方都呆住。</p>
“将、将军？”尸体插在树枝上，歪站在离此已有一段距离的山谷里，怎么又到了这里，而且……还是身影缥缈的样子！？</p>
韦成方道：“我是自杀的，与莫公子无关，今日事了，公子平安，我也就放心了，这……就走了。”</p>
“将军！”</p>
韦成方看他们大叫，微微笑道：“徐谐、夏子玉、张豪、张勇、李明士、黄耕、陈甲……”他缓缓扫过跪着的这些人，“你们都是好样的，有件事情，我还要你们去办。”</p>
那几个人早已滚下泪来，已知韦成方确已死了，在面前的是魂魄，竟然都管不住自己大哭起来。</p>
韦成方叹道：“梁王遗命，要那顶紫金冠做衣冠冢，可是紫金冠却被盗了，我担心是太后派人做的，殿下生前虽然很得太后喜爱，但太后如今像是十分看重幼帝，梁王殿下的遗愿若是没有太后支持，势必不能成了，我怕带累了你们，回去成都后取些钱物，把房屋等都变卖了，隐姓埋名到太后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吧！”</p>
“将军！”</p>
“我的身体，就等它留在那个地方，不过是皮囊一具，不必费心掩埋了，将来化为尘土常见青山，倒也不错！”</p>
“将军……”几十年征战，为什么忽然自杀？丢下这些一起拼杀过来的兄弟，可是徐谐问不出口，没有谁问得出口，韦成方的神情十分轻松，像是放下了长久以来的包袱，他们不忍心。</p>
韦成方向莫哲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开，黑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模糊地迎上他，两个一起消失在沉沉夜幕中。</p>
莫哲低声道：“他……竟然自己回来讨那一掌。”</p>
韦成方这个人，到底是势力的官场中人，还是简单豁达的武人？莫哲迷糊了。</p>
苏鸿离终于从这个世界消失了。</p>
徐谐带回的消息引起所有人惊讶，韦夫人不信，却也不去钟山自己看，径自回了成都，后来听说她带着将军府所有家财失去了踪迹，司马相如惊讶过后大笑一场，道了声“莫名其妙”，自回家乡去了，后来……不用听说，莫哲知道他回去的路上路过卓王孙家，拐了人家的女儿，虽然始乱终弃，竟也成了历史上一段佳话。</p>
徐谐等人散去，韦仲……不，刘仲的母亲前来莫家，拜谢了莫哲后，带着儿子投奔亲戚去了。</p>
曲终，人散，莫家又恢复了平静——</p>
暂时的。</p>
甘离苏醒那天，莫哲语带神秘地对毕宿说：“告诉你一件事。”</p>
“什么？”</p>
毕宿看着他无碍了的手，心还是会不时地扯上一扯，暗自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莫哲承受这样的痛苦，十指连心哪！</p>
莫哲提笔画了一朵兰花，然后笑着看毕宿。</p>
“画得不错，不过，秘密是什么？难道你以为你开天眼了？要知道韦成方可是因为苏鸿离的阴煞之气才能现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