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就这么同意了程才的行动想法，张帆又感觉有点下不来台。 张帆想了一下，说道：“还是先看看。上次老赵碰到黑市，就马上行动了，结果现在没有什么黑市了，都躲起来了。这个咱们要是还这么行动，怕是其他的又都消失了。我想着，咱们还是先掌握一些证据，或者更多的掌握情报，之后再进行行动。否则，这后面的事情会被动。” 听到张帆的话，程才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如果马上行动，再次抓了一些底层人员，审问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到时候，所里的处境确实被动了很多。 也就点点头，同意了张帆的想法。 “那咱们怎么办？”程才问道。这又不动手抓人，难道还要派更多的人过去蹲守。 可是张帆已经亲自蹲守几天了，不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么？这个跟派出的人多少，可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有发现，早就该发现了，没有发现，就是更多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的。 所以，程才赶紧问向张帆的意见。 “现在也就是偶然发现了这么一个点，还不知道这群人在干嘛！明天你安排几个机灵的，都穿着便装，就在咱们这个片区闲逛，重点就是看看这些巷子里面有没有这种有人站在巷子口看人的。”张帆眼睛一转，对程才说道。 程才一想，就明白了张帆的意思。 就准备出去办了，可是一想，这会也下班了，明天上午在安排也来的及，就又重新坐下。 “安排的人要机灵点的，会临时应变的，人不用太多，有个三四个也就是了。不用过度接触，有了发现，就把位置汇报回来就是了，没有发现，也在午饭之后，会所里，集中开个会。”张帆又叮嘱了几句。 正在两根准备研究人员选择的时候。 老赵的声音传了过来：“张所，回来了？” 这老赵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这也是临下班才回来。 这派出所的工作啊，还真是只有上班时间，从来没有下班时间。张帆心里想着。怎么感觉比上一世的996还要卷，这自己都穿越了，还要跟人家卷，张帆不禁思考起自己苦逼的人生。 想当条咸鱼的，结果，这工作性质居然还是个卷王之王。 “老赵，忙活什么去了，这才回来。”张帆含糊的说着，还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老赵吹了两下，就大口的喝了起来。“这不是关于上个案子，还有一些细节和物证，局里那边要询问清楚么！刚从局里回来。” 张帆点点头，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也下班了，张帆看几个人都没有回家的意思，就拉着两个人准备出去吃个饭，喝点酒。 没成想，程才第一个反对起来。“张所，我就不去了，这晚上约了人吃饭。”程才说道。 人家没说什么具体的，张帆自然不好再问。 就约了下一次在聚。 “老赵，这程才最近怎么了？每天都喜气洋洋的，他个孤家寡人的，这下班约了谁啊？”张帆问向老赵。 “张所，你不知道啊？”老赵有些惊讶地问道。 “什么事啊？也没人跟我说，我知道什么啊？”张帆说道。 老赵拍了一下脑袋，才想到，上次几个人在所里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张帆去局里开会了，不在，所以不知道。 并且，大家还都习惯性的以为，会有人跟张帆说。 看张帆今天这样子，应该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于是，老赵也不卖关子，直接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自从局里下令严厉打击整个四九城的违法犯罪活动之后，整个四九城的所有派出所，街道居委会，各大工厂保卫科，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轧钢厂派出所的最初分工，就是程才要负责街道居委会和各个大院的联络工作。说是这个工作，不过以前程才都不太喜欢出去鱼人打交道，毕竟这腿脚的问题，虽然是英雄，但是每个人都问一遍，他也很烦，所以，以前程才都是让所里的女办事员去做这些事情的。 又能锻炼新人，再加上女人天生对人际关系的处理要好一些，很多事情也容易办一些。 可是，这次，因为黑市案，索力得所有人都很忙，几个女办事员都在忙着查找档案，调取资料的。程才就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过去联系了。 要不怎么说呢，这无巧就是不成书。 程才就去了这居委会一次，正好碰上居委会分配新人。 大龄男青年的个人问题也是居委会的重要工作，这居委会主任一看到程才，就想起来这个战斗英雄来了。 有意无意之下，就把街道新分配过来的一个女孩介绍给了程才。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听到这里，张帆笑了笑。 自己猜的还真准，这程才的春天果然来了 。 张帆早就想过程才的事情，当时想的就是，这个事情根本不用他操心，无论是局里还是居委会都会给他操心的，你看看，果不其然，这街道主任，看到程才就会赶紧给找人。 程才的背景，好的很，老革命了，还是英雄，虽然腿脚有些问题，不过问题不大，不影响生活，就这条件，城里的基本随便找，农村的都不考虑。 跟老赵又闲聊了一会，两人才散去。 走的时候，张帆先去了一趟值班室，看一下现在的值班和排班表。翻看着本子，张帆才感觉，自己这个所长做的还真的挺容易的，这些事情从来没有操过心，已经好久没有关心过所里的巡逻小组了。 也是因为最近严打的事情，所以，现在晚上的巡逻小队也排的的挺紧的。刚刚开始实行巡逻制度的时候，一般都是两三个小时一个小队巡逻一下。 现在，基本上50分钟就会有一个小队负责巡逻。 或许是前几天几个人秘密做出的改变，已经深入到了所里的所有方面。 张帆现在看这份巡逻表，已经完全是乱的。 说乱的，是因为，完全没有固定性可言了。 有时候一两个小时没有巡逻小队，有时候半个多小时一个小队。 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并且，张帆还在巡逻表上看到了一些特别的标注。 比如，一小队六人巡逻小队晚上八点半，南锣古巷北出口集合，路线由小队长临时安排。 还有，二小队四人巡逻小队晚上十点十分，帽儿胡同南出口集合，巡逻路线由小队长临时安排。 完全贯彻了，不在所里集合的指令，完全就是混乱的，将麻雀战术贯彻到底，如果是一个不熟悉所里的人，就算看到这个值班表，都不知道要干嘛。 张帆笑笑，这些人都鬼的很啊！ 放下本子，张帆又在所里转了一圈，除了几个晚上要在所里值班的人，在值班室聊天，准备休息，其他的所有负责夜间巡逻的人员都没有在所里。 张帆还有些疑惑，这人都去哪里了？ 随便拉过一个同事问一下，才知道，李副所长为了把麻雀战的精神贯彻到底。所有人员，除了值班人员之外，全都正常上下班，有夜间巡逻任务的，都是下午统一领取武器，全部便装，从各自家里出发，准时到达集合地点，进行巡逻任务。 好家伙，还真的是一群麻雀了。四面八方的集合，行动之后，再各自散去。 妙啊！ 张帆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隔天早上，张帆早早的赶到所里。进来一看，程才已经在所里了。 “怎么这么早？”张帆问道。 “昨晚吃了饭，我就回来了，回去住也是一样，就在所里凑合了一晚。”程才说道。 “走吧，人都定好了没？”张帆问道。 “嗯，应该都到了。”两人来到会议室，看到了几个同事，张帆看了程才一眼，意思是，都到齐了么！ “还有两个，咱们等一会！”程才扫了一眼在座的人，说道。 张帆点点头。 这长期配合下来，越来越顺畅，有时候一个眼神彼此就明白了意思。 张帆转念一想，也算正常，这些战场上下来的战士，在战斗的时候，哪有那么多时间来交流意见，就是靠这种默契的配合了。 坐了也就两三分钟，两个队员就走了进来。 一看到所里领导都来了，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找个位置坐下。 张帆起身，关上了门。 程才开口说道：“同志们，今天集合几位过来，是有一个特别的任务要大家去做。” 之后开始介绍起张帆在路上，巷子口发现的一些事情。 “同志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四处转转，观察观察，看看在其他地方，是否还有这样的人。如果有发现，不要打草惊蛇，找个合适的位置观察一下，记住他们的面部特征，行为习惯，还有全部便装外出，注意隐蔽。”张帆总结了一下。 “是！”几个人齐声说道。 之后，就各自散开，有的是两人一组，有的是一个人行动。 离开所里的时候，也是分批，分组的。 总之，将一切可以引起敌人警惕，怀疑的点，都降到最低。 程才本来不想出去，毕竟瘸着一条腿，这走来走去的工作，不合适。张帆还是拉着程才一起过去，一个人坐在那里观察，是真的有点无聊，拉着程才一同过去，还能聊聊天。 今天来的比较早，不是早上上班的高峰，但正好是各家的人出来采购的时候，张帆两人就蹲坐在这几天张帆路边观察的角落，观察着那一边。 那边巷子口，照例还是两个汉子在路口转悠，闲逛，观察路人。 程才前面都是听张帆说的，这次自己过来亲自观察到，仅仅几分钟，就感觉到了这两个人的不同。 说不上来哪里怪异，但是就跟这周围的行人格格不入。 之后，又看到了两人偶尔与人交流，进入巷子，偶尔又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张所，就这俩人，肯定有事。”程才说道。 “你说点我不知道的！”张帆直接怼了一句。 这我能不知道么，要不我这几天是闲的无聊，天天在这里蹲坐着啊！要是知道他们在干嘛？我能不行动么！张帆心里腹诽着。 程才讪讪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又观察了一阵，那两个汉子就消失在人群中了，张帆看看时间，中午吃饭时间了。 两人也就找了个地方解决了午饭问题。 “什么感觉？”两人下午就没有继续观察了，张帆都观察几天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新变化！于是两人也就回了派出所。张帆首先问道。 “确实很奇怪。如果是暗门子或者赌场的话，他们带进去的人就很不对。如果是黑市交易的话，还是有些不对，这人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的，没有看到有什么不法交易的痕迹。”程才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这个事情。 “他们会不会用了什么其他方式在从事着某种交易？”程才继续说道。 “就是不知道，所以我才没有急着让你行动。”张帆说道。 怕的就是要是现在就动手，这个事情没准真的就一直没有结果了。 程才点点头，也思考着。 就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下班之后，还是在会议室中。 那些早上出去执行任务的同事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所里。 “说说吧，今天观察的怎么样？”看到人都到齐，张帆开口问向大家。 “张所长，我今天早上出去之后，就从咱们所门口向居委会那个方向走去。出了派出所，大概两三分钟的位置，就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了两个汉子，在巷子口来回走着。我找了个地方观察了一下。发现两个人的行为很是奇怪。”一位中年同事首先发言。 之后把今天观察到的情况跟张帆等人汇报了一下，情况跟张帆那边差不多。 汇报之后，其他几个人也是开始了汇报。 大家走的方向都略有不同，两个小组在走出派出所不久，就都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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