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再回江城

无间有三，时无间，空无间，受者无间 堕入阿鼻地狱者，永生受苦痛轮回，永生不灭。《无间道》 三千繁华婆娑世界，乃是大空无间，苦痛轮回。 2011年11月25日，中午11点整 我下了客车，来到了y市车站，拎着军包和行李，刚退伍的我，心神不宁的看着这个外面的繁华世界。 老爸开车来接我的，老妈也来了，他们还是不怎么说话，不过我回来了，他们还是貌合神离的在一起，尽量给我一个完整的家的印象。 儿子啊，受苦了！老妈给了我一个拥抱，老爸帮我拿过了行李，放在了后备箱。 老爸明显老了不少，两鬓有了白发，老妈也和之前的珠光宝气相比，沧桑了不少，当时一起来的还有老爸两个y市的朋友。 “上车吧，先吃饭去。”老爸说道，开着那辆即将报废的03年东风雪铁龙，带我去吃了饭。 吃饭的时候，一家三口，也算是絮絮叨叨聊了不少，之后就去买衣服，然后老爸带我去洗澡。 洗完桑拿在包厢里躺着，从老爸口中得知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九零跑了。 大概在我退伍前十几天吧，卷了几百万跑了，其中胖子有五万，还有我一个叫庆板的兄弟十七万，还有二地主的六十个。 九零一直都在吹牛逼，玩套路，他表面在赌场放水，民间融资，实际上就是拿着别人的鸡，然后下几个蛋给别人，最后抱着别人的鸡跑路。 那时候九零的宝马车是租来的，拿着别人的本金，冒充大款，每天夜夜笙歌，给自己塑造一个有钱人的假象，实则那牙刷被子都放在后备箱。 后来自己的资金链断了，塘子太深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包装自己，搞一笔钱就走人。 那时候九零租了几辆豪车，换着开，在棚上拿别人高利贷，把车给抵押在那儿，卷钱走人，那时候人家租车公司的人有gps定位，人家就很奇怪，这小子租车干什么呢又不开，那定位几天都是在同一个地方。 后来一查才发现，这小子把车给抵押给棚上的黑道了，后来租车公司和棚上交涉，开了一仗互劈，重伤一个，轻伤三个，九零却是拿钱跑了。 九零骗了很多人的钱，有丧九的，阿成的，二地主的，黑白两道都在找他，但是他已经下落不明了。 我当时很生气，骗别人的钱，我都无所谓，胖子的钱你也骗，草尼玛的不仗义！那时候我和胖子不知道帮了他多少！ 九零大概卷走了几百万吧，当时很多人都在找他。 说完了九零的事儿，老爸又告诉了我第二个不太好的消息，石三爹家里的子女准备回来分房子了，这就意味着我又要搬家了，得把东西拿出来，退伍回来，得重新找地方住，所以这几天得准备准备。 回头洗完澡，胖子那边打电话，晚上给我接风，到他开的酒店，兄弟俩今晚好好喝两杯。 老爸又开车，带着我回去江城。 晚上到了胖子开的酒店，在城东六中不远的顺达加油站旁边，酒店名字叫“天然居酒楼” 胖子还自己写了两副对联：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规模也不算小，楼下大厅七八张桌子，楼上四个小包厢，两个大包厢，当天晚上来了很多人给我接风，家里的二爷，大姑，大爷，还有胖子的老爸老妈，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看他们的恭维样子，应该是胖子老爸的客户吧。 我见到了胖子的老婆，我的弟妹，叫玲玲，很温婉贤淑的一个女人，和胖子感情很好，笑着和我打招呼，说胖子念叨你好几年了，终于回来了呢。 我笑着对胖子说，有老婆成家了，还念叨着我干嘛呀哈哈。 饭桌上，得知了二爷得了病，糖尿病引发的尿毒症，肾坏死，隔三差五要去医院透析，肥胖如山的二爷，依旧一尊佛一般的坐在了桌子上，一边在肚子上打着胰岛素，一边往嘴里塞着流油的五花红烧肉。 饭桌上，自然就是一阵聊天，胖子的老爸，穿着阿玛尼西装，系着爱马仕的腰带，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菜，让我多吃点，胖子的妈妈也是给我夹菜。 他们依然很善良，尽管身价现在很有钱了，让我很感动。 中途我和二爷没有说太多的话，饭局到了一半，我就不是主角了，太多的人过来敬酒，敬二爷，胖子的老爸，一阵闹腾。 曾经辉煌的老爸，低落的坐在了一边，抽烟不语，偶尔别人一圈人敬酒下来，也象征性的和老爸叫声三爷，勉强碰个杯。 胖子觉得场面有点闹腾，吃一半拉我出去转转，这里太吵了，不适合我们兄弟俩聊聊。 我就和胖子先出去了，下去的时候我让胖子算一下多少钱，胖子说你啥意思啊，我给你接风呀！要你给钱，骂我呢？ 我说兄弟自己创业，我怎么说也得给个红包给你，行了，够不够，我给了一千给胖子，一番争夺，我还是塞给了他。 胖子说没事，以后我这里你就当食堂吧，不能保证每天一桌子菜，工作餐标准，四菜一汤还是可以的，我笑着说得了，我还不至于吃不起饭！ 胖子说，我们出去兜兜风吧，然后开了自己的车，黑色福特蒙迪欧致胜，和我一路开到了江城的海都大桥。 车厢上，陈奕迅的《浮夸》音乐响起，我问这什么歌，胖子说en的新歌，挺好听的，有感觉。 车开到了海都大桥，我和胖子站在了桥上，初冬的海风，迎面的吹来，胖子问，还记得以前我们在这个桥上，和小剃刀开战了么，几十个对几十个，砖头砸的像是流星雨，当时你特么的一脚差点将小剃刀给从桥上踹了下去，吓死我们了。 我说有点印象，这座桥的故事，太多了！ 胖子发了根烟给我，自己也点了一根，站在了桥上问我，天变了，世道也变了，江城的格局不像是以前了，当年我们和小剃刀开战，就为了在江城酒吧抢一个卡座，几十号人就干起来了，哈哈好傻。 我说那时候啊，讲义气嘛，他有他的朋友，我们有我们的兄弟，一点就爆了，只有打过再说咯！ 胖子叹了一口气，现在没人会这么傻了，现在的大家伙儿们，都为了钱了，很少有人打架了，除非为了利益。 胖子问我，回来打算做点什么，想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