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蔺主编跟解放前的黑腿子打过交道?或者说跟岛上的那群人打过交道?”赵鹏似笑非笑的问道,但是眼神确是冷的可怕,紧紧盯着蔺主编。 听到这个,蔺主编明显慌了,这顶帽子可是巨大的,一个特务的名头很快就会落下。 “你们别给我扣帽子!”蔺主编依旧硬气的说道。 “那我告诉你什么是事实!事实是现在的叶秋是个特务,事实清楚,证据完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赵鹏说道。 听到这个,尤其是听到叶秋是个特务的时候,蔺主编感觉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才小声呢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知秋是个爱国作家啊!这么多年,他写了无数的文章,鼓舞了无数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好了,说说吧,为什么发表这篇文章?”赵鹏重新回到开始的问题。 “是叶秋的媳妇打电话过来说,叶秋被公安带走了,让我报道一下,说一些叶秋曾经的成绩,给公安机关一些压力,不敢胡乱做,我就写了!”蔺主编说着。 “你们报社应该收到了上级部门的通知,对这件事情暂时不报道,等待我们的调查结果,为什么只有你们报社还是报道了这个?”赵鹏问道。 “这,这,这。是邹清求我帮忙的,他说老叶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些,让我务必帮忙!”蔺主编想了半天才说了出来。 赵鹏只是笑笑,哪里有那么简单,作为四九城的报社部门,已经有主管部门下发了通知,还敢这么做,怎么可能因为只是被请求,出于同情心呢! “你跟邹清是什么关系?”张鹏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蔺主编没有立刻回答,还憋了个满脸通红。 最后讷讷的说道:“没有关系,就是同志关系!” “蔺主编,你可以啊,不仅发表了同情特务的文章,制造舆论,影响公安机关办案,还跟特务的妻子是同志关系!你的立场很好,很好。”赵鹏平静的说着,但好像每一个字都是一把锤子,狠狠地锤在蔺主编的胸口处。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就是普通关系,就是普通关系!”蔺主编胡乱的说着,这会他的心已经彻底乱了,说出的话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现在的事情已经彻底超过了蔺主编本来的考量。 本来,报道了叶秋被捕的事情问题不大,虽然有上面的通知,但是杂志社这边完全可以用,叶秋的历史成绩,社会地位,或者时事要点的借口搪塞过去,也就是被批评批评。 可是,现在,叶秋成了特务,成了破关分子,那他成了什么,岂不是为特务做掩护,那不是也成了特务! 越想蔺主编越是心惊! 甚至满脸都渗出了大量的汗水,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脸颊划下。 “现在的情况,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交代不交代,就看你的态度了!”赵鹏继续加大心理压力。 审讯室内足足安静了几分钟,蔺主编仿佛经过很多的心理斗争。 “我说,我都说!”蔺主编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这会再看他,还哪有作家的温润气质了。 “张所,都交代了。就是邹清半威逼半利诱的。”赵鹏跟大家汇报着。 这个故事更加的狗血,起因还是文联的一次聚会,本来是解放之后,文联为了表彰各位在过去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作家,组织的一次庆功会,也邀请了各位作家携带家属出席。 就在这次晚宴上,邹清宛如一朵交际花一样,周旋在各种人之间。 也是在这次,蔺主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之后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越来越熟,不过根据赵鹏的观察,两人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也就停留在暧昧的级别。 这次邹清让蔺主编帮忙,显然是利用了这层关系,蔺主编自然是想更进一步,也就答应了,当然,这也就是一个一个方面。 根据蔺主编的交代,这个邹清,这些年还经常有意无意的给他送些东西,以前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这两年,各家情况都不好,这些东西就显得格外的重要了。这也是蔺主编被拿捏的一个方面。 最后的重要一点,还是反复确认了几次,最后蔺主编才交代的。 原来,这个邹清,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他的一些隐私事情。 虽然都是一些解放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如果报道出来,对于蔺主编的发展也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这个蔺主编,在解放前,也做过不少邋遢的事情,去过暗门子,抄袭过小作者的文章,在担任主编之后,也干过一些贪污公款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好些年,有些事情连蔺主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这个邹清,却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些。 当然,邹清也没有用这些事情直接威胁蔺主编,而是有意无意的拿出来,拿捏蔺主编。 在张帆看来,就是在好心态。 就这样,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蔺主编就被邹清彻底拿捏住了。 这也就顺其自然的促成了后面的事情。 “这些年,邹清还对他有什么要求么?”张帆问道。 “根据蔺主编的交代,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就是一些日常的交流。”赵鹏说着。 张帆点点头,看来,这个邹清这些年,还只是一直在布局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行动。 