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东陵国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今被新皇死死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殿中。</p>
注意到她的异样，司沅握住女儿的手，耐心叮嘱：</p>
“听晚，你一定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p>
“现在的皇宫，早已不是当年的皇宫。”</p>
司沅尾音中参杂一抹难以察觉的痛色：“国破人去，我们母女两个身份又特殊。”</p>
“不管做什么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谨言慎行，切勿心急。”</p>
虞听晚放在筷子，对上自家母亲嘱托又担忧的视线，</p>
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吐出：</p>
“我想和母妃一起出宫，远离这些是是非非。”</p>
司沅无声叹了口气。</p>
拍了拍她手背。</p>
皇命之下，出宫谈何容易？</p>
“母妃怕是难以脱身了。”</p>
“倒是听晚，你不该陪着母妃困在这深宫中一辈子。”</p>
“正好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可以借着成婚的契机离开这座囚笼。”</p>
虞听晚没有任何犹豫。</p>
直接摇头。</p>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p>
她扑在司沅怀里，嗓音逐渐哽咽。</p>
“我若是走了，这皇宫，就剩母妃一个人了，儿臣放不下。”</p>
司沅轻轻拍着女儿的背。</p>
并未再劝。</p>
别说现在她的女儿不肯一个人走。</p>
就算是想走，也未必走得成。</p>
她的孩子是谢绥用来牵制她的唯一筹码，谢绥自然不会轻易放宁舒出宫。</p>
这事急不得。</p>
需从长计议。</p>
—</p>
谢绥没病倒之前，虞听晚若是想见自己的母亲，不仅要有谢绥的点头同意，还要被限制见面的时间。</p>
一般最多一两个时辰，就会有人过来，让虞听晚离开。</p>
这一次，倒是难得没有人来催。</p>
虞听晚一直在霁芳宫待在天色漆黑，才和泠妃告别。</p>
走的时候，司沅屏退一众侍女。</p>
拉着虞听晚的手，不放心地再次叮嘱：</p>
“晚晚，如今天子病重，宫中上下，皆由太子掌控。”</p>
“若是皇后再使什么阴招，必要时刻，为了自保，可以求助于东宫。”</p>
虞听晚一一应下。</p>
一刻钟后。</p>
离开霁芳宫，虞听晚正准备回自己的阳淮殿。</p>
刚走了两步，就在外面的宫道上，遇见了墨九。</p>
见到她人，墨九拱手行礼。</p>
语气十分恭敬，全然没有在旁人面前的冷淡漠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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