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还未亮，谢临珩便穿衣准备离开。</p>
转身前，见她醒来。</p>
他撩开半开的鲛帐，坐在床边。</p>
指腹轻揉了下她眼尾。</p>
虞听晚眼底睡意朦胧，一双水眸湿漉漉的，像刚从水中捞出来。</p>
昨夜的思绪回转，她动了动眸，在他伸手过来时，动作自然又熟稔的，像很多次深夜缠绵中那样，蹭了蹭他掌心。</p>
模样看起来又乖又软。</p>
嗓音亦是带着刚醒来的软糯。</p>
“要走了？”</p>
谢临珩垂眸注视着她。</p>
指尖爱怜地在她脸颊上摩挲良久。</p>
喉头微动，嗓音中溢出一个字音。</p>
“嗯。”</p>
他指腹下滑，停顿在她唇角。</p>
指节曲起，若有似无地在她唇珠上剐蹭一下。</p>
嗓音低缓，像嘱托，也像无形中的提醒。</p>
“最迟明晚子时，我定能回来。”</p>
“宁舒，记住你允诺给孤的所有承诺。”</p>
“乖乖在东宫等我，等我回来娶你。”</p>
虞听晚一如既往应着。</p>
谢临珩没再多说。</p>
最后深看了她一眼。</p>
起身离开了寝殿。</p>
在他走后，虞听晚没有继续睡，拥着身上的薄毯，慢慢坐起了身。</p>
唇角轻扬的弧度散尽，清眸中的温色也随之敛去，整张面容上，哪里还有谢临珩在时半点的娇软？</p>
就连眼尾的困倦，都在顷刻间收敛殆尽。</p>
她独自坐在榻上，视线通过没有遮严的鲛帐缝隙看向外面空无一人的寝殿。</p>
胸膛中心跳从平稳一点点加速。</p>
变得越发剧烈。</p>
最后又在极致的平静中，慢慢恢复最开始的冷静。</p>
她垂下眼，在脑海中反复复盘着明天逃离的细枝末节，争取在这一天内，做好所有准备。</p>
谢临珩虽然离开了皇宫，但东宫中的暗卫并没有走。</p>
虞听晚怕东宫中有他的心腹，刻意在寝殿待到了日上三竿，佯装刚睡醒起来的模样，慢慢洗漱完，才回了阳淮殿。</p>
为了不惹人注目，回到阳淮殿后，她没有直接去霁芳宫，而是隔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去了司沅殿里。</p>
霁芳宫的守卫依旧。</p>
不见多，也不见少。</p>
和从前一样。</p>
司沅带着她去了内殿，屏退所有下人后，才轻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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