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班，趁着开早会之前，张帆就对几个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大家觉得怎么样，那么一块地空了好久，咱们把他种上土豆什么的，产量又大，还管饱。”张帆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成熟期还短，咱们所里，别的没有，这劳动力可有的是，到时候收获了，大家一分，也算是所里的福利了。”老赵最先响应。 所里这几个人，就老赵和老李家里的负担最大，平时还好，定粮什么都够，一家人也能吃饱。 可是，这几年遇到这种大面积的自然灾害，市场供应少了很多，两家都想了各种办法，现在三顿饭都改成两顿了，还是算不到月底。 两人正愁着呢，张帆这不就递过来枕头了。 两人自然很是高兴。 完全不用做任何工作，全票通过。 几个人也开始思考着要种些什么了！最后大家决定，等到周末，全所一起，过去先把地翻出来。 “行了，这个事情先不说了，就周末都到我家集合，先把活干了，自备劳动工具啊！咱们下面说说案子，各方面都怎么样了？”张帆赶紧组织早会。 同志们听到有地可以种，这会都充满了劳动的热情。 “叶秋的提审，我准备等一下就进行，按照咱们的安排，今天就直接戳穿他的真实身份，推一推事情的进展。”程才首先汇报道。 “观察小组回来的消息是，邹清，今天没有什么特别动作，早上到供销社购买东西，之后回家，没有出门，不过，观察小组说，今天邹清回家时候走的路跟平时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老李有些犹豫的说道。 “哦？两条路有什么差别么？”张帆问道。 “两条路都可以到叶家，只是一条路上行人较多，商铺也多一些，另外一条就冷清一些，周围住的都是大杂院。邹清平时都是从商铺多的这里回家，今天从冷清的这条路回家的。根据观察人员的汇报，两条路回家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并且也没有看到邹清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但是，因为有所改变，还是汇报了上来。”老李说道。 张帆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观察员也拿不准这个改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具体怎么样还是让领导们拿主意去吧。 “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张帆看向几个人。 “按照正常来说，一个人是不太容易改变自己的行动风格的，虽然两条路距离差不多，但是，大家形成习惯之后，还是不太会做出改变的。”老赵直接说道。 “我觉得，这个邹清，应该是在给外面发送消息了。观察人员毕竟也不能贴身观察，有所遗漏也是正常的。等会，我带着人把这条路走一走，好好看看，没准有什么发现！”老赵继续说道。 张帆点点头，几个人继续开会，商量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就在派出所里面在积极讨论的时候，外面却并不平静，一个消息的爆出，就好像在一片平静的湖水里面丢入了一颗石头。 原来，在今天的早上，各个报纸在发放的时候，一家小报的头版，居然报道了知名作家知秋昨日被公安机关带走调查的新闻。 因为昨天已经跟局里打过招呼，局里已经跟所有的主流媒体打过招呼，对于知秋的情况，等着案件终结的时候，在进行报道。并且文联也跟下面的各个机关都发送了通知。 可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一家小报纸报道了这个事情。本来，这个小报的受众群体并不多，平时的阅读量也不大，但是，因为今天的这个头版，彻底炸裂开来。 各个地方都在讨论知秋作家被捕的事情，并且随着讨论人数的越来越多，大家流传的版本也越来越离谱。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阴谋论的说派出所胡乱抓人了。 在大学的校园里面也流传着各种版本，毕竟折柳的学生才是知秋读者的主力。 娄晓娥也在听着同学们激烈的讨论。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同学们，大家稍安勿躁，我们要相信公安同志，一定会给我们交代的。”娄晓娥对着乱糟糟的同学们说道。 毕竟，公安机关的公信力摆在这里，所以，大家也就随便聊了聊也就继续读书了。 但是，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就真的被有心人带着，来到了轧钢厂派出所，说要给叶秋讨个公道。 “张所，外面来到了好多人。”张帆几个人还在进行着讨论，赵鹏从外面跑了进来，对大家说道。 “怎么回事？”张帆这会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自然有些疑惑。 “是有一份报纸报道了叶秋被捕的事情。”赵鹏说道。 听到这个，张帆自然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赵，带上人手，查查这家报社。从作者，到编辑，主编，都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张帆直接说道。 “老李，外面的事情，你出面安抚一下。看看有没有特别挑事的人，你懂得！”张帆又对老李吩咐道。 两人赶紧起身，各自忙碌了去了。 “老程，走，咱们继续对这个叶秋进行下一步的审问。先把他的罪名定下来，之后还有的事情忙呢！”张帆无奈的说道。 叶秋被捕的这个事情，是一定要报道的，无论是对公安机关来说，破获了一起伪装作假的特务团伙，就是对叶秋本人的身份来说，也必须给广大群众一个明确的交代。 所以，这个事情，张帆本来就是打算，在案件结束之后，找具体的对外部门，进行一个报道的。 没想到，还真的有报纸，在叶秋被抓后的！”程才拿出一份报纸放在了叶秋面前。 内容就是叶秋写的文章。 叶秋草草的看了一遍，说道：“怎么了？