换句话说,敌人这次布置的两人,是要下一盘大棋,只是还没有实际行动,就被一个妇产科大夫给暴露了。 果然,人民群众才是对敌胜利的法宝! 在张帆还在思考这些的时候。 赵鹏继续问道:“张所,这个邹清,是不是可以抓捕了?” 想到抬头看向在坐的几个人,看到大家都是这个想法。 就说到:“嗯,也是时候了,她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暂时还不知道她要干嘛!先把人控制起来吧,对住处搜查一下,应该也有些发现!” 决议做完,老赵就带着赵鹏几个人出去了。 “张所,人带回来,是立刻开始审问,还是晾一晾?”老李问道。 “直接开审吧,不过这个邹清应该比叶秋要难对付的多,提高警惕吧!”张帆说道。 “另外,派两名女侦查员,先把人里里外外好好搜查搜查,这敌人经常弄些毒药在身上,在牙缝里面,别人才带回来,就死了,麻烦!”张帆继续补充了一句。 几个人点点头,这些特务真的诡计多端,以前是在领口缝进一些氰化钾,暴露之后就直接自杀,后面还发明了在牙齿内安放氰化钾,更加隐蔽了。 这都是无数次的对敌斗争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就为了这个,整个系统都经过专门的培训,怕的就是好不容易掌握了线索,结果刚一抓人,人就没了,多少人长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很快,邹清就被带回了派出所,张帆没有出去,在办公室里看向这个女人。 年轻,漂亮。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温婉的气质,一走一动,仿佛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这应该是敌人特别训练的吧,否则也不会仅仅几年时间就打开了局面,在四九城混的如鱼得水。 张帆对这个案件思考了很久,最后估计是,敌人想利用文学圈这条路,才煞费苦心的进行了布局。 随着一代一代人的成长,每一代人都有影响自己生长和努力的方向。 而文化就是一个重要的传播渠道,如果敌人在这方面动了心思,提前布局,在文章里面夹带些私货,那这用心不可谓不毒。 想到这个,张帆还想到了前世时候的毒教材,毒字典,毒插画等等事件。都是敌人破坏活动的险恶用心。 好在这两个人现在应该都是在伪装阶段,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还没有造成大祸,否则还真的可能出问题。 想到这些,张帆不禁慨叹,敌人忘我之心不死啊! 战斗随时都在继续。 果然,对于邹清的审讯持续了很久,这个人可是难缠了很多。 快下班的时候,老李过来汇报。 “张所,啥都没说,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只有问道怎么跟叶秋认识的时候,才是夸夸其谈,说他们伟大的爱情,说他们的往来信件。其他的,都是不知道不认识!”老李叹气说道。 “行了,本来就知道不会顺畅的,再查查证据,对她家的搜查怎么样了?”张帆一边安慰,一边问道。 “还在进行,估计要等一会。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盯着。”老李说道。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情给家里打电话。还有,别忘了,明天上午九点,在我家里集合!开始种地!”张帆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叮嘱道。 “成了,放心吧,都吩咐下去了。”老李笑着说道。 “妈,明天上午,我们所的同志都会过来,把咱家这前院都开发出来,种上菜,不说有多少吧,总能解决所里各个家庭的一些实际困难!”晚上吃饭因为娄父出差,这家里的气氛也冷清了一些。 “好好,都荒废了很久了。这都种上菜,应该能产出不少!”娄母连声答应。 “种地,我还没种过,我也参加。”娄晓娥赶紧应和的说道。 “我也参加,老师让我们多多参加劳动!”小雨水也脆生生的说道。 “这明天应该是先把这片地翻一翻,都是重体力活,你们两个还是先别参加,别磕到碰到的。等种子种下去了,你们拔草,除虫,浇水,就成了。”想到赶紧阻止。 “好吧!”雨水撅着嘴巴说着,很显然他对这个情况不是很满意。 小眼睛又在滴溜滴溜的乱转,不知道又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对,小张说的对,这翻地可累的很,你俩一个孕妇,一个小孩子,可干不了这个,明天就给大家递递水就是了。”娄母也在一旁说道。 她虽然没有种过地,但是活了大半辈子,这看还是看过的。 之后的饭桌上,气氛就好了很多,大家又开始献计献策的讨论着要种什么。 看来,对于种地这个事情,无论男女老少都有着各自的执念。 第二天上午,还不到九点,所里的同事,就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娄家,本来张帆还准备招呼一声的,结果,大家没有一个含糊的,来了之后也没有什么话,直接开干! 这时候的人,基本都是种过地的,尤其是所里这些人,都是家家户户的顶梁柱,自然也都是种地的好把式。 在这个年代,像张帆,娄晓娥这样完全不懂生产的,反而才是异类。 “张所,你这活干的可是一般啊!”程才开起了张帆的玩笑。 张帆这活干的确实一般,好在有把子力气,否则还真干不了这个活! “唉,当时跟着部队的时候确实太小了,看过,没怎么干过。”张帆也只能这么说了。 大家说笑一阵,不过也没耽误手里的活。 张帆虽然不怎么熟练,不过一边看,一边学,也很快上手。 “张所,昨天对林晓的住处进行了搜查,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有大量的文稿和书籍,目前所里的同事,还在进行阅读和甄别!”老李说道。 张帆点点头,直起腰,四处看看大家的进度。 这片花园虽然不小,但也架不住所里来的这十几个大小伙子啊! 这还没干多久,就干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唉!老赵呢?他怎么没过来!”张帆发现没看到老赵,赶紧问向其他人。 “老赵觉得没调查彻底,这不早上又带着人过去了!”老李说道。 “也行,晚上看到的和白天看到的也许还真有啥不同的!”张帆说了一句,又开始低头干过去了。 正在大家干的热血沸腾的时候,突然听道娄晓娥在后面喊。 “老张,老张,电话!” 听到声音,张帆把铁锨递给身边的人,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向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