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野若手中有弓箭,可能会先把槲寄尘一箭穿心,再去射杀豹子,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再忍下去他要疯了! 伸手道:“把弓箭丢给我!快!” 豹子已经被原之野的声音所吸引,往他树下去了! 槲寄尘利索地丢给他,弓是接到了,但箭筒掉下去了,原之野连忙捞才抓住三只箭,顿时脸黑得和夜色无异。 箭筒掉下去直直砸在豹子头上,金属和头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之野呆了一瞬,立马拉弓对准树下虎视眈眈的豹子。 “噗嗤,”槲寄尘忍不住笑出声,豹子仰头望了望树上的原之野,又看向发出声音的槲寄尘,最终朝槲寄尘奔去。 槲寄尘拔剑飞身往山上跑,豹子穷追不舍,发出沉闷的低吼。原之野的箭也只是射在它背上,并未伤及要害,更是追槲寄尘追得更猛了。 原之野把箭筒捡起,别好匕首,连忙去追豹子。 槲寄尘站在最高处就不跑了,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跑上来的豹子,豹子围着他打着转,槲寄尘就那么提着剑,不出声,也不出招。 豹子似乎是觉得眼前的食物唾手可得,不再小心试探,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冲他咬去。 槲寄尘有了之前杀狼的经验,此时倒是不慌了,冷静沉着地闪身躲避,然后剑直刺要害。 豹子被激得越发频繁进攻起来,槲寄尘有条不紊地抵挡,一人一豹在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里,争斗了好几个来回。 原之野搭着弓,不敢贸然射出,这人豹交换位置太频繁了,万一误伤就得不偿失了。但又不得不防,就一直举着弓箭,随着豹子移动。 槲寄尘迅速瞄了他一眼,“哎呀,你把箭放下吧,一直举着手不酸啊?万一你再手抖了,误伤到我怎么办?” 原之野倒是想,不过是怕豹子反而冲着他来,自己也没别的武器可使了。 槲寄尘刺瞎豹子一只眼睛,慢慢与它周旋道:“那你站远点,别挡着我发挥!” “…” 豹子低吼一声,冲槲寄尘飞身扑过来,做最后的全力一击。 原之野拉满弓,“咻”的一声,射到豹子肩胛骨那里。槲寄尘倒地剑斜举过头,刺进豹子咽喉划到胸膛,只听“嘭!”的一声,豹子带着槲寄尘的剑倒在了地上。 真是好惊险的一幕,要是槲寄尘剑刺歪了,那就只能伤到豹子的臂膀了,槲寄尘免不了被咬上一口,或者被利爪抓伤。 槲寄尘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笑着问原之野:“怎么样,是不是帅呆了?” “你不用太崇拜我,你学不来的。” 原之野收回惊恐的眼神,逐渐变得淡定,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贫嘴说笑呢,看来没什么事。然后才去扶槲寄尘起来。 槲寄尘累得直喘气,都说豹子耐性好,果然名不虚传,又是跑上山,又是斗了这么久,豹子斗还有力气攻击。要是再拖下去,槲寄尘可能就只能乖乖做它的晚餐了。 槲寄尘一把把剑拔出来,“诶,累死了!” 原之野自觉这次没出什么力,主动揽下了扛豹下山的任务。 槲寄尘激他:“行,那你到时候扛不动了可别叫我扛啊!” 原之野一言不发,一口气就抗到山腰下,回头瞥了槲寄尘一眼,发现他正慢悠慢悠的两腿打着闪下山,于是就靠着树等他。 最后那豹子还是二人合力抬回来的,木随舟有些惊讶,这应该是一头快成年的豹子,看着倒是不轻。 知道二人应该废了一番功夫才杀掉的,让人先去换衣服简单洗漱了才来吃饭。 这豹子肉好不好吃他不知道,但这皮毛甚好,他准备给二人留着,到时候冬天给他们做个袄子什么的,保准暖和。 “哎哟!哪都疼,”槲寄尘把帕子盖在脸上,哀声呼喊道。 原之野也累得不轻,不过并不像槲寄尘那样喊出声来,只“嘶”的一声就没多余的声音了。 水太少了,只够二人简单把脸洗了,擦个汗,不然明天路上喝的水都没有。 许是知道他们累了,木随舟这次炖的野菜肉羹令他们胃口大开,都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二人准备瘫倒在床,好好休息时,被木随舟说饭后就躺,对胃不好,让他们到处走走去消食。 槲寄尘马着一张长脸,提剑气哼哼的往另一边走了。 原之野苦不堪言,这次又要我和他练什么嘛? 木随舟叮嘱他:“小野,和昨晚一样,你打赢他,你就回来睡觉,平手也行,没打过,就一直打,打到天亮才回来都不要紧。” 原之野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双眼睛无辜迷茫地看着木随舟,似乎满是不解。 这槲寄尘要变强,你这个当大爷的不去亲自嚼,让我天天陪他练个鬼啊,我又不会教! 原之野迟迟没挪动脚步,低头看着地上,不回木随舟的话。 木随舟看着他低垂的脑袋,笑着故意道:“诶!果然是人老了啊,喊个人都喊不动了,一个两个的都会甩脸色给我看了,这人一老啊,果然就是遭人嫌啊!” 非常不可置信,这木随舟还会倚老卖老呢! 原之野立马把头抬起来,刷的一声起身,拿着弓箭就头也不回的往槲寄尘离开的方向去,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木随舟无奈笑道:“两个都是傻小子,单独的母豹子不可能把这山头的兽类赶地没剩下什么的,虽然豹子不是什么群居的动物,但可能还有其他的大豹子在这附近。” “一路就让那豹子滴着血回来,这是怕来报仇的豹子找不到路吗?真是头疼!” 半夜,马儿嘶鸣,果然不出木随舟所料,一只成年的雄性豹子来了。 此时木随舟已经在一个山坡上,俯视注意豹子的一举一动。 不过豹子在帐篷周围打着转儿,却没有直接进去。低着头闻着地上的血滴气味,找到了槲寄尘和原之野带血的衣服,嗅了嗅,又继续找。 豹子皮已经剥下,拿草木灰水腌了绑成一团,这豹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低声呜咽了几声,似是难过。豹子肉还没处理完,只烤了一半,公豹子到处没寻到人,就把肉叼走了。 木随舟见豹子离开好一会儿了,才回帐篷处,把东西整理好睡下。 不多时,槲寄尘和原之野一道回来了,摸黑睡下,完全没注意到那一半的鲜肉不见了。