这是我53年底的连篇小说里面的一个部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叶秋又开始大谈特谈自己在战斗的岁月，用笔为枪，鼓舞了多少人的革命热情等等。 正在他夸夸奇谈的时候。 程才说道：“对于叶秋作家的文学成就，我们都是承认的，可是，您在53年到54年之间的这段时间，连载小说里面，突然出现了很多跟以往完全不同的故事，出现的人物，事件，对于故事的主线貌似没有什么帮助啊！” 听到程才这么说，叶秋明显有些恼怒了起来，说道：“这是文学创作，你们懂什么，我写的这些都是为了丰富故事，让故事更加饱满。读书人的事情，你们不懂！” 听到叶秋这么说，程才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又从资料里面抽出了一份报纸，说道：“那叶作家，在看看这篇文章。” 当叶秋看到的时候，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并且额头上还渗出了汗水。 “叶作家，不想解释解释么？”程才饶有兴趣的问道。 “为什么你在53年底连载的故事，跟这篇47年已经发表的文章。无论是故事，还是结果，都有这么多的雷同。难道是叶秋作家抄袭了这个叫做林晓作家的文章？”程才说道。 “林晓，什么林晓，我不认得。”叶秋赶紧否认。 “我怎么可能会抄袭别人的文章，这就是巧合。”叶秋继续抵赖着。 之后的一段时间，叶秋是怎么都不肯承认。 “好了，既然解释不清，就你好好想想。那么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从55年之后，你就没有发表过文章了？”程才问道。 “全国建设一片大好，我有什么好评论的。再说，55年，我结婚了，放在创作上的时间就变少了，这不是很正常么？”叶秋说道。 程才看了看时间，已经耽误了很久了。 程才起身，走到叶秋的面前，今天的叶秋，可就没有昨天那么舒服了，双手已经被戒具固定在了凳子前面的板子上。 随着程才的走近，叶秋有些紧张了起来。 走到叶秋面前，程才仔细看相叶秋的脸。 这张脸，乍一看，没有什么特殊的，皮肤白皙，带着一副眼镜，很有些温文尔雅的样子。 程才盯着叶秋的脸，看了一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这会，程才也有些含糊了，不会是估计错误了吧。 但程才转念一想，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在胡乱猜测，所有的调查方向都是有证据支撑的。 想到这点，程才也坚定了信心，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很快，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双手也戴着白手套，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现在开始么？”女人清脆的声音问道。 “嗯，您看看吧，我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程才摇头苦笑。 从事了敌后斗争这么多年，程才自己也掌握了一些化妆的办法，更是在这方面有着一定的成就，可是，这个叶秋，经过他的仔细观看，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让他有些汗颜。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女人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还带着一些骄傲。 这个女人是所里从局里请过来进行技术帮助的，女人是一个化妆专家，并且不止如此，还是一个材料方面的专家，在解放前，女人就用自己制作的指纹模型，成功骗过了敌人。 所以，对于化妆，易容这方面的事情，眼前的女人就是一个专家，在她的眼睛里，没有什么能够逃的过。 女人拎着一个类似于急救箱一样的箱子，走到了叶秋面前。 随着女人的进入，叶秋明显感觉到了压力和不可控制。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叶秋大声嘶吼着。 “叶作家，不用惊慌，就是对你做一个身体检查，放心，我们的政策和规矩你也是知道的，不搞敌人那一套。”程才轻声的说道。 女人向叶秋靠近过去，姿势动作跟程才差不多，靠近之后，就仔细看起了叶秋的脸。 “看什么！你要干什么！你们这么做是违反纪律的，我一定要报告你们！”叶秋挣扎着，嘶吼着。 女人也是个久经战斗考验的，有着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自然不会去管叶秋的状态，在观察了一会之后，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瓶药水，还有一把镊子。 看到女人要马上开始工作了，成才赶紧凑上前。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说道：“给我讲讲，我刚才看了半天，没有什么发现！” 看着程才的样子，女人轻声一笑，说道。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皮肤的走向，光滑度，纹路，并不统一。”女孩一边用镊子点出，一边给程才解释着。 程才根据女人的指点，仔细看了一下，果真如此，不过，这细微的差别，真的很难发现。 “人的皮肤，是一片统一的组织，无论是衰老，风吹，等等，都是统一的，不会有太大的分别。但是，用于顶替皮肤的各种材料，可就不是如此了，他们对外界的风沙 ，防控力和我们的正常皮肤是完全不同的。所以，随着时间的变化，就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女人再次给程才解释道。 “那如果敌人经常更换，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程才赶紧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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