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你还真是半分情面都不顾！”</p>
“既然如此，本宫不好过，你们所有人，也都别想好过！”</p>
她阴侧过眼，看向秋华，话中尽是鱼死网破的毒恨。</p>
“别再钝刀磨肉了，去，把霁芳宫那个贱人给本宫毒死，用她的命，去给我姚家数百条人命陪葬！”</p>
“还有那个虞听晚。”她攥着手掌，“既然本宫除不了她，那就杀了她母妃，本宫倒要看看，泠妃一死，她还能不能活下来！”</p>
—</p>
皇后寿诞风波过后，宫中暂时平静下来。</p>
为了防止谢清月弄出来的那个香对身体有其他影响，这两三日，谢临珩每天都让太医为虞听晚把脉。</p>
这天一早。</p>
墨九照例将太医带进来。</p>
陈洮熟稔地拿出帔帛，搭在虞听晚手腕上。</p>
前几日把脉时，谢临珩每每都跟在一旁，今日他难得在外和大臣议事，看着单独守在旁边看着太医把脉的墨九，虞听晚心念微动。</p>
她垂眸扫了眼太医，不动声色看向墨九。</p>
状若无意地问：</p>
“听殿下说，你对气味敏感？”</p>
她指了指旁边香炉里的香，“那今日这香，可有觉出和往日的有何不同？”</p>
乍然听到虞听晚跟他聊香的事，墨九愣了又愣。</p>
眼底的诧异，都快凝为实质。</p>
但好在，他是顶尖暗卫出身，又跟在谢临珩身边这么多年，随机应变的能力，自是没话说。</p>
一秒没耽搁，待他反应过来，立刻道：</p>
“公主殿下谬赞，属下只是长了个挑剔的鼻子，对香味的感知更敏锐一些。”这话，是回答第一个问题。</p>
说罢，他顺着虞听晚的指向，看向香炉。</p>
顿了顿，有模有样地回答第二个问题。</p>
“今日这香，比以往的更显温和，夏日点这种香，可以助人宁神。”</p>
听到他最后那几个字，虞听晚眸色微凝，心底那点怀疑，似乎再次被打消两分。</p>
墨九悄悄瞅了瞅虞听晚的神色。</p>
面上不显，心底却紧张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p>
他不敢再待下去。</p>
正想找个借口离开。</p>
好在，就在这时，谢临珩从外面走了进来。</p>
这么多年，从没有哪一刻，</p>
墨九由衷觉得，他家主子比及时雨还及时。</p>
谢临珩一进来，墨九一刻未停。</p>
立即行礼告退。</p>
待大步离开大殿，一口气跑到东宫外面，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p>
心里既后怕，又庆幸。</p>
后怕的是，万一他刚才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应一句‘属下对香味不敏感’，他这好日子，可算是到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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