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看了另外一枝，点了点头道：“点燃这个，然后关上门。” 邹仓叫牢头来，点了他说的这枝火把，又关上死牢的门，这里顿时昏黑下来，憧憧火光飘摇不定地闪烁在森寒的空地上，那光充其量只照亮了牢门所在的墙壁，其他都在黑暗中。</p>
不止甘离，连邹仓都浑身渗得慌。</p>
莫哲不急不忙道：“昨夜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她或许听到什么声音，很小声，牢头们在外面听不见的声音，坐起来，然后……”</p>
他走到囚牢栅栏前站定，看了尸体一眼，才说：“不管是什么吓死她，那东西就在我现在站的位置。”</p>
邹仓倒抽了一口气。</p>
“要不然，如此光线下，她根本就看不见，又怎么会吓得胆汁破裂而死，连叫声都没有发出。”</p>
莫哲倒是没有开始害怕了，用心推敲下，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p>
他四下查看，毕宿也张大眼睛上下巡视，盯住上面一个地方停住。</p>
“邹大人，开一下门。”</p>
邹仓开了门，和莫哲、甘离一样，朝毕宿盯着的地方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p>
大牢的木梁混土屋顶上满布裂隙，还有很多蛛网，到处看着都一样，没有什么异样。</p>
不待邹仓问，毕宿一抬腿，将衣襟下摆甩到左手拿着，脚在墙上一蹬，人就像猫一样轻灵地翻了上去，他右手在木梁上一擦，像是取了什么东西，然后身体一转，矫健落地，干净利落得连灰也没带起来。</p>
他把手递到莫哲面前：“莫哲，你看这是什么？”</p>
“头发！？”</p>
邹仓本来还愣在毕宿的举动里，听到莫哲惊呼，赶忙过来看，一看，也不禁大讶！</p>
毕宿手里拿着几根头发，细细长长、毫无光泽，要是在别的地方见到，也不会奇怪，可是……他是从没有天窗和洞的屋顶取下来的。</p>
邹仓低声道：“怎么上去的？”此刻牢门大开，外间的阳光虽然照不到这里，光线也不暗，可是背上却越发寒冷，连四下灰暗的角落都鬼祟起来。</p>
乘着邹仓死盯住头发的时候，毕宿轻轻捏了莫哲的手，眼睛向外一扫。</p>
莫哲也有些害怕，马上举步走了出去，一行人退了出来。</p>
但——即使站在阳光下，看到那几根头发也仍然觉得遍体生寒。</p>
毕宿想着道：“这几根头发挂在一道缝隙边上，就像有人路过，不小心擦挂在那的。”</p>
甘离不知想到哪去了，满脸惊讶地说：“难道！难道昨夜她看到一个人头从屋顶下来，所以吓死了！？”</p>
莫哲沉声道：“不要信口开河！”</p>
甘离自知出言不妥，这是公门不是家里，连忙满脸陪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