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时,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木清眠又开始拿头去撞门了。 云清衣本来就因为在龙黎那里没套到话而烦躁,现在被这“嘭嘭嘭”的撞门声搅扰,“腾” 地一下立马睁眼起身,气冲冲朝木清眠走去,一脚朝他腿弯处踹去。 不耐烦道:“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木清眠只踉跄了一下,还是盯着那门缝进来的光看。 云清衣以为一脚就把他踹老实了,没想到才刚躺下,就又开始了,并且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云清衣低声嘲讽道:“怎么,你是知道拿头去撞,即便头撞破了也不不会撞开的,所以现在开始拿拳头砸吗?我都怀疑你是真的没有神智,还是装的了!” 就这么放任不管,云清衣怕控制不住他,砸门声会被人发现了,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打晕过去。 昨晚,和岑亥起了争执,以至于云清衣后知后觉,岑亥还没把控制木清眠的药给他! 现在想来还真是失策啊,万一木清眠清醒过来,自己在睡梦中就一命呜呼了! 带着对岑亥的埋怨,云清衣把木清眠拖到床边绑好后,就去找岑亥去了。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开门进来,把木清眠扛走了。 等云清衣在岑亥那里软磨硬泡,终于把药拿到手,回来一看到床头断成几截的绳子,顿时怒不可遏:“该死,中计了!” 想着人肯定跑不远,立马又出门去追。 薇琴刚从林子边出来,就撞见云清衣从眼前略过,仔细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纳闷道:“这火急火燎的,赶着去干嘛呀?” 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理理她刚采的野菜,边走边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办事都太急躁了,一点也不稳重!” 一口气最出去几里地,那人带着木清眠转眼就在密林里不见了,云清衣站在原地杵了半晌,阴沉着脸,才不甘愿的往回走。 云清衣突然顿住脚步,想到:“刚才好像有个夫人看见我了,那此人可就留不得了!” 青天白日的,万事万物都在阳光普照之下,云清衣自然动她不得。 隔老远地看见了龙黎,也不热情地凑上前去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差不多了,没必要舔着脸去讨好一个小丫头片子。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一贯的通情达理的形象,云清衣还是礼貌地跟人打招呼。 看见云清衣,龙黎转身就想逃,万一被他哥龙暮撞见,那肯定少不了一顿说教。 云清衣话还没说完,龙黎早就离他二里地了,顿时脸色一僵,咬牙切齿痛恨道:“真是不识抬举!” 劳累了三天,槲寄尘深夜赶回南留寨,又马不停蹄地去看木随舟和原之野,见到人还和自己离开前的一样,顿时放下心来,勉强睡得一个好觉。 一觉睡到下午,槲寄尘才醒过来,睁眼还迷迷瞪瞪的,就瞟见一个身影立在他身旁不远处。 槲寄尘转头一看,那人见他醒来了也不跑,反而朝他越走越近。 槲寄尘当下立决,就要起身防备,被那人隔空打了一掌,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那人一身黑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槲寄尘看不见脸。 忽然那人朝他洒了一些东西,槲寄尘翻了个白眼就晕了过去,只模糊听见了一句:“好生睡着吧,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就没意识了。 薇琴前来喊人用饭,里里外外喊了好几遍,也不见槲寄尘他人,心里忍不住嘀咕道:“这个乖娃娃,猜不到几天时间,怎么就和龙黎一样了,神龙不见首尾的,正想找人的时候都是看不见身影的,莫不是被龙黎影响了?” 带着疑惑,薇琴又去找龙暮两兄妹去了。 一天跑两趟,都是扛人,池骥突然感到累得慌。 月迎在洞里左顾右盼,终于把人盼回来了,还没等她迎上去,就被池骥的一阵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忍不住惊呼道:“骥哥,你这也太粗暴了吧,万一把人摔傻了怎么办?” 池骥一脸无所谓的反驳道:“他不用摔都傻,再说了,他要不傻能和木七凑一块去吗?” 池骥累得坐在地上,拿过月迎的水猛喝了几大口,才像活了过来一样。 月迎忍不住点头,赞同道:“言之有理啊!” 池骥不满道:“再说了,你就只光顾着关心他们两个,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累地腿都快跑断了!” 月迎从善如流,立马吹捧起他来:“哎呀,辛苦,辛苦!这种救人的大事还得靠我们骥哥啊,骥哥出马,一个顶俩!厉害啊!” “就你会说话!”池骥白她一眼。 封人未不与他们二人搭腔,只专心致志的摸着槲寄尘的脉象。 看到封人未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的,二人都不说话,生怕打扰了她。 见她终于洗手,坐下时,月迎终于沉不住气,问道:“未未,他怎么样了?” 封人未脸色缓和,摇头道:“说来话长,情况有些复杂,解毒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哦,”月迎点头,有追问道:“那木七呢?他的情况严重吗?” 封人未言简意赅:“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池骥心凉了半截,要是自己费劲巴力地扛回来的人,却救不活,那可真是白费功夫啊! 立马一脸心疼道:“要是救不活,我都心疼自己跑来跑去的两条腿!” 封人未瞥他一眼,月迎立马瞪了他一眼,道:“呸呸呸!骥哥,你这说的什么丧气话,我家未未的医术,岂能让你小看了去!” “你…我没那个意思”池骥狡辩道。 月迎不依不饶:“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那个意思,难道是怪我在挑拨离间咯?” “我…,我和你说不清楚!” 池骥哼了一声,丢下这句话就不理人了。 封人未头疼道:“你们别闹了,先把这些草药找回来吧,我有用。” “未未~”月迎拿过单子,不满道。 封人未神色不变,一本正经道:“别撒娇,赶紧去,人命关天!” “哦,好吧,那我去了。” 封人未头也不抬,敷衍道:“嗯,路上小心。” 池骥顿了几息,又起身,道:“那我也去了,” “嗯。” 池骥不满道:“未未,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呢,连句叮嘱都不稀罕给我说了!” “路上小心。” “…真是敷衍,我就不该问!” 月迎哈哈大笑,差